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再遇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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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濯的額頭冒出冷汗,四年前的那件事情頓然浮現在腦海裏。
會不會重蹈覆轍……
陸濯像是發瘋了一般跑到護士站,逮著人就問:“雲醫生去哪裏了,有看見嗎?”
“不知道,沒看見,不在辦公室裏嗎?”
“監控室在哪?”
“一樓左邊走到盡頭。”
陸濯隨意道了聲謝就直接離開。
“您好,麻煩調一下雲醫生辦公室門口的監控。”
監控室的值班保安一臉不解地看著陸濯,“小夥子,找不到人先打電話,沒準人是做手術去了還是怎麽的,這醫院的監控不是你想調就能調的。”
“他不見了,出事了你負責?”
“不是,主要是這——”
“他沒有手術不用查房不是夜班。”
保安大爺實在是受不了了陸濯這樣咄咄逼人,主動讓出位置,“來來來,你查你查!”
陸濯熟練地找到雲霽診療室的位置,查看了監控,果然是被人帶走了,追著一路往後,陸濯竟然怎麽也沒想到那人帶著雲霽去了太平間,又是這樣的地方。
“艸……”陸濯丟下鼠標,往太平間跑去。
雲霽隻是聽人說那個小男孩有危險,就這麽跟著人走了,走到太平間裏,一轉頭,門被關的死死的,根本打不開。
也就是渾身發冷,陰森森的冷氣從腳踝爬上雲霽地身體時雲霽才知道自己中計了,但總是怎麽呼喚都無人應答,
又是一片死寂。
醫院的太平間存放著無數具屍體,和四年前的桃山,相差無幾。
可是雲霽不明白,為什麽每一次都要把自己丟到這樣的地方,為什麽總是挑著雲霽心底裏最脆弱的地方猛紮刀子。
時時刻刻都在提醒雲霽是個殺人犯……
每次都是同樣的方式,每次都是刻骨銘心的恐懼,那人就是找準了雲霽的弱點,知道雲霽最害怕什麽,而後千方百計地讓人痛苦。
“為什麽……”雲霽抱著腦袋發抖,身上的白大褂變得冰冷,雲霽覺得自己渾身都快要被凍僵,手指已經失去知覺,呼吸也越來越困難。
雲霽像是掉進了冰河裏,無法呼吸,無法動彈,明知自己已經瀕死,卻又無能為力,不能呻吟,就連流的淚水都會瞬間變得冰冷被周遭吞噬。
無力,無能……
可雲霽又有什麽辦法,這一切,他本就沒有資格抱怨,這一切,也原本就是他該遭受的教訓罷了。
雲霽有任何怨言,也不過是在無病呻吟,是他罪有應得,沒有人會同情他,會憐憫他,也包括雲霽自己。
“雲霽!”
雲霽閉著眼,仿佛聽見有人在叫喚自己,但也都被當成了幻覺。
“雲霽!”門外傳來一陣捶門聲,徹底將雲霽已經有些模糊的意識拉回現實。
“雲霽!我知道你在裏麵!”
是陸濯……
是陸濯!
陸濯的聲音像是一道熾熱的光束,猛地闖進冷冰的河水,將雲霽周身的那一方寸,變得溫暖,明亮。
“陸濯……”雲霽沒有力氣,說話聲都帶著哭腔。
委屈,疼痛。
“雲霽,往旁邊靠!”
陸濯向後退幾步,用盡全身的力氣,一腳踹開門。
太平間裏很昏暗,雲霽就那麽縮著,隔著距離,陸濯都能看清雲霽此時在顫抖。
“雲霽!”
陸濯爬上前抱住雲霽,抱在懷裏安撫,“不怕,我在這裏,不怕了。”
雲霽蜷縮在陸濯的懷裏,緊緊拽著陸濯的衣領,貪婪地汲取這一隅溫存。
觸碰到陸濯的那一刻,雲霽忍著情緒的翻湧,將臉埋在陸濯的肩窩裏,咬著嘴唇止不住的抽泣,哽咽,卻又不想讓自己哭出聲。
可是他委屈,實在委屈。
他不應該和陸濯這樣的,可此時的雲霽像是一隻流浪貓,終於找到了一個溫暖些的窩,那就靠一會兒吧……
就這一次……
陸濯什麽也聽不見,什麽也沒時間想,他隻能感覺到自己懷裏的人在哭。
“乖,不怕。”
陸濯抱著雲霽,輕輕拍著人的腦袋,不知不覺著雲霽在陸濯的懷裏就這麽睡著了,陸濯才帶著人回了家。
陸濯帶著雲霽回了他們以前的出租房,雲霽被包裹在被窩裏,睡得實在不老實,迷迷糊糊地翻來翻去,臉上帶著一層緋紅。
“媽媽……”
又是這樣叫……
陸濯皺著眉,上一次從桃山把人帶回去之後,雲霽昏迷的時候就總是喊媽媽,現在也是,可人睡得又不老實,翻來翻去,整個人都快要縮成一個球,任由陸濯怎麽掰都無濟於事。
“雲——”陸濯的手剛碰到雲霽的臉就發現人的體溫不正常。
太燙了。
想來應該是被關在太平間那一會兒,發燒了。
雲霽身體本來就不算好,又整了這麽一出,不生病才怪。可陸濯隻有易感期的時候才會來這個地方,家裏根本沒有備著藥。
隻能出去買,但讓雲霽一個人躺在這裏,陸濯又不放心。
“孟先生,你現在有時間嗎?”陸濯想到了孟時皙,雖然和人不算熟,但現在也就隻能這樣。
“陸濯?”孟時皙放下手上的東西,“怎麽了?”
“是這樣,我的——”要開口時,陸濯突然又不知道該怎麽說他和雲霽的關係。
朋友?前男友?還是仇人……
“我這邊有個人發燒了,挺嚴重的,我不放心,你能不能來一趟,我派人去接你。”陸濯有些著急。
孟時皙轉身拿起自己的醫藥箱,“好,你給我地址,我自己開車過去。”
孟時皙照著地址到了陸濯所說的地方,陸濯已經等的焦頭爛額。
“孟先生,麻煩了。”
“不麻煩,應該的。”
孟時皙打開房門,才發現竟然是雲霽。
雲霽為什麽和陸濯能扯得上關係……
很奇怪。
“雲霽?”孟時皙輕輕地拍了拍雲霽,試圖叫醒人,但發現沒什麽用。
孟時皙從醫藥箱裏拿出體溫計給雲霽量了體溫,三十九度二,高燒。
“怎麽燒成這樣?”孟時皙皺著眉。
雲霽的狀態一直不好,身體也是,他和雲霽不僅僅是醫患,更多的,也能算得上是朋友,就量體溫的這麽些時間,雲霽就一直在迷迷糊糊地呢喃。
不像是正常狀態下導致的發燒。
“他為什麽會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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