"總兵大人，江南十二衛被殺了..."柳明卿沒來得及說完，突然僵住，低頭看見心口透出的刀尖，紅雀兒把玩著染血的匕首："奴家最煩男人不中用～"
    地庫突然劇烈震動，林秋棠看著滲出地麵的黑油尖叫："火油要爆了！
    "胡凱旋拽過柳明卿的屍體按在機關上，炮陣緩緩沉入地下，周鐵扛起林秋棠就跑："這瘋子要把整個江南炸上天！"
    眾人逃出地庫時，揚州城已經半陷火海，已在夏侯玦的控製之下，紅雀兒在濃煙中拋著鑰匙："胡將軍，塞北還有個更大的軍器庫..."突然被流箭射中肩膀，鑰匙掉進周鐵手裏。
    胡凱旋望著衝天火光，攥緊半塊燒焦的《天工簿》："四皇子背後不止有這夏侯玦，還有人其他支持，難道是工部侍郎？."他忽然瞥見紅雀兒鎖骨下的刺青在滲血，金粉混著血珠滾落成梅花形狀。
    林秋棠撕開藥囊給他包紮，胡凱旋擦著刀上的血冷笑："這局已經剛開鑼。"
    "你這刺青形狀好生眼熟！林秋棠好奇的問著，胡凱旋直接扯開衣襟，林秋棠蘸著血在帕子上描摹刺青紋路："這分明是雲州地貌圖，你瞧這道裂穀..."
    紅雀兒突然從屍體堆裏探出頭："裂穀裏埋著火龍車，工部侍郎親自督造的。"她撕開裙擺包紮傷口，露出大腿內側的刺青，"要破機關得用活人血引路，胡將軍舍得這小娘子嗎？"
    周鐵的刀"唰"地架在她脖子上："說人話！"紅雀兒指尖彈在刀刃上："塞北軍器庫藏著能炸平雁門關的大家夥，夏侯玦不過是個頂雷的，真正的主子，在宮裏等著收網呢。"
    胡凱旋突然抓起半截燒焦的令旗："我這身上的刺青是永昌元年烙的，那時候工部侍郎還沒死..."他猛地頓住，跟林秋棠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雙胞胎！"
    地麵突然劇烈震動，塌陷處冒出汩汩黑油，紅雀兒甩出鐵爪勾住樹杈："要敘舊去塞北敘，這破城要沉了！"
    四人搶了馬匹衝出城門時，揚州城牆正緩緩沒入火海，胡凱旋扭頭看見柳明卿的焦屍掛在旗杆上，手裏還攥著半截"清君側"的旗子。
    三日後，雲州驛站。
    "這馬糞味比揚州火藥還衝！"林秋棠捂著鼻子踹開柴房門，周鐵用刀尖挑開草垛，露出成箱的金粉，胡凱旋沾了點搓搓："摻了朱砂，四皇子那幫人真當皇帝是煉丹爐啊？"
    驛站老板突然從地窖鑽出來，手裏還拎著帶血的馬刀："幾位客官..."話沒說完被紅雀兒的袖箭釘在門板上，胡凱旋掀開他後領，頸後赫然烙著狼頭刺青："是北狄探子！"
    地窖裏傳來鐵鏈響動，眾人舉著火把下去，看見個渾身潰爛的老頭正在刻石板，林秋棠舉燈一照，石板上是火龍車的構造圖："師父的筆跡！"
    老頭突然暴起，鐵鏈嘩啦啦響："侍郎大人說過...雙龍吐珠...咳咳..."他咳出黑血，露出半截斷舌，紅雀兒突然甩出金針刺穴，老頭渾身抽搐著吐出口濃痰，痰裏裹著枚鑰匙。
    "臥槽你們玩的惡不惡心！"胡凱旋用樹枝挑起鑰匙，"這紋路...是工部地庫的機擴鎖！"周鐵突然劈開牆角陶罐，滾出幾十個刻著梅花印的銅球，每個都連著浸油的棉線。
    驛站外突然傳來馬蹄聲，紅雀兒扒著窗縫冷笑："北狄的狼崽子聞著味了。"胡凱旋抓起銅球往褲襠裏塞："老子給他們整個響屁！"
    林秋棠紅著臉踹他："要不要臉！"手上卻利索地拆開銅球，倒出裏麵的磷粉混進馬料，周鐵把金粉撒在門檻上，紅雀兒順勢潑了桶燈油。
    北狄騎兵破門而入時，胡凱旋吹燃火折子往地上一扔，磷火"轟"地竄起三丈高，混著麟趾金粉燒出藍綠色鬼火，戰馬受驚亂竄，把騎兵甩進火堆。
    "走！"周鐵撞開後窗，四人騎馬衝進戈壁時，背後驛站炸成個大火球，紅雀兒伏在馬背上笑出眼淚："痛快！比炸揚州還痛快！"
    深夜紮營時，林秋棠給老頭喂藥發現異樣："他傷口在長綠毛！"胡凱旋湊近一看，腐肉裏居然有東西在蠕動："是塞北屍蟲！這老頭被當蠱罐了！"
    紅雀兒突然用匕首剜下一塊爛肉："當年工部侍郎來塞北，帶著三百死囚試藥..."肉塊在火裏劈啪作響，爆出幾點幽藍火星，"活下來的就成了這種人蠱。"
    周鐵擦拭佩刀的手突然頓住："五年前兵部丟的那批囚犯..."胡凱旋用樹枝在地上劃拉："雙龍吐珠...火龍車...人蠱...他娘的這是要造生化武器啊！"
    老頭突然回光返照，指甲在地上摳出血痕："穀...七月十五..."頭一歪斷了氣，林秋棠掰開他手掌，掌心用血畫著北鬥七星："是裂穀方位！"
    次日正午，戈壁突起黑風，紅雀兒用披紗裹住口鼻："這是屍風！跟著沙粒走！"胡凱旋眯眼看見沙粒中閃爍的金粉："還摻了鐵屑，工部那幫孫子真會玩！"
    風沙中突然傳來駝鈴響，商隊旗號若隱若現，周鐵搭箭要射，被林秋棠攔住："是官駝！"眾人靠近才看見，每隻駱駝都馱著貼封條的木箱。
    胡凱旋撬開箱蓋，抓起把黢黑的顆粒："這不是江南的炭嗎？"紅雀兒用舌尖舔了舔："摻了硫磺...是西域霹靂彈的原料！"
    商隊頭領突然暴起，彎刀劈向周鐵，胡凱旋掄起箱板格擋，板子裂開露出夾層裏的密信，蓋著戶部大印的批文！
    "吃裏扒外啊！"胡凱旋把批文塞進褲襠，"等回京老子要扒了戶部尚書的褲衩！"林秋棠紅著臉看他，手上卻不停歇地拆霹靂彈。
    駝隊後方突然響起號角聲，北狄狼旗在沙丘頂端展開，紅雀兒翻出商隊的煙花筒："胡將軍，給你看個大的！"她點燃引線，煙花竄上天炸出玄鳥圖案。
    沙地突然塌陷，五匹駱駝瞬間被流沙吞沒，周鐵拽著林秋棠跳上岩架："是沙蠱！"胡凱旋扒著紅雀兒的腰往高處爬："你到底幫哪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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