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還來？"周鐵把盾往地上一杵，震落三支釘在上麵的透甲箭，王大柱這回真長本事了，麻溜地給連發弩裝填狼毒箭："侯爺，是鐵浮屠！"
    胡凱旋的機械手掰開望遠鏡，鏡片裏映出三百多具包著鐵甲的戰馬，那馬眼珠子都是琉璃做的，馬鞍上架著兩丈長的破城槌，騎兵全身裹在魚鱗甲裏，就露倆眼窟窿。
    "噴火隊給老子頂上去！"他甩出鉤鎖躥上殘牆，"鐵浮屠關節縫裏灌了膠，給老子燒化了！"十二個背著燃料囊的噴火兵剛列陣，對麵馬鞍上的破城槌突然裂開，露出裏麵蜂窩似的箭孔。
    嗖嗖嗖！
    三百多支短弩齊射，箭頭在空中擦出火星子。周鐵掄起磁石盾往前衝："是磷火箭！防火披風！"還是慢了半拍，兩個噴火兵被釘成火人，滿地打滾引燃了沙地裏的狼毒草。
    胡凱旋紅了眼，燧發槍甩出個弧線，特製的冰彈打進火海。砰的一聲炸開漫天白霧，摻了硝石的寒氣硬生生壓住火勢。"火銃隊換穿甲彈，打馬腿關節！"
    王大柱蹲在焦土坑裏，連發弩突突突點射，狼毒箭紮進鐵浮屠膝蓋縫，那鐵疙瘩突然掄起破城槌砸自己腦袋，轟隆一聲把騎兵連人帶馬拍成鐵餅。
    "侯爺！天上！"了望塔上的哨兵剛喊完，三十多架鐵鷂子俯衝下來。這回機關獸爪子抓的不是火藥，是滋滋作響的雷火彈。
    胡凱旋的機械臂哢哢變形，彈出張帶倒鉤的鋼網："獵鳶隊放風箏！"二十隻綁著火藥包的木鳶衝天而起，磁粉塗的翅膀專門黏鐵鷂子。空中炸開連環火球，燃燒的機關獸殘骸下雨似的往下掉。
    地麵突然震顫，鐵浮屠陣後頭推出五架青銅戰車。車頂的銅管噴出綠油油的黏液，沾到盾牌上直冒白煙。"是化鐵水！"周鐵胳膊被濺到一點，瞬間燒穿護甲。
    "工兵營灑陶粉！"胡凱旋扯開腰帶上的牛皮囊，白色粉末迎風飄散，化鐵水碰到陶粉立刻凝固成脆殼，王大柱趁機甩出鐵蒺藜，戰車輪胎碾上去直接爆軸。
    四皇子的軍陣裏突然響起螺號，沙丘後轉出列光頭力士。這些漢子渾身畫滿符咒，扛著門板大的斬馬刀，眼珠子血紅，明顯是灌了狼毒。
    "操，玩以毒攻毒？"胡凱旋往燧發槍裏塞進冰火兩重彈，"給老子往死裏打太陽穴！"鉛彈旋轉著鑽進光頭眉心，冰火藥劑在顱內炸開，七八個力士當場腦漿結冰又沸騰，腦袋像西瓜般爆開。
    突然有親衛慘叫，胡凱旋扭頭看見地皮在翻湧。"是鑽地銅人！"他用腿猛跺地麵，精鋼爪刺破土拽出個渾身鑲刀片的怪物，周鐵掄起狼筅戳進銅人嘴巴，電光球順著鐵杆灌進去，炸得齒輪亂飛。
    "侯爺！東北角！"王大柱嗓子都喊劈了，胡凱旋轉頭看見四皇子的帥旗在移動，旗杆頂上綁著個人，是渾身是血的林秋棠。
    "你他娘找死！"胡凱旋帶的機械臂突然解體，零件飛旋著組成把三眼銃，塞進三種彈藥：穿甲彈、狼毒彈、白磷彈，扳機一扣，三種彈藥呈品字形轟出去。
    四皇子親衛舉著磁石盾來擋，卻被螺旋彈頭鑽透，白磷在盾牌背麵炸開，燒得親衛隊滿地打滾。胡凱旋趁機甩出鉤鎖，蕩秋千似的撲向鐵籠子。
    "小心絆馬索！"林秋棠剛喊完，胡凱旋就感覺腳踝一緊，八條鐵鏈從沙地裏彈起，鏈頭上全拴著狼牙錘，他空中擰腰翻身，三眼銃近距離轟斷鐵鏈。
    四皇子在鑲金戰車上急眼："放箭！放箭！"卻見胡凱旋扯開繩子，抱著林秋棠墜向沙地，周鐵駕著改裝戰車漂移接人，車尾灑出三百多顆跳雷。
    追兵踩中跳雷炸上天時，胡凱旋已經裝好新機械臂，這回臂甲上帶著轉輪式弩箭匣，二十支箭頭閃著不同顏色的毒光。"孫子們，嚐嚐老子的彩虹套餐！"
    赤色箭打頭陣，遇血即燃；藍色箭鑽鐵甲，專凍關節；紫色箭最陰，中箭者會發狂砍自己人。四皇子的軍陣頓時亂成熱鍋螞蟻，鐵浮屠砍翻自家弓手，光頭力士把戰車掀個底朝天。
    突然一聲象鳴震得人耳膜生疼，沙丘後轉出五頭包鐵甲的巨象，象鼻子上套著螺旋鐵錐，象牙改造成噴火筒，象背上架著床弩，這玩意是天機閣根據前朝戰象屍體改的機關獸。
    "這四皇子，淨整這些陰玩意！"胡凱旋命令火銃隊換破甲錐，專打象鼻子根！工兵營埋拌雷，等這鐵王八過來..."
    話沒說完，象鼻子突然噴出粘稠的黑油，周鐵甩出防火披風罩住眾人，黑油沾披風就燒，火苗躥起三丈高，胡凱旋的機械臂被燒得通紅，咬牙甩出最後三顆鍾表炸彈。
    炸彈黏在象腿關節上，齒輪轉動聲突然卡頓，機關象失控亂踩，把自家騎兵隊碾成肉泥，王大柱趁機帶人鑽到象肚子底下，狼毒箭順著排氣孔往裏射。
    最壯那頭戰象突然仰頭悲鳴，渾身鐵甲縫隙裏噴出綠煙，轟隆一聲炸成滿地齒輪，胡凱旋抹了把臉上的血："看見沒？再硬的鐵疙瘩，也有屁眼能捅！"
    四皇子終於扛不住，金冠都跑丟了，胡凱旋舉起燧發槍正要結果這孫子，地麵突然塌陷，年耀辰那孫子抓起四皇子就溜了。
    "給老子追！"胡凱旋剛要下令，卻見天邊烏雲密布，不是要下雨，是密密麻麻的箭雨混著火油彈，天機閣的援軍到了。
    "撤！回黑石灘！"胡凱旋扯過燒剩半截的軍旗插在地上，"告訴四皇子，老子下回送他口鑲齒輪的棺材！"
    黑石灘的了望塔剛冒出尖，天機閣的箭雨已經追著屁股過來，胡凱旋反手甩出盾牌插進沙地，滋啦啦吸住大片鐵箭。"王大柱！給老子架信號塔！"他踹開輜重車上的油布，露出半人高的鐵疙瘩，這是工部新搗鼓的"驚雷杵"。
    王大柱手抖得跟篩糠似的，還是把十二根銅管插進沙地，周鐵帶著工兵狂搖發電機手柄，鐵疙瘩上的琉璃燈突然爆出刺眼藍光，追得最近的五架鐵鷂子頓時冒煙，打著旋兒栽進刺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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