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浮生和明川從山洞中走出來。灰衣人靜靜地看著他們，目光在林浮生手中的包裹上停留了一下。
    "天外飛仙劍的劍身？"他輕聲說，"看來你就是嚴北冥的徒弟了。"
    林浮生一驚："你認識我師父？"
    "不止認識。"灰衣人說，"當年要不是他，我早就死了。"
    他看向蒙麵人："你應該也記得吧？就是那一晚，他為了救我，險些喪命。"
    蒙麵人臉色複雜："我記得......"
    "所以你後來才會加入鎮魂司？"灰衣人問，"就因為他們告訴你，是我害死了你師兄？"
    "不止是這樣！"蒙麵人激動地說，"你明明可以救他的！如果你當時出手......"
    "我沒有出手，是因為我被困住了。"灰衣人說，"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比你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他轉向林浮生："你應該已經開始領悟破心術了吧？"
    林浮生點頭："略有心得。"
    "那就試試看。"灰衣人說，"用破心術去感受他的心境。看看這二十年來，他到底經曆了什麽。"
    林浮生遲疑了一下，但還是依言運轉心法。隨著破心術的力量流轉，他漸漸感受到了蒙麵人的情緒波動。
    那是一種極度複雜的心境，痛苦、憤怒、不甘、困惑，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但在這些表象之下，似乎還藏著更深的東西。
    "我明白了。"林浮生睜開眼睛，"他的心被困住了。"
    "困住？"明川不解，"什麽意思？"
    "就像一座牢籠。"林浮生說，"他被自己的執念困住了。那些仇恨、懷疑，都不是真實的。是有人在操控他的心智。"
    灰衣人讚許地點點頭："不錯。你已經觸摸到破心術的要領了。"
    他看向蒙麵人："現在你知道了嗎？這些年來，你一直活在一個虛假的世界裏。那些人用特殊的方法控製你的心智，讓你以為我才是仇人。"
    蒙麵人搖搖晃晃地後退："不...這不可能......"
    "還記得你每次執行任務前喝的藥嗎？"灰衣人說，"那不是什麽強身健體的丹藥，而是控製心智的毒藥。就和青龍會的七星魔劍一樣，都是用來操控人心的邪術。"
    他的話像一記重錘，擊碎了蒙麵人最後的防線。那個一直堅持的"真相"，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為什麽......"蒙麵人跪倒在地，"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時候到了。"灰衣人說，"那個地方即將開啟，所有的秘密都會大白。趁現在還來得及，你得做出選擇。"
    他轉向林浮生："你們也是。雖然已經開始領悟破心術，但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麵。"
    "什麽考驗？"
    "琴穀。"灰衣人說，"那裏不僅藏著破心術的奧秘，還有更重要的東西。"
    他取下背上的古琴，輕輕撥動琴弦。一股奇異的力量從琴音中散發出來，與林浮生手中的斷劍產生共鳴。
    "這是......"
    "天外飛仙劍的劍氣。"灰衣人說，"這把琴，是用同樣的材料製成的。"
    他的琴聲漸漸變得深沉："二十年前，你師父發現了一個秘密。天外飛仙劍不僅是一把神兵，更是一把能夠溝通天地之力的法器。但這種力量太過強大，所以古人將它一分為二。一半化作神劍，一半化作古琴。"
    "所以琴劍本是一體？"
    "對。"灰衣人說，"劍主殺伐，琴主靜智。隻有兩者合一，才能發揮真正的力量。這也是為什麽，破心術既需要劍法，也需要琴技。"
    他看向斷劍："你手中的這半截劍身，就是關鍵之一。至於另一半......"
    "在青龍會手裏。"林浮生說，"他們用它打造了七星魔劍。"
    "不止如此。"灰衣人說，"他們想要重現上古大陣。那個陣法能夠控製萬民心智，讓所有人都成為傀儡。"
    他的神色變得凝重："所以我們必須搶在他們前麵找到關鍵。而琴穀，就是最後的希望。"
    "那裏有什麽？"
    "有一個上古遺跡。"灰衣人說，"相傳是當年打造天外飛仙劍的地方。在那裏，或許能找到化解這一切的方法。"
    他突然警覺地看向遠處："有人來了。"
    果然，遠處傳來馬蹄聲。而且不是一般的馬蹄聲，那種整齊的節奏表明來者不是普通人。
    "鎮魂司的人。"蒙麵人臉色大變，"他們追來了！"
    灰衣人迅速收起古琴："你們快走。順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能看見一座石橋。過了橋就進入琴穀的範圍了。"
    "那你呢？"
    "我留下來擋住他們。"灰衣人說，"不用擔心我，我自有脫身之法。"
    他看向蒙麵人："你呢？現在該做選擇了。"
    蒙麵人沉默片刻，突然抽出長劍："我跟你們走。"
    "你確定？"
    "我要知道真相。"蒙麵人說，"這二十年來，我活在謊言裏。現在是時候麵對現實了。"
    灰衣人點點頭："好。你護送他們去琴穀。我..."
    話未說完，馬蹄聲已經近在咫尺。灰衣人一揮手："快走！記住，過了石橋之後一定要小心。那裏有古老的陣法，稍不注意就會迷失其中。"
    他取出一塊玉佩遞給林浮生："拿著這個。到了琴穀，找一個叫"清音子"的人。他會指點你們。"
    林浮生接過玉佩，隻見上麵刻著一個"琴"字，與斷劍上的花紋頗為相似。
    "走吧。"灰衣人說，"記住，一切都在破心術中。隻要能真正領悟其中奧義，自然會明白該怎麽做。"
    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隻留下一串悠揚的琴聲在空中回蕩。林浮生三人不敢停留，趕緊沿著指引的方向前進。
    身後傳來打鬥聲，但他們誰都沒有回頭。現在最重要的是盡快到達琴穀，找到那個神秘的遺跡。
    至於其他的事情，隻能等將來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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