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偏殿，眾人關緊門窗，白霜這才從頭發間取出一卷薄如蟬翼的絹紙："這才是真正的《太陰真經》。"
    "居然藏在頭發裏！"林浮生驚訝，"難怪找不到。"
    白霜展開絹紙，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古怪的文字，還畫著一些複雜的圖案。
    "這是......"千麵湊近看了看，"上古魔教文字？"
    "不止。"白霜說，"這些文字經過特殊處理，必須用特定的方法才能看清楚。"
    她從懷中取出一塊水晶，對著燭光照在絹紙上。光線透過水晶，竟然在紙上投射出另一層文字！
    "這是峨眉的密文。"清雪認出那些字跡，"原來真經是用兩種文字寫成的？"
    白霜點頭："沒錯。表麵的魔教文字記載的是一些普通的功法，真正的秘密藏在這些峨眉密文裏。"
    "那上麵說了什麽？"林浮生問。
    "說的是九品蓮心玉的來曆。"白霜說，"這塊玉原本是天界至寶，因為一場變故墜入凡塵。為了不讓它落入歹人之手，當時的高人想了個辦法。"
    "什麽辦法？"
    "他們把玉一分為二。一半煉成了九品蓮心玉，另一半......"白霜停頓了一下，"成了天外飛仙劍譜。"
    這個發現讓所有人都震驚了。雖然之前也有傳聞說兩者有關，但沒想到它們居然是同一件寶物的兩個部分！
    "難怪青龍會和魔教都在找劍譜。"千麵說，"原來這才是真相。"
    "不止如此。"白霜繼續說，"真經上還記載了一個秘密：隻有九品蓮心玉和天外飛仙劍譜同時出現，才能發揮出真正的力量。"
    "什麽力量？"
    "據說能溝通天地，甚至......"白霜神色凝重，"改變天命。"
    清雪倒吸一口涼氣："難怪會有這麽多人搶奪。"
    "但有個問題。"林浮生說，"為什麽秦歸他們會知道真經裏藏著這個秘密？"
    "因為這本真經，本來就是魔教的東西。"白霜說，"隻不過後來被峨眉的先輩取得，藏在了密室裏。"
    千麵若有所思："所以秦歸才會來峨眉學藝。他是專門來盜取真經的。"
    "沒錯。"白霜說，"當年他在峨眉待了將近十年，就是為了找到密室的位置。可惜最後還是一無所獲，隻好另想辦法。"
    "所以他投靠了魔教？"
    "應該說，他本來就是魔教的人。"白霜說，"隻不過隱藏得很深，連我們都沒看出來。"
    清雪突然問："師姐，你是什麽時候發現密室的？"
    白霜沉默片刻："就在救玉琴那次。當時我為了找治療的方法，把整個藏經閣都翻遍了。最後在一本古籍裏發現了密室的線索。"
    "所以你用禁術救玉琴師姐，就是從真經上學來的？"
    "是，也不是。"白霜說，"真經上確實記載了這種禁術，但我改良了一下，減輕了一些副作用。"
    "那......"清雪欲言又止。
    白霜看出她的心思："你想問，能不能用同樣的方法救千麵？"她看了千麵一眼，"不過現在看來，已經不需要了。"
    千麵點頭："多虧了空元大師點撥。他教了我一種佛門心法，可以化解體內的煞氣。"
    "所以你才能這麽快趕來救我們？"
    "我本來是送空元大師回寺。"千麵說，"路上遇到玉琴，她說你們有危險，我就立刻趕來了。"
    白霜看著他："你的傷真的好了？"
    "差不多吧。"千麵取下麵具，露出清秀的麵容，"至少不會像以前那樣......"
    他話沒說完，突然感覺胸口一陣劇痛。麵具掉在地上，"哢嗒"一聲碎成兩半。
    "師兄！"清雪驚呼。
    千麵擺擺手："沒事。煞氣雖然化解了，但留下的暗傷一時半會兒好不了。"
    白霜看著地上破碎的麵具："這麽多年，你一直帶著麵具，就是為了遮掩煞氣侵蝕的痕跡？"
    "不止是這樣。"千麵苦笑，"你知道的，我這張臉......"
    白霜打斷他："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現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秦歸說的那個人是誰。"
    "你是說魔教中的那個人？"林浮生問。
    "嗯。"白霜說，"從秦歸的反應來看，那個人在魔教的地位很高。而且......"她看向千麵，"你應該猜到是誰了吧？"
    千麵點頭："我隱約有個想法。如果真是那個人，事情就麻煩了。"
    "那個人到底是誰？"林浮生忍不住問。
    "魔教中有個神秘的人物，號稱"血魔仙姬"。"千麵說，"她專門研究血煉之術，據說連教主都要讓她三分。"
    "血煉之術？"
    "就是用活人精血煉製法器的邪術。"白霜說，"血蓮玉就是她的傑作。"
    林浮生恍然大悟："難怪血蓮玉會有那麽強的力量。"
    "不止血蓮玉。"千麵說，"血魔仙姬煉製的法器還有很多。比如秦歸用的攝魂花，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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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她為什麽要找九品蓮心玉？"清雪問。
    "很簡單。"白霜說，"她想用九品蓮心玉的力量，來完善她的血煉之術。"
    "完善？"
    "血煉之術雖然強大，但有個致命的缺陷。"白霜說，"那就是煉製的法器會反噬使用者。就像血蓮玉一樣，用得越多，受到的反噬就越強。"
    她看向千麵："你說得對，如果真是血魔仙姬在背後操縱，那就不隻是找劍譜這麽簡單了。"
    "她一定還有更大的圖謀。"千麵說，"我在魔教的時候就聽說，她一直在尋找一種可以突破血煉之術極限的方法。"
    "九品蓮心玉能幫她做到這點？"
    "不是九品蓮心玉，而是天外飛仙劍譜。"白霜說，"你們還記得真經上說的嗎？劍譜和玉佩合二為一，就能改變天命。"
    林浮生心中一凜："她是想......"
    "她想用這種力量，來改變血煉之術的規則。"白霜說，"如果成功了，她就能煉製出永遠不會反噬的法器。"
    "那豈不是......"清雪臉色發白。
    "沒錯。"白霜說，"到時候她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抓人煉器。整個武林都會陷入血腥之中。"
    密室中的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所有人都意識到，這已經不是簡單的門派爭鬥，而是關係到武林安危的大事。
    "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林浮生問。
    "首先要確認血魔仙姬的下落。"白霜說，"她行蹤不定，連魔教中人都很少見過她。要找到她並不容易。"
    "我可以回魔教打探消息。"千麵說，"雖然我現在的身份已經暴露，但還有幾個可靠的線人。"
    白霜搖頭："太危險了。你現在的狀態......"
    "沒關係。"千麵說，"我不會輕舉妄動。再說，總要有人去查探消息。"
    白霜還要說什麽，突然感覺一陣眩暈。她強撐了這麽久，終於有些支撐不住了。
    "師姐！"清雪連忙扶住她。
    "我沒事。"白霜說，"就是有點累。你們先讓我休息一下。"
    "好。"千麵說，"其他的事明天再說。"
    他轉身要走，白霜突然叫住他："等等。"
    "怎麽了？"
    "小心點。"白霜說，"如果真遇到血魔仙姬......"
    "放心。"千麵笑了笑，"我不會做傻事的。"
    他說完，無聲無息地消失在夜色中。白霜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神色複雜。
    "師姐。"清雪輕聲說，"你也早點休息吧。"
    白霜點點頭，但目光仍然望著窗外。月光透過窗欞，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不知為什麽，她總覺得心裏有種說不出的不安。
    "我總覺得......"她喃喃道，"事情不會這麽簡單。"
    林浮生正要問什麽，突然聽見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青龍寺的僧人匆匆跑來："不好了！藏經閣那邊......"
    "怎麽了？"林浮生問。
    "密室裏的屍體不見了！"僧人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連一滴血都找不到！"
    白霜猛地站起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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