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無題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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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在監視怨靈襲擊...\"林戰熟練地拆下設備,從裏麵抽出一枚芯片,\"看看是誰在——\"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芯片上刻著一個徽記:九條河流環繞著一隻眼睛。
    周小小倒吸一口冷氣:\"九河之眼...祖母預言裏提到的叛徒標誌。\"
    黎霜神色凝重:\"傳說初代鎮魂使有九個弟子,其中一個背叛師門,創立了崇拜冥河的秘密教派。\"她看向周小小,\"看來這個教派一直存在,還滲透進了守夜人。\"
    繼續前行,霧氣漸淡,一座破敗的古廟出現在山腰處。廟門上的匾額已經模糊,但還能辨認出\"鎮魂\"二字。
    \"就是這裏。\"黎霜輕撫門框,\"祖母年輕時曾在此修行。\"
    廟內比外表看起來寬敞許多。正中央是一尊女性雕像,麵容與周小小有七分相似。雕像雙手捧著一麵銅鏡,鏡麵卻漆黑如墨。
    \"這是...\"
    周小小的話被突然的震動打斷。地麵裂開,數個黑影竄出——是比之前更龐大的怨靈,每個都有三米多高,身體凝實如實體。
    \"陷阱!\"林戰舉槍射擊,但子彈直接穿過怨靈身體,毫無效果。
    最大的怨靈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鎮魂使的血脈...獻給冥河之主!\"
    黎霜試圖再次結印,卻噴出一口鮮血:\"力量透支了...\"
    周小小握緊她的手:\"再來一次共鳴?\"
    \"不行...會要了我們的命...\"
    怨靈逼近,腥臭的氣息撲麵而來。就在此時,雕像手中的銅鏡突然亮起幽藍光芒。一個虛幻的身影從鏡中浮現——是位白發蒼蒼的老婦人。
    \"當雙生之血麵臨絕境...\"老婦人的聲音回蕩在廟內,\"真相將顯現於鏡中。\"
    周小小和黎霜對視一眼,同時割破手掌將血滴在銅鏡上。血液接觸鏡麵的刹那,整個古廟劇烈震動,牆壁上的塵土簌簌落下,露出原本被遮蓋的壁畫。
    壁畫上清晰地描繪著兩個女子站在祭壇兩側,一個手持青銅劍,一個捧著金珠。祭壇上方是分裂成兩半的太陽——一半金光燦爛,一半漆黑如墨。
    \"這是...\"黎霜聲音顫抖,\"祖母預見的未來?”
    壁畫上的光影突然扭曲流動,兩個女子的麵容逐漸清晰。持劍女子眉眼淩厲,赫然是黎霜的祖母年輕時的模樣;捧珠女子則與周小小有著同樣的琥珀色瞳孔。祭壇下,無數怨靈正從裂開的地縫中湧出,而天空中那輪分裂的太陽,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靠近。
    “小心!”林戰突然將周小小撲倒,一道幽紫色的鎖鏈擦著她的發梢掠過,釘入身後的牆壁。最大的怨靈不知何時已繞到眾人身後,它手臂上纏繞的鎖鏈還在不斷滲出黑色粘液。
    老婦人的虛影突然發出尖銳的厲喝:“血契已成,還不快破鏡!”話音未落,銅鏡表麵開始浮現細密的裂紋,鏡麵中倒映出的不再是眾人,而是一片翻滾著黑霧的冥河,河麵上漂浮著無數鎖鏈,鎖鏈盡頭纏繞著一顆跳動的心髒。
    周小小攥緊染血的拳頭,壁畫中捧珠女子的動作與她產生微妙共鳴。她突然意識到,那金珠與此刻自己脖頸間發燙的家傳玉佩形狀完全一致。玉佩表麵浮現出古老的紋路,化作一道流光沒入銅鏡。
    “原來如此...”黎霜抹去嘴角血跡,眼中閃過決然,“雙生之血不是血脈共鳴,是鎮魂使與叛徒血脈的融合!”她咬破指尖在劍上畫出符咒,劍身驟然爆發出刺目白光。
    當周小小將玉佩按進銅鏡的瞬間,整座古廟轟然崩塌。黑霧與金光在廢墟中交織,怨靈們發出痛苦的嘶吼。壁畫上的太陽徹底相撞,迸發出的能量將最大的怨靈轟成碎片。但冥河的心髒仍在頑強跳動,從裂縫中伸出的鎖鏈開始纏繞眾人的腳踝。
    “該做個了斷了。”老婦人的虛影融入黎霜體內,她的白發無風自動,手中長劍直指心髒,“當年沒能親手清理門戶,今日就讓我和小小一起...”
    話音未落,一道黑影從廢墟外疾馳而來。來人黑袍上繡著九河之眼的徽記,手中的骨杖頂端鑲嵌著與銅鏡相似的黑晶:“蠢貨,你們以為毀掉鏡像就能阻止冥河複蘇?”黑袍人抬手一揮,所有鎖鏈突然暴漲,將三人死死纏住。
    黑袍人掌心騰起幽綠火焰,鎖鏈在火焰中愈發滾燙,周小小手腕被勒出血痕。林戰突然從廢墟中躍起,用匕首抵住黑袍人咽喉,卻發現刀刃穿過虛影,隻留下一道轉瞬即逝的黑煙。
    \"實體化隻是誘餌。\"黑袍人發出刺耳的尖笑,骨杖頂端的黑晶迸發出黑色閃電,\"真正的鑰匙,是你們的血!\"話音未落,纏繞在眾人身上的鎖鏈突然刺入皮膚,將三人體內的靈力瘋狂抽離。
    黎霜與老婦人融合後的瞳孔泛起金芒,她揮劍斬斷纏在腰間的鎖鏈,劍氣卻被黑袍人輕易化解。此時周小小脖頸的玉佩突然炸裂,化作萬千流光沒入冥河心髒。心髒表麵浮現出古老的封印符文,竟開始逆向吸收怨靈的力量。
    \"不好!\"黑袍人首次露出慌亂神色,\"鎮魂使的封印在蘇醒!\"他揮動骨杖召喚出更大的黑霧漩渦,試圖將冥河心髒拖入其中。林戰趁機掏出懷中的芯片,芯片上的九河之眼徽記與黑袍人身上的圖案產生共鳴,爆發出耀眼藍光。
    \"原來芯片是定位器!\"周小小突然明白過來,\"他們一直在等鎮魂血脈激活封印!\"她強撐著靈力耗盡的虛弱身軀,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銅鏡殘片上。殘片化作金色鎖鏈,與黑袍人的黑霧鎖鏈絞殺在一起。
    黎霜抓住機會,將全身靈力注入長劍,劍身泛起與壁畫中青銅劍相同的紋路:\"以初代鎮魂使之名,赦!\"劍光劃過,冥河心髒出現第一道裂痕。黑袍人發出淒厲慘叫,身影開始變得透明:\"你們以為贏了?真正的棋局才剛剛開始...\"
    隨著最後一聲轟鳴,冥河心髒徹底碎裂,黑霧消散的瞬間,周小小看到遠處山巔閃過九河之眼的徽記。黎霜癱倒在地,老婦人的虛影重新出現在鏡中:\"小心...叛徒的血脈從未斷絕...\" 古廟廢墟下,一顆漆黑的蓮子正在悄然生長。
    三個月後,守夜人總部的地下檔案室。周小小指尖撫過泛黃的古籍,突然在《冥河異聞錄》的夾縫中,發現半張殘缺的輿圖。地圖上,九處被朱砂標記的地點連成詭異的河形,而中央交匯點,正是他們此前摧毀的鎮魂古廟。
    \"找到了!\"她剛要呼喊,檔案室的燈突然熄滅。黑暗中,有潮濕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帶著熟悉的腥臭味。周小小迅速摸出腰間的鎮魂符,符咒卻在觸及黑影的瞬間自燃——那是怨靈,卻又帶著活人氣息。
    與此同時,黎霜在醫務室猛然睜眼。昏迷期間,她的意識被困在冥河幻境,反複看見黑袍人手中的骨杖刺入周小小的心髒。冷汗浸透病號服,她扯掉輸液管衝向檔案室,卻見走廊盡頭,林戰正對著空氣微笑,胸口的守夜人徽章不知何時已換成九河之眼的徽記。
    \"他被寄生了。\"老婦人的虛影在黎霜耳邊低語,\"叛徒血脈會吞噬宿主,化作最完美的容器。\"話音未落,林戰驟然轉頭,雙眼漆黑如墨,手中不知何時握著一柄骨刀,正是當日黑袍人骨杖的碎片所化。
    檔案室裏,周小小被逼至牆角。怨靈的利爪即將貫穿她的咽喉時,輿圖突然從懷中飛出,朱砂標記化作鎖鏈纏住怨靈。她這才發現,輿圖背麵寫著極小的字:\"九蓮生冥,以血為引\"。而在古廟廢墟下悄然生長的蓮子,此刻已綻放成九瓣黑蓮,每片花瓣都映出不同城市的夜景——那是輿圖上標記的地點。
    黎霜與林戰的纏鬥愈發激烈。當林戰的骨刀即將刺入她心髒時,黎霜突然將靈力注入刀刃:\"既然你要容器,那就用我的!\"老婦人的虛影同時化作流光沒入刀身,林戰瞳孔驟縮,體內的寄生體發出不甘的尖嘯,卻被鎮魂之力強行剝離。
    \"九蓮已開七朵。\"虛弱的林戰在恢複意識的瞬間抓住黎霜手腕,\"他們要在月全食那晚,用鎮魂血脈為祭品,徹底打開冥河。\"話音未落,窗外傳來悶雷,烏雲中隱約可見九河之眼的巨大投影正在成形。
    月全食當夜,暗紅的月光如血水般浸透九座城市。周小小攥著輿圖殘片站在鎮魂古廟遺址,七朵黑蓮已在不同方位綻放,而剩下兩朵的生長之處,正對應著守夜人總部地底的封印室與市中心的天文台。
    “分頭行動!”黎霜將青銅劍遞給周小小,劍身上的紋路在血月下泛起紅光,“我去封印室,你和林戰阻止天文台的儀式。”她轉身時,老婦人的虛影在身後若隱若現,手中握著與壁畫中一模一樣的鎮魂印。
    林戰抹去嘴角血跡,從背包掏出改裝過的鎮魂槍:“那些寄生體怕高頻振動,我在槍管裏裝了符咒共振器。”兩人剛踏入天文台,穹頂突然降下九道鎖鏈,將祭壇中央的黑袍人托起——竟是守夜人最高指揮官!
    “初代叛徒的血脈,果然能喚醒冥河。”指揮官扯下偽裝,露出脖頸處扭曲的河眼紋身,“周小小,你以為玉佩炸裂是意外?那不過是我們讓鎮魂封印蘇醒,再親手摧毀的戲碼!”他手中骨杖一揮,祭壇地麵裂開,最後一朵黑蓮破土而出,花瓣上倒映著周小小驚恐的臉。
    與此同時,黎霜在封印室遭遇大批寄生體圍攻。老婦人的虛影突然化作鎖鏈纏住她手腕:“當年我就是在這裏封印叛徒,但他用弟子的命設下詛咒——鎮魂血脈必須獻祭,否則九河倒灌人間。”牆壁上的古老符文開始逆向旋轉,封印石滲出黑霧。
    天文台內,林戰的鎮魂槍將怨靈轟成碎片,卻發現黑袍人的虛影不斷重組。
    周小小突然想起輿圖背麵的字跡,咬破手指在青銅劍上畫出血陣:“如果九蓮是鑰匙,那我們就用鎮魂血脈反鎖冥河!”
    她將劍刺入黑蓮花蕊,劇痛中,所有黑蓮同時綻放,花瓣化作鎖鏈纏住指揮官。
    封印室裏,黎霜望著逐漸消散的老婦人虛影,突然將靈力注入封印石:“既然血脈是詛咒,那就由我終結!”
    她的身體開始透明化,化作萬千光點融入符文,在最後一刻,她看見周小小通過黑蓮傳來的畫麵——林戰抱著昏迷的她衝出天文台,天空中九河之眼的投影正在崩塌。
    黎明破曉時,周小小在廢墟中醒來,手中握著半塊刻有鎮魂紋的青銅碎片。
    周小小掙紮著起身,發現四周一片狼藉,林戰在不遠處昏迷不醒。
    她心中一緊,忙跑過去查看,好在林戰隻是受了些皮外傷。
    三個月後
    “姐,你快點啊!電影馬上就要開始啦!”周成煜站在大門口,滿臉焦急地催促著。他不停地看著手表,心裏暗暗祈禱姐姐能快一點。
    “知道啦,知道啦!這不是還有十分鍾嘛,你急什麽呀?”周小小不緊不慢地回答道。
    她一邊說著,一邊還在鏡子前擺弄著自己的頭發,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時間的緊迫。
    周成煜見狀,更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不停地在原地踱步,嘴裏念叨著:“哎呀,姐,你怎麽這麽磨蹭啊!要是錯過了開頭,可就不好看啦!”
    周小小被弟弟催得有些不耐煩了,她無奈地歎了口氣,抓起自己的包,匆匆忙忙地挎在肩上,然後快步走向門口。
    終於,周小小走出了家門,周成煜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他趕緊拉著姐姐的手,朝家屬院的廣場方向飛奔而去,生怕再耽誤一秒鍾。
    周小小隻能無奈的任由弟弟拉著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