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殺招在此時迸發！皇帝咬碎後槽牙，藏於齒間的毒針直取六皇子咽喉。胡凱旋旋身飛撲，防彈插板與毒針相撞迸出火星，右手已扣住皇帝脈門："您可是教會了我，永遠留後手。"他扯開皇帝的護心鏡，露出暗格裏的關外邊防圖，正是用陣亡將士鮮血繪製！
    當黎明刺破窗欞時，胡凱旋的劍尖挑著傳國玉璽走出太廟。六皇子捧著先皇後靈位緊隨其後，城樓下幸存的玄甲衛正用磁石清理戰場，每一塊染血的地磚下，都露出胡凱旋半月前命人暗刻的鎮魂銘文。
    皇帝在廢墟中的最後咆哮，隨著定向爆破的轟鳴，永遠封存在大魏最黑暗的地宮裏。
    這邊六皇子突然踉蹌跌坐在地。他顫抖著扯開衣袍前襟，露出鎖骨下方寸許長的月牙疤，與胡凱旋右肩的燙痕竟能嚴絲合縫地拚成完整的太極圖！
    "永昌二十三年..."胡凱旋的劍哐當墜地，劍柄暗格震出半枚褪色的長命鎖。六皇子見狀，慌忙從腰間錦囊掏出另半枚鎖片，兩個殘缺的"平安"字樣在血泊中合二為一。
    老太監福安突然從梁上躍下，褶皺的麵皮下竟扯出張清秀人皮麵具："老奴等了二十年！"他顫抖著捧出鎏金匣，匣中密卷記載著：中宮生產那夜，皇後貼身侍女將長子藏入運恭桶的驢車，托付給戍衛玄武門的參將讓其送到鎮北侯府。
    "娘娘在龍鳳榻底刻了血書。"福安掀開地磚，斑駁的紫檀木上，簪花小楷浸著褐色的血漬："雙兒俱是龍鱗子，天家不容送一程。"
    六皇子突然撕開袖口，腕間紅繩勒痕與胡凱旋腳踝的舊傷如出一轍。他猛地想起十二歲那年，父皇賜的西域葡萄酒裏總有股鐵鏽味，正是與胡凱旋中箭時，軍醫用的凝血散相同氣息！
    "漠北狼襲那夜..."胡凱旋突然按住太陽穴，記憶如潮水翻湧。五歲那年鎮北侯戰死後，他在傷兵營高燒三日，迷糊間聽見軍醫低語："這脈象竟與六皇子案脈案相同......"
    福安顫巍巍展開卷泛黃的《禁中起居注》，永昌二十三年七月那頁被血浸透："寅時三刻，中宮誕雙龍......"殘頁夾縫裏，藏著片褪色的繈褓布，上麵繡著首藏頭詩："胡天八月即飛雪，凱歌當奏未央宮。"
    六皇子突然嘔出口黑血，血珠在青磚上凝成詭異的雙魚紋。他想起及冠那年突發急症，太醫院送來"特製安神丸"，此刻細看掌紋，才發現每條命理線都與胡凱旋的掌紋互為鏡像！
    "娘娘用三十年陽壽換你們一線生機。"福安扒開胸前潰爛的傷口，露出塊刻著生辰八字的銅牌，"老奴日日受腐心散折磨，就為等今日......"
    胡凱旋的戰術靴碾碎銅牌，內層掉出張人皮地圖。六皇子指尖觸到背麵的針腳，突然淚如雨下，這正是他幼時丟失的虎頭帽裏襯，而胡凱旋腰間也掛著塊相同材質的護身符！
    "那年上元節走失......"兩人異口同聲。記憶在燭火中重合：七歲宮宴，六皇子被拐出皇城，卻在西市遇見個背柴少年。那少年分給他半塊糖糕，手腕紅繩與自己的一般無二......
    福安突然跪地叩首，額頭撞出個暗格。染血的《墨醫秘錄》中掉出張藥方：雙子心頭血為引，可煉長生蠱。六皇子翻到末頁，赫然是皇帝親筆批注："留六為藥引，棄胡作誘餌。"
    胡凱旋突然撕開戰甲，露出後背猙獰的箭傷。
    當第一縷晨光刺破毒霧時，六皇子拾起皇帝的冕旒。十二旒玉串突然斷裂，每顆玉珠都刻著漠北文字，正是胡凱旋這些年在邊關截獲的密報日期！
    "你守的是大夏河山。"六皇子將劍歸鞘，"我護的是血脈至親。"他扯斷腰間玉帶，暗格裏掉出本染血的《育兒記》，扉頁皇後娟秀字跡力透紙背："雙生蓮開並蒂日，莫忘玄武三更燈。"
    "參見陛下！"幸存的玄甲衛突然齊跪。六皇子卻將傳國玉璽塞進胡凱旋染血的手甲："漠北需要戰神，朝堂容不得雙生子。"他扯開龍袍露出滿背鞭痕，"這些年來我佯裝昏聵，等的便是今日......"
    胡凱旋突然揮劍斬斷蟠龍柱，藏在柱中的密匣轟然墜地。匣內兩套嬰孩肚兜繡著生辰八字，針腳與幽州陣亡將士的裹屍布同源，皆是皇後當年領著宮女連夜趕製！
    胡凱旋的劍尖在地上劃出深深溝壑，將玉璽推回六皇子麵前："我要的不是龍椅，是萬民能站著活的世道！"他扯開戰甲，露出滿背的輿圖刺青，"在這裏，每個人都能在自由而活，肆意放歌，而非跪著接聖旨！"
    三日後，太廟廢墟前豎起九丈高的青銅鼎。胡凱旋站在太廟廢墟之上，腳下是碎裂的龍紋地磚，身後是萬千百姓灼灼的目光，他解下染血的戰甲，將劍插入祭壇中央，劍鋒所指之處，一卷《新世憲綱》在晨光中緩緩展開。
    這邊六皇子先將皇帝的罪己詔投入鼎中，烈焰騰起時，胡凱旋展開羊皮卷："今日立《大夏新約》三章：一曰民權為天，廢跪拜禮；二曰法不阿貴，斬皇親與庶民同罪；三曰耕者有其田，禁私產過百頃！"
    “從今日起，大夏不立帝王，隻設三權。”胡凱旋揮劍劈開承天帝的九龍屏風，露出背後新製的青銅鼎。鼎身銘刻
    政鼎：設民議院，各州推舉代議使，凡賦稅律令需過七成銅符；
    法鼎：大理寺與百姓共審，死刑案須十二坊市聯名畫押；
    軍鼎：虎符一分為三，民議院、將帥府、監察台各執其一。
    六皇子揮劍削去蟠龍柱一角："再加一章，設民議院，凡賦稅兵役，需過百姓代議！"他甩出暗藏十年的名冊，上麵是各州郡寒門士子的聯名血書。
    半月後，朱雀大街搭起露天議政台。胡凱旋命人將龍椅熔鑄成三千塊銅牌，分發給各州推舉的議政使。首個議題便是土地改製，當幽州老農哆嗦著說出"官田賦重"時，六皇子當場燒毀地契："即日起，官田歸耕者，稅賦十取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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