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白霜手中的《太陰真經》上。
    "不可能......"夜行者死死盯著那本書，"真經怎麽會有兩本？"
    白霜靠在牆上，神色疲憊："你們以為峨眉的秘密，就那麽好探查嗎？"
    她緩緩舉起書冊："這本是真的。清雪手裏那本是我特意留在密室裏的。"
    "師姐！"清雪驚呼，"你怎麽下床了？身體......"
    "沒事。"白霜勉強笑了笑，"天香續命丸的藥效還在。"
    假扮玉琴的人冷笑一聲："你覺得就憑現在這個樣子，能護住真經？"
    "我當然護不住。"白霜說，"所以，我來跟你們做個交易。"
    她看向夜行者："你們想要真經，我可以給你們。但你們必須說出是誰指使你們來的。"
    夜行者眼中閃過一絲遲疑："你憑什麽認為我會說？"
    "因為你們要的不隻是真經。"白霜說，"你們真正的目標是九品蓮心玉。而這本真經裏，恰好記載著玉佩的下落。"
    這句話讓所有人都震驚了。就連千麵也露出驚訝的神色："你是說，九品蓮心玉的秘密，其實一直藏在真經裏？"
    白霜點頭："沒錯。所以你們大可以拿走真經。隻要告訴我，是誰在背後策劃這一切。"
    夜行者沉默片刻，突然笑了："好一個聲東擊西。你以為這樣就能套出情報？"
    他右手一揮，身後的人立刻分散開來，形成一個包圍圈。"事到如今，還玩這種把戲。"夜行者獰笑道，"兩本書我們都要了！"
    "等等！"假玉琴說，"讓我來會會她。"
    她——或者說他——一步步走向白霜。麵具下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當年我在峨眉學藝時，就聽說過白霜仙子的大名。今天終於有機會領教了。"
    白霜神色一動："你是......"攝魂手"秦歸？"
    "久仰。"秦歸拱了拱手，"二十年前我在峨眉時，你還是個小師妹。沒想到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你已經成了峨眉的頂梁柱。"
    "你倒是一點沒變。"白霜說，"還是那麽善於偽裝。"
    "過獎。"秦歸說，"不過今天我不是來敘舊的。把真經交出來吧，我可以保證不為難你。"
    白霜冷笑："就憑你？"
    "就憑這個。"秦歸右手一揚，掌心現出一朵血紅色的花。花瓣上隱約能看見人臉般的圖案，散發著詭異的光芒。
    "攝魂花！"清雪失聲叫道，"這不是魔教的禁術嗎？"
    "你果然投靠了魔教。"白霜說，"難怪青龍會能滲透進峨眉。"
    秦歸笑而不語，隻是催動掌心的花朵。血紅色的光芒越來越盛，所有人都感覺一陣頭暈目眩。
    "不好！"千麵喊道，"大家小心，這是幻術！"
    但已經來不及了。幾個峨眉叛徒立刻倒地不起，昏睡過去。林浮生隻覺得眼前景物開始扭曲，耳邊響起陣陣嗡鳴。
    "沒用的。"秦歸得意地說，"這朵攝魂花是用百人精血培養而成，連你們這些高手也抵擋不住。"
    他緩步走向白霜："現在，該輪到你了。"
    白霜卻絲毫不慌："你以為，我會沒有防備嗎？"
    她突然舉起玉簫，吹出一個尖銳的音符。音波在密室中回蕩，與攝魂花的力量相互抵消。那些迷幻的景象頓時消散了大半。
    "果然留了後手。"秦歸讚歎，"不愧是白霜仙子。不過......"
    他話鋒一轉："你現在的狀態，能支撐多久？"
    確實，白霜的臉色比剛才更加蒼白。她強行運功抵抗攝魂花，已經讓體內的煞氣有些躁動。
    "師姐！"清雪想要上前。
    "別過來！"白霜喝止她，"保護好真經！"
    秦歸搖頭："何必呢？你已經快撐不住了，還要強撐著......"
    "是嗎？"白霜突然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你真的以為，我是在強撐？"
    她的聲音忽然變得空靈起來，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手中的玉簫無聲無息地化作一道白光，筆直射向秦歸掌心的攝魂花！
    "不好！"秦歸連忙閃避。
    但白霜的攻擊來得太快，還是在攝魂花上劃出一道裂痕。花瓣碎裂，血紅色的液體濺射開來。
    "你......"秦歸難以置信地看著她，"這不可能！你明明已經......"
    "已經什麽？"白霜說，"已經虛弱到站不穩了嗎？"
    她的身影突然變得模糊起來，仿佛要消散在空氣中。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眼前的白霜，竟然是一個幻象！
    "千麵教的障眼法，也不過如此。"白霜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真以為隻有你們會易容術？"
    "在那裏！"夜行者突然指著門口。隻見一個白色的身影正站在那裏，正是真正的白霜。她手裏拿著一個小瓶，正在往地上撒著什麽。
    "不好，是香粉！"秦歸臉色大變，"大家快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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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沒說完，地上的香粉突然騰起一股白霧。霧氣中似乎蘊含著某種力量，所有吸入的人都感覺一陣暈眩。
    "這是......"夜行者搖搖晃晃地說，"你什麽時候......"
    "就在你們進來的時候。"白霜說，"我一直在等這個機會。"
    她左手一揮，地上的香粉突然燃燒起來，形成一圈火牆。火焰中似乎夾雜著白色的絲線，將所有敵人都困在其中。
    "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嗎？"白霜問。
    夜行者和秦歸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忌憚。他們沒想到重傷之中的白霜，居然還留了這麽多後手。
    "你想知道什麽？"秦歸終於開口。
    "我要知道全部真相。"白霜說，"誰在背後指使你們？為什麽要滲透峨眉？九品蓮心玉和這一切又有什麽關係？"
    秦歸沉默片刻，突然笑了："你覺得我會說嗎？就算你困住了我們，但你的香粉也支撐不了多久。等火焰熄滅，你拿什麽來威脅我們？"
    "是嗎？"白霜說，"那你最好在火焰熄滅前想清楚。否則......"
    她手中的《太陰真經》突然冒出火星。秦歸臉色一變："你敢！"
    "有什麽不敢？"白霜說，"反正你們的目標是九品蓮心玉。沒了這本書，你們永遠也找不到它的下落。"
    "等等！"夜行者急了，"你不能......"
    "那就說！"白霜厲聲道，"否則我現在就把書燒了！"
    "我說！我說......"夜行者終於扛不住了，"是......"
    他話沒說完，突然感覺脖子一痛。一根銀針不知何時已經刺入他的後頸。夜行者瞪大眼睛，想說什麽，但已經發不出聲音了。
    "你！"白霜看向秦歸。
    秦歸收回手，冷冷地說："叛徒沒有好下場。"
    他說著，突然從懷中掏出一顆黑色的丹藥吞了下去。其他青龍會的人也紛紛服下同樣的藥丸。
    "不好！"千麵喊道，"是毒藥！"
    話音未落，那些人就七竅流血倒地，轉眼間就沒了氣息。就連秦歸也倒在地上，臉上還帶著詭異的笑容。
    "該死！"白霜咬牙，"差一點就......"
    "師姐，你沒事吧？"清雪連忙扶住她。
    白霜搖搖頭："我沒事。不過......"她看著地上的屍體，"看來背後的人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謹慎。"
    林浮生檢查了一下夜行者的屍體："這些人是被逼的？還是早有準備？"
    "應該是早有準備。"千麵說，"他們連自盡的毒藥都準備好了，顯然是害怕泄露秘密。"
    "不過他們還是泄露了一些東西。"白霜說，"至少我們知道，青龍會、魔教，還有峨眉叛徒，這三方勢力果然有所勾結。"
    她看向千麵："你有什麽發現嗎？"
    千麵點頭："秦歸用的攝魂花，確實是魔教的秘術。但比一般的攝魂花要厲害得多。這說明他背後的人，在魔教中地位很高。"
    "會是教主嗎？"林浮生問。
    "不像。"千麵說，"魔教教主行事霸道，不會用這種迂回的手段。倒像是......"他沉吟片刻，"像是魔教中的另一個人。"
    白霜神色一動："你是說......"
    "暫時還不能確定。"千麵說，"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遠沒有結束。"
    "師姐。"清雪突然說，"你手裏的《太陰真經》，真的記載著九品蓮心玉的下落嗎？"
    白霜笑了笑："你說呢？"
    她把書遞給清雪。清雪翻開一看，不由得愣住了：書頁上空空如也，一個字都沒有！
    "這是......"
    "這是一個誘餌。"白霜說，"我早就料到他們會來偷書，所以準備了這個空冊子。"
    "那真的《太陰真經》在哪？"
    白霜看了看四周："這個問題，等回去再說吧。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她說得對。雖然敵人都已經伏誅，但誰知道會不會還有其他人潛伏在暗處？而且那些屍體很快就會被人發現，到時候免不了一場風波。
    "我們先離開這裏。"千麵說，"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眾人點點頭，悄悄離開了密室。夜色已深，月光灑在藏經閣的琉璃瓦上，閃爍著清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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