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血將血魔仙姬完全淹沒，但她並沒有就此認輸。一股強大的氣息從黑血中爆發，將那些煞氣震得四散。
    "你太小看我了。"血魔仙姬說，"我研究血煉之術這麽多年，怎麽會被這種小伎倆擊敗？"
    她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強，連銅製麵具都開始扭曲變形。但就在這時，白霜突然說："看看你的手。"
    血魔仙姬低頭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她的手已經完全變成了黑色，而且在不斷融化。那些黑色的液體順著指尖滴落，在地上發出"嗤嗤"的聲響。
    "這是......"血魔仙姬難以置信，"你對我做了什麽？"
    "很簡單。"白霜說，"我隻是用你自己的力量來對付你。你不是一直在研究最強大的血煉之術嗎？現在我就讓你親身體驗一下。"
    確實，血魔仙姬的身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潰。不隻是手，她的整個身體都在慢慢融化，變成一灘黑水。
    "不可能！"血魔仙姬掙紮著說，"就算是最強大的血煉之術，也不可能......"
    "你錯了。"白霜說，"正因為是最強大的血煉之術，才會有這種效果。你以為這些年我為什麽一直帶著煞氣？就是為了等這一刻。"
    她咳出一口血，繼續說："我用自己的血脈來引導煞氣，讓它變成最純粹的形態。這樣的煞氣，連你也承受不住。"
    "你瘋了！"血魔仙姬說，"這樣你也會死！"
    "那又如何？"白霜笑了，"隻要能阻止你，死又算得了什麽？"
    她轉向千麵和玉琴："現在就是最後的機會。把所有的力量都注入法陣，一舉封印她！"
    千麵和玉琴對視一眼，同時發力。法陣的光芒暴漲，將整個房間都映照得亮如白晝。所有的煞氣都被牽引過來，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血魔仙姬想要掙紮，但她的身體已經完全失控。那塊鈴鐺碎片在煞氣的衝擊下徹底粉碎，化作無數細小的顆粒融入黑水中。
    "不！"她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我不能就這樣......"
    話沒說完，她的麵具突然碎裂。露出的麵容讓所有人都震驚了：那哪裏是人的臉，分明是一團蠕動的血肉！
    "這就是你真正的樣子？"白霜冷笑，"難怪要戴著麵具。"
    血魔仙姬已經說不出話了。她的身體完全崩潰，化作一灘黑水。但詭異的是，那團黑水仿佛有生命一般，還在不斷蠕動。
    "小心！"千麵突然喊道，"她要自爆！"
    果然，那灘黑水突然劇烈翻滾起來。一股恐怖的力量從中爆發，幾乎要撕裂整個法陣。
    "不能讓她得逞！"白霜說，"否則這些煞氣會汙染方圓十裏！"
    她突然站起身，不顧眾人阻攔，一步步走向黑水。每走一步都會咳出一口血，但她仿佛感覺不到痛苦似的。
    "師姐！"玉琴想要上前。
    "別過來！"白霜厲聲說，"你們維持法陣就好。剩下的，交給我。"
    她走到黑水邊緣，突然張開雙臂。一股奇異的力量從她體內湧出，將所有的煞氣都吸引過來。
    "你想幹什麽？"血魔仙姬的聲音從黑水中傳來，已經完全變了調。
    "陪你一起上路。"白霜說。
    她突然催動全身功力，強行將那些煞氣壓縮在一起。黑水中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但很快就被更大的聲響淹沒。
    轟隆一聲，整個房間都震動起來。一道血光衝天而起，將烏雲都染成了紅色。所有的煞氣都被這股力量牽引，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不好！"千麵看出了白霜的意圖，"她想把所有煞氣都引到自己身上！"
    但已經來不及阻止了。白霜的身體開始發光，就像是一顆即將爆炸的星辰。那些煞氣瘋狂地湧入她體內，連帶著血魔仙姬的力量也被吸收。
    "你......"血魔仙姬最後的意識終於明白了什麽，"你早就計劃好了......"
    "沒錯。"白霜說，"這就是我的血祭。"
    她的身體已經完全被煞氣包圍，看不清人形。但聲音卻異常平靜："千麵，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
    千麵渾身一震："你......"
    "帶著真經，去做該做的事。"白霜說，"別讓我失望。"
    話音未落，她的身體突然爆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所有的煞氣都被這股力量引爆，連帶著血魔仙姬的殘軀也化作飛灰。
    "師姐！"玉琴尖叫。
    光芒漸漸散去，房間裏已經看不見白霜的身影。隻有地上留著一塊玉石，正是她平日裏一直帶在身上的那枚。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空元帶著林浮生等人趕到，但看見眼前的景象都愣住了。
    "發生什麽事了？"林浮生問，"剛才那道血光......"
    千麵一言不發，隻是走到那塊玉石前蹲下。玉石雖然完好，但表麵卻布滿了細密的裂紋，顯然是承受了巨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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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了。"玉琴輕聲說，"帶著所有的煞氣一起。"
    空元念了聲佛號："施主雖然已逝，但她的選擇卻救了更多人。"
    確實，隨著血魔仙姬的覆滅，那些被她控製的人也都得到了解脫。而她的血煉之術，也將永遠消失在曆史長河中。
    "師姐......"清雪嗚咽著撲向玉琴。
    千麵依然蹲在那裏，一動不動。過了許久，他才慢慢站起來，將那塊玉石收入懷中。
    "我們走吧。"他說，"還有很多事要做。"
    玉琴點點頭："是啊，還有很多事......"
    她看了看滿地狼藉，突然說："等等，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香味？"
    眾人仔細一聞，果然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幽香。那是一種說不出的味道，既像是藥香，又像是花香。
    "這是......"林浮生驚訝，"蓮花的味道？"
    "不對。"千麵搖頭，"這是......"
    他突然想到什麽，快步走到房間角落。在那裏，一株小小的植物正從地縫中鑽出。雖然隻有寸許高，但卻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九品蓮！"空元驚呼，"這是傳說中的九品蓮！"
    確實，那株植物雖然幼小，但花苞的形狀卻和九品蓮心玉上的圖案一模一樣。而且奇怪的是，明明寸草不生的地方，它卻長得異常旺盛。
    "這是......"玉琴若有所思，"師姐最後的禮物嗎？"
    她說得沒錯。九品蓮是天地間的異寶，向來與煞氣相克。但這株九品蓮卻生長在煞氣最濃的地方，顯然另有玄機。
    千麵蹲下身，輕輕撫摸著蓮苗："你早就知道會這樣，是嗎？"
    植物隨風搖曳，仿佛在回應他的話。那淡淡的光芒讓人想起月夜下的身影，孤高而絕豔，永遠留在記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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