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但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千麵小心地挖出那株九品蓮，連帶著周圍的泥土一起。
    "這株蓮花有些特別。"空元說，"你們看它的葉子。"
    眾人仔細一看，發現蓮葉上隱約有一些紋路，像是某種古老的符文。但仔細看時又會發現那些紋路在不斷變化，根本看不真切。
    "這是......"林浮生湊近觀察，"劍痕？"
    "沒錯。"千麵說，"而且是天外飛仙劍譜的劍痕。"
    "怎麽會？"清雪驚訝，"難道師姐她......"
    玉琴突然從地上撿起一片碎紙。那是《太陰真經》的殘頁，上麵還留著一點血跡。
    "這是她最後留下的。"玉琴說，"你們看這血跡的形狀。"
    血跡並非隨意灑落，而是構成了一個玄妙的圖案。仔細辨認的話，能看出是一朵蓮花的形狀。
    "我明白了。"千麵說，"她用自己的血引導煞氣，同時也在引導另一種力量。"
    "什麽力量？"
    "天機。"空元說，"九品蓮心玉本是天地異寶，能引動天地之機。白霜施主用自己的血脈為引，在消滅血魔仙姬的同時，也讓天機顯露了出來。"
    他指著那株九品蓮："你們看這些葉子上的紋路，其實就是天外飛仙劍譜的一部分。"
    "所以......"林浮生恍然大悟，"師姐她是想用這種方式告訴我們劍譜的下落？"
    "不止如此。"千麵說，"她還留下了更重要的東西。"
    他從懷中取出那塊有裂紋的玉石，輕輕放在九品蓮旁邊。奇異的是，玉石的裂紋突然亮了起來，與蓮葉上的紋路相互輝映。
    "這是......"玉琴屏住呼吸，"某種機關？"
    確實，那些紋路開始流動，在空中勾勒出一幅圖案。那是一座山的輪廓，山頂有一座古舊的建築，看起來像是某個隱秘的所在。
    "我見過這個地方。"千麵說，"是天機峰。"
    "天機峰？"林浮生不解，"那是什麽地方？"
    "一個被世人遺忘的地方。"千麵說，"傳說那裏曾經是修煉天機之術的聖地，後來不知為何廢棄了。"
    他看向空元："大師應該也知道這個地方吧？"
    空元點頭："確實。貧僧年輕時曾去過那裏。那座山上有種特殊的力場，能讓人產生各種幻覺。"
    "所以劍譜在那裏？"清雪問。
    "應該說，劍譜的秘密在那裏。"千麵說，"白霜一定發現了什麽，否則不會用這種方式指引我們。"
    他站起身："時間不多了。天亮之前我們必須動身。"
    "為什麽這麽急？"林浮生問。
    "你看。"千麵指著九品蓮，"它的葉子在慢慢枯萎。"
    確實，那些顯示出紋路的葉子正在一片片凋零。等太陽升起，恐怕就什麽都看不見了。
    "我和你一起去。"玉琴說，"天機峰機關重重，說不定需要用到一些特殊藥物。"
    空元也說："貧僧也要走一趟。那裏的幻境太過詭異，需要佛法來化解。"
    "我們也去！"林浮生和清雪異口同聲。
    千麵看了看他們："也好。人多好辦事。不過......"
    他轉向玉琴："這裏怎麽辦？"
    "我已經安排好了。"玉琴說，"一會兒會有人來收拾。至於那些......"她看了看地上的黑水痕跡，"就讓它們永遠消失吧。"
    眾人整裝待發。玉琴取了一些藥物，空元則準備了驅邪的法器。但就在要出發時，千麵突然說："等等。"
    他走到九品蓮前，輕輕摘下一片沒有枯萎的葉子，小心地收好："帶上它，說不定用得上。"
    一行人離開蘭若寺，向著天機峰進發。月亮已經西沉，但天邊還沒有露出魚肚白。夜風吹過，帶著一絲蓮花的清香。
    "師姐......"清雪看著寺院的方向，欲言又止。
    "她一定算到了這一切。"玉琴說，"所以才會用這種方式告訴我們真相。"
    "不隻是真相。"千麵說，"她還告訴了我們該怎麽做。"
    他從懷中取出那片蓮葉。葉子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芒，就像是一把微縮的寶劍。
    "你發現了什麽？"空元問。
    "你看這些紋路。"千麵說，"它們不隻是指向天機峰，還暗示了一種劍法。"
    "劍法？"林浮生仔細觀察，"這些痕跡確實有些奇特。起落之間似乎暗含某種韻律。"
    "沒錯。"千麵說，"這是天外飛仙劍譜的一部分。白霜用自己的血脈引導天機，將劍譜的一些關鍵之處顯現了出來。"
    "那剩下的部分......"
    "應該就在天機峰。"千麵說，"不過要找到它恐怕不容易。那裏不隻有幻境，還有......"
    他話沒說完，突然感覺一陣寒意。抬頭一看，天機峰的方向不知何時聚起了一片烏雲。
    "有意思。"空元說，"看來那裏的力場比以前更強了。"
    "不隻是力場。"千麵說，"你們看那些雲......"
    眾人定睛一看，發現那片烏雲的形狀很奇特，像是一把巨大的劍懸在山頂。而且不知是不是錯覺，那把"雲劍"似乎在不斷變換形態。
    "這就是天機峰的特殊之處。"空元說，"傳說山頂有一座天機台，能映照天地間的種種變化。那些雲其實是天機的顯現。"
    "所以白霜才會選在這個時候行動。"玉琴說，"她知道天機將變，所以要搶在變化之前找到劍譜。"
    "沒錯。"千麵說，"而現在，就看我們能不能趕在天亮之前到達山頂了。"
    他看了看天色："走吧，時間不多了。"
    一行人加快腳步，向著天機峰進發。那片詭異的雲始終懸在頭頂，像是某種難以捉摸的預兆。但沒有人退縮，因為他們知道，這是白霜用生命換來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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