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垂著眼，視線落在膝頭那隻白皙的手背上，指節因為用力攥著裙擺而微微泛白，語氣裏滿是難以置信的茫然“小雪，咱們明明說好了，時間一到你就停手，不繼續摸了嗎？”
    蘇倩雪歪著腦袋，指尖還在對方小腿內側輕輕打著圈，嘴角勾起抹狡黠的笑，語氣坦蕩得仿佛在說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沒錯呀！我確實沒‘繼續’摸啊！”
    “那你現在在幹什麽！？”蘇安猛地抬眼，耳尖紅得快要滴血，腿上傳來的溫熱觸感讓她渾身發僵，既有些難以言喻的酥麻，又氣對方的言而無信，說話都帶上了點顫音。
    “我在摸你的腿啊”蘇倩雪非但沒縮手，反而大大方方地抬了抬下巴，指尖順著腿往上挪了挪，惹得蘇安又是一陣輕顫。
    “我們不是說好了……”蘇安的話卡在喉嚨裏，看著對方理直氣壯的模樣，連反駁都顯得無力。
    “哎——”蘇倩雪故意拖長了語調，指尖在膝蓋處輕輕一拍，眼底的笑意快要溢出來。
    “我剛剛答應你的是‘不摸這條腿’，可沒說不摸你另外一條啊！”
    “啊？你、你耍賴！快！把手收回去！”蘇安的臉徹底燒了起來，從臉頰一路紅到脖頸，伸手想去拍開那隻作亂的手，卻被對方靈活地躲開。
    蘇倩雪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眼尾泛紅，唇瓣抿成個委屈的弧度，偏偏眼底亮得很，倒像是隻偷了腥的貓，怎麽看都覺得漂亮又可愛。
    蘇安本就沒多少脾氣，被她這副模樣看得心頭一軟，剛剛憋的氣瞬間散了大半，隻能無奈地歎口氣“反正你別再摸了，癢得很”
    “我就不”蘇倩雪的指尖又蹭了蹭她的大腿，語氣裏帶著點慫恿的壞笑，“要不這樣，你也摸我的大腿啊，咱們扯平。”
    “我……”蘇安的臉更紅了，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接下來的路，蘇倩雪的理由就沒斷過。蘇安想躲，她就說“剛碰著就躲，姐姐嫌棄我”。
    蘇安想板臉，她又湊過來小聲撒嬌“就摸一下，保證輕輕的”
    指尖時而順著腿骨來回滑動，時而在大腿內側輕輕打轉，惹得蘇安一路都緊繃著身子，連呼吸都放得極輕。
    直到車子穩穩停在蘇家大宅門口，蘇倩雪才終於收了手，蹦蹦跳跳地推開車門，眼底滿是得逞的笑意，連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蘇安則是緩了好一會兒，才扶著車門慢慢挪下來，雙腿還在不受控製地輕輕顫抖，臉頰上的桃紅像是染了色般，久久沒褪下去。
    她轉頭瞪了蘇倩雪一眼，語氣裏帶著點羞怒的嗔怪“下次坐車，我再也不帶上你了”
    蘇倩雪立刻湊了過來，伸手輕輕拽住她的衣角，腦袋微微耷拉著，聲音放得又軟又甜“蘇安姐姐，我錯了嘛。你別生氣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不會’再這樣了”最後兩個字說得格外輕，眼底卻飛快地閃過一絲狡黠。
    蘇安看著她這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睫毛垂著，像是真的認了錯，原本的怒氣又消了大半。
    她清了清嗓子，板起臉故作嚴肅“知道錯就好，以後不許隨便摸姐姐的身體，沒規矩”
    “沒問題！”蘇倩雪立刻抬起頭，飛快地朝她豎了個大拇指，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反正“隨便摸”和“特意摸”，可不是一回事。
    鏢也從後備箱裏拎出兩個沉甸甸的塑料袋遞到蘇安手裏“小姐，您的新鮮食材都在這兒了，我先去停車場停車了”
    “嗯，路上慢點！”蘇安指尖勾著塑料袋提手，笑起來時眼尾彎成月牙，頰邊還帶著點剛從外麵回來的薄紅，當然這並不是因為害羞的紅，而是因為剛剛的車上的事情。
    一旁的蘇倩雪立刻伸手接過另一塑料袋，兩人並肩踩著蘇家大宅門前的青石板台階往裏走，鞋跟敲在石麵上，發出清脆的“嗒嗒”聲。
    剛轉過栽著桂花樹的影壁，就撞見了提著竹籃的蘇婉純，她籃裏裝著橘子，橙黃的果皮看起來賣相十分不錯。
    見著蘇安和蘇倩雪，眼底瞬間漫開笑意，抬手攏了攏耳邊的碎發“小安、小雪，這就回來了？手裏拎著這麽多東西，是要進廚房做菜？”
    “婉純姑姑晚上好！”蘇倩雪先脆生生地應了聲，蘇安跟著點頭，晃了晃手裏的食袋，語氣裏帶著點期待“是啊姑姑，剛從市場挑的新鮮菜，您要不要一起來幫忙？”
    “這有什麽不行的！”蘇婉純爽快地應下，抬手拍了拍竹籃，“我先把橘子送回爺爺奶奶屋，跟他們說一聲就來，你們先去吧”
    “沒問題！”蘇安笑著應下，轉頭就帶著蘇倩雪往自己的小屋走，這屋子是她特意跟家裏提了要求改造的，靠裏的角落單獨隔出了小廚房，白色的櫥櫃擦得一塵不染。
    台麵上並排放著亮銀色的燃氣灶、電磁爐，旁邊的置物架上，蒸籠疊得整整齊齊，烤箱的玻璃門上還映著窗外的樹影，連切菜板都分了生熟兩塊，一應俱全。
    蘇安把食袋往料理台上一放，轉身想讓蘇倩雪歇著，語氣輕快“小雪，你去外麵沙發上坐會兒，桌上有剛泡的檸檬水，我做好菜就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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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蘇倩雪立刻搖了搖頭，伸手就去夠旁邊的圍裙，帶子在身後係了好幾下才係緊，仰著臉看蘇安，眼睛亮晶晶的“蘇安姐姐我要看你怎麽做菜”
    蘇安看著她認真的模樣，沒再多勸——女孩多學幾道家常菜，往後不管是自己吃還是照顧人，都是件貼心事。
    她點點頭，剛把青菜從袋子裏拿出來，就聽見門口傳來腳步聲，蘇婉純挽著袖子走進來，手裏還拿著塊幹淨的抹布“我來啦，要洗的菜放哪兒？我幫你們擇菜。”
    三人立刻在廚房裏忙活起來蘇婉純坐在小凳子上擇青菜，指尖飛快地掐掉黃葉，菜梗扔進旁邊的竹籃；蘇倩雪拿著削皮器，給土豆去皮，偶爾抬頭問蘇安“這個土豆切多大塊”
    蘇安則站在料理台旁，“咚咚”地切著肉，刀刃落在案板上，節奏又穩又快。
    沒一會兒，洗好的青菜碼在盤子裏，切好的土豆塊泡在清水裏，肉臊子拌上澱粉和醬油，所有食材都備得整整齊齊。
    就在蘇倩雪和蘇婉純收拾料理台時，兩人忽然頓住了——隻見蘇安伸手擰開了三個燃氣灶的開關，藍色的火苗“噌”地竄起來，她左手端著裝著盤子，右手拿起鍋鏟，先往中間的鍋裏倒了油，油熱後“滋啦”一聲倒下蒜頭，手腕飛快地翻炒幾下。
    剛變色，立刻轉手去右邊的鍋，舀進半勺清水，把泡好的土豆塊倒進去；這邊剛蓋好鍋蓋，左邊的鍋又熱了，她抓過一把青菜丟進去，鍋鏟上下翻飛，青菜在鍋裏打了個滾，就撒上鹽和生抽，動作快得像一陣風。
    她在三個灶台間來回穿梭，腳步輕快得幾乎要飄起來，這邊剛把炒好的尖椒幹豆腐盛進盤子，中間鍋裏的肉丸就散發出香味，右邊鍋裏的土豆也燉得冒起了熱氣。
    蘇倩雪和蘇婉純站在旁邊，眼睛都看直了，連手裏的抹布都忘了放下——她們從沒見過有人能同時顧著三個鍋，還做得這麽有條不紊，每一道菜的火候都掐得剛剛好，沒一會兒，盤子裏就擺上了尖椒幹豆腐、紅燒獅子頭、椒鹽土豆熱氣騰騰的香味，瞬間填滿了整個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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