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後的機會了。"清雪將一件黑色鬥篷展開，"暗影閣的衣服正好可以用來偽裝。"
    眾人聚在一個廢棄的廟宇裏。這座廟已經荒廢多年，但地方偏僻，正適合商議計劃。幾盞油燈搖曳著微弱的光芒，映照出眾人凝重的表情。
    "計劃很冒險。"江河洛說，"不過如果成功了，確實能打亂對方的部署。"
    清雪的計劃是這樣的：由林浮生帶領一隊人馬光明正大地進入青龍寺。這樣能吸引敵人的注意力。與此同時，其他人分頭潛入，尋找那個知情人。
    "關鍵是身份。"清雪說，"每個人都得有合適的身份。"
    她從懷裏取出幾份文書。這些文書都是精心偽造的，每一份都有不同的來曆。有的是商人，有的是香客，還有的是進香的官員。
    "這些文書哪來的？"狂刀問。
    "暗影閣的人身上搜到的。"清雪說，"看來他們也準備了多重身份。現在正好可以用來偽裝。"
    林浮生接過文書看了看："這些印章都是真的？"
    "嗯。"清雪說，"應該是從官府那裏偷來的。而且每一份都有完整的來曆，不怕查證。"
    商蕭突然打了個手勢。眾人看過去，隻見他指了指文書上的某個印記。那印記很特別，是一個"月"字，但筆畫中暗藏玄機。
    "什麽意思？"江河洛問。
    "等等......"林浮生仔細端詳印記，"這不是普通的印章，而是一種暗號。"
    確實，這個"月"字的筆畫排列得很有講究。如果仔細觀察，能發現它和九品蓮心玉上的某個符文很像。而這種符文，正是昆侖派的標記。
    "果然和昆侖派有關。"清雪說，"看來暗影閣確實是千麵的一部分。"
    這個發現讓計劃變得更加複雜。因為他們不知道昆侖派在這件事中到底扮演什麽角色。是敵是友都還不清楚。
    "先分配身份吧。"林浮生說。
    經過商議，最後決定這樣安排：林浮生扮演西域商人，帶著貢品去上香。清雪裝扮成官家小姐，由幾個丫鬟陪同。狂刀則化作武館館主，帶著徒弟前往祈福。
    "那我呢？"江河洛問。
    "你負責最重要的任務。"清雪說，"暗中打探那個知情人的下落。"
    她遞給江河洛一件特製的黑衣。這衣服是用暗影閣的布料改造的，穿上後能夠隱藏氣息。雖然沒有影子的加持，但用來潛入已經足夠。
    "商蕭留在外麵接應。"林浮生說，"以防有什麽意外情況。"
    商蕭點頭。他的耳力極好，最適合負責警戒。而且他的簫聲也能起到關鍵作用，一旦有危險就能及時示警。
    "還有一個問題。"狂刀說，"青龍寺的武僧不好對付。他們都是從小習武的，一個個功力深厚。"
    "所以要速戰速決。"清雪說，"找到那個知情人就立刻撤離。不要和武僧起衝突。"
    正說著，外麵突然傳來一陣異動。眾人立刻警覺起來，但馬上就放鬆了。原來是阮玉書派來的人送信。
    "阮先生怎麽說？"林浮生接過信問。
    "他已經和主持打好招呼了。"送信的人說，"明天會有一批進香的隊伍，我們可以混在其中。不過......"
    "不過什麽？"
    "那個慧心禪師最近一直在關注進山的人。"送信人說，"據說他有特殊的本事，一眼就能看出別人的底細。"
    這確實是個麻煩。慧心禪師是青龍寺的高僧，精通相術。如果被他發現破綻，所有計劃都會功虧一簣。
    "我倒是想到一個辦法。"清雪說。
    她取出一個小瓶子。瓶子裏裝著一種特殊的粉末，是用暗影閣的黑布研磨而成的。這種粉末不僅能遮掩氣息，還能影響別人的判斷。
    "有用嗎？"狂刀問。
    "試試就知道了。"清雪說，"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功虧一簣。"
    就在這時，商蕭突然指了指窗外。眾人看去，隻見一輪明月高懸，月光如水般灑落。而在月光下，青龍寺的輪廓若隱若現。
    "時間不多了。"林浮生說，"大家準備一下，明天一早就行動。"
    眾人開始忙碌起來。清雪指導大家如何偽裝，特別是一些細節的地方。比如走路的姿勢，說話的語氣，甚至是一些下意識的小動作，都要模仿得惟妙惟肖。
    "記住。"清雪說，"不要表現得太完美。真正的商人或者香客，總會有一些不經意的破綻。太完美反而顯得假。"
    她說著，示範了幾個動作。這些動作看似隨意，但卻很有講究。比如整理衣服時的習慣，或者說話時的小動作，都能體現出身份的真實性。
    "對了。"林浮生突然說，"那個知情人，會不會就是慧心禪師？"
    這個猜測讓所有人都愣住了。確實，能一眼看出人的底細，說不定就是因為知道太多秘密。而且一個高僧為什麽會對進山的人這麽關注？除非他在提防什麽。
    "很有可能。"清雪說，"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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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話還沒說完，突然聽見外麵傳來一陣馬蹄聲。眾人立刻警覺起來，但很快就發現是自己人。原來是去打探消息的鏢師回來了。
    "怎麽樣？"江河洛問。
    "發現一件怪事。"鏢師說，"今天進山的人特別多。而且......"
    "而且什麽？"
    "很多人的來曆都很可疑。"鏢師說，"比如有個自稱是西域商人的，但說話一點口音都沒有。還有個說是來進香的官員，可舉止一點都不像。"
    林浮生和清雪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驚訝。看來不止他們想到了偽裝的主意，敵人也準備了同樣的計劃。
    "有意思。"狂刀說，"這是要玩狸貓換太子？"
    "所以才更要小心。"清雪說，"明天的戲，要唱得更像才行。"
    她說著，又從懷裏取出幾樣東西。有香粉，有胭脂，還有一些特製的藥水。這些都是易容的工具，可以改變一個人的相貌。
    "先易容。"清雪說，"這一晚上，大家都得練到位。"
    於是眾人開始忙碌起來。清雪指導他們如何易容，如何改變聲音，如何模仿不同身份的舉止。每個細節都要反複練習，直到完全掌握為止。
    就在這時，商蕭突然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然後又指了指遠處。眾人仔細聽，果然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響。那聲音很輕，像是有人在低聲誦經。
    "是青龍寺的晚課。"清雪說，"寺裏的規矩，每到子時都要誦經。"
    但商蕭搖頭。他又做了個手勢，示意大家仔細聽。仔細分辨之下，眾人才發現在誦經聲中還夾雜著另一種聲音。那聲音很特別，像是某種法器發出的嗡鳴。
    "有人在施法？"江河洛問。
    清雪點頭："而且不止一個人。聽聲音至少有三處不同的法器在運轉。"
    這發現讓所有人都警惕起來。在寺廟裏使用法器，而且還是在晚課的時候，顯然不是什麽正常的行為。    確實，明天會很有趣。不僅是他們在演戲，敵人也在演戲。而且更有意思的是，雙方都知道對方在演戲，但誰也不說破。這就像是一場多重反轉的雙簧，就看誰的戲演得更像。
    "最後再說一遍。"清雪對眾人說，"明天進山之後，一定要記住自己的身份。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能露出破綻。"
    眾人都點頭。確實，一旦暴露身份，不僅計劃會失敗，而且很可能會陷入危險。畢竟敵人顯然也布置了不少人手。
    "時間差不多了。"林浮生看了看天色，"大家都去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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