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章 蕭寧vs任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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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寧腳步微移,抬眼望向那墨袍劍客,眼神幽深如海,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審慎:
    “閣下氣勢淩人,敢問——來者何人?”
    那人微微一笑,似是嗤笑,又似是不屑,聲音清冷如霜:
    “怎麽?當初你口口聲聲,說我‘隻認錢,不認人’,‘貪圖富貴,背信棄義’,滿京城都是你放出去的風聲。”
    “如今,麵對麵了,卻裝作不認識?”
    他話語一落,衛清挽和冰蝶頓時色變,小蓮更是臉色一白,滿眼錯愕。
    蕭寧眼神一凝,卻並未辯解,隻是靜靜地盯著對方。
    那人緩步上前,劍意未出,卻已引得戰場邊緣的草葉紛紛倒伏。
    “聽說你接連擊敗了好幾個天機山高手榜在榜高手,最近連付長功都死在你劍下?”
    他語氣淡然,語鋒卻越來越冷,“好大的手段,好快的崛起。”
    “天機山高手榜的排名賽,眼看就要重新開啟了。”
    “我此番前來,一是來為自己討個公道,二嘛——”
    他輕輕按在背後的劍柄之上,嘴角掀起一抹淡淡的笑:
    “是想看看,所謂‘一人敵萬軍’的新起之秀,究竟有幾分真本事。”
    此言一出,四下震動!
    蕭寧眼神微變,這才終於確認了來者身份,語氣中第一次多出幾分凝重:
    “你是……任直一?”
    “天機山高手榜,第七——任直一!”
    此話一出,衛清挽麵露駭然,冰蝶倒吸一口涼氣。
    “他就是任直一?!那個數年前就已震動江湖的劍客?”
    小蓮更是緊張地握緊了手:“他……居然來了……”
    戰火方歇,風雨未停,而此刻,這場未散的硝煙中,新的風暴,悄然醞釀!
    任直一站在原地,手未拔劍,卻仿佛萬鈞雷霆即將落下。
    戰後未息的新帝,麵對這位來自巔峰之巔的挑戰者,眉眼間沒有絲毫退意,隻有鋒芒之下的沉穩:
    “既然如此,我倒也想看看,我跟天機山高手榜第七名,究竟還有多大的差距。”
    劍意如潮,風聲如刀。
    戰場焦土未冷,血火餘味猶在。
    任直一靜靜站在那裏,氣息不顯,卻如一柄封鞘之劍,鋒芒未露,卻自帶森寒。
    他隻是輕輕背手而立,氣息無波,目光卻落在蕭寧的身上,絲毫不掩挑釁與戰意。
    而另一邊,蕭寧負手而立,麵容平靜,右臂焦黑,戰袍殘破,身上尚有火痕未清。但他那站姿,卻如山嶽般不動,神色依舊從容。
    “你要戰,那邊站。但願,我的劍不會讓你失望!”
    話落,全場一靜。
    衛清挽聞言,臉色一變,立即上前一步,低聲道:
    “陛下!您才剛經曆一場惡戰,臂膀火傷未愈,如今再戰,未免太過——”
    她話未說完,小蓮亦急匆匆衝上前來:
    “就是啊陛下,方才連大火都燒到您身上,您已經……已經做得夠多了!現在不是與人比劍的時候!”
    冰蝶也開口,麵色凝重:“陛下,那是任直一。”
    “天機山劍榜排名第七的任直一!”
    “他的劍,快,狠,準,殺意重如山。之前付長功就是折在他手下的!”
    “您此刻負傷在身,如何是他的對手?這場比試……不該現在進行!”
    連戰也忍不住站出一步,拱手勸諫:
    “陛下,臣知您劍意已成,威震八方,但眼下之勢,您若有失,這一戰的結局將生變。”
    “還請陛下三思!”
    眾人七嘴八舌,皆是心憂。
    眼前這個男人,才剛剛帶他們走出火海地獄,才剛讓所有人從地獄邊緣歸來,現在卻又要一戰?
    而對手,還是天機山赫赫有名的任直一?
    可蕭寧隻是淡淡一笑,目光掃過眾人,聲音不高,卻帶著令人無法抗拒的力量:
    “放心。”
    “這一戰,我若不能勝——那我也不配坐那張椅子。”
    說罷,他緩緩轉頭,看向任直一。
    “你想要的這一戰,我應下了。”
    話音落地,地麵仿佛微微震動。
    任直一眼神深了幾分,輕輕一笑:
    “這才有點樣子。”
    蕭寧緩緩舉手,拉住身上那件破損的戰袍,將焦黑的衣袖撕下,露出那已經泛紅的傷痕胳膊。
    鮮紅與焦黑交織,宛如一塊殘破戰旗,但他卻毫無猶豫地將長劍拔出,指向前方。
    鐵劍未染血,寒光已閃耀。
    任直一同樣伸手,自背後抽出長劍。
    他的劍極其普通,甚至毫無華彩,似是一塊未曾打磨的樸鐵。但所有知劍之人卻明白,越是這樣看似平凡的劍,越是可怖。
    “報上名來。”任直一冷聲道。
    蕭寧劍指地麵,沉聲開口:
    “大堯,蕭寧。”
    任直一身形一挺,聲音如雷貫耳:
    “天機山第七,任直一。”
    兩人話落,四周鴉雀無聲。
    兵將屏息,戰馬嘶鳴止於喉中,仿佛整片天地都靜止,隻等這兩道身影交鋒!
    他們,一個是剛剛於萬軍中破敵斬火的當今天子,一個是天機山榜上有名的劍道天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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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之間,不再需要任何多言。
    一人持劍於國運之巔;
    一人執鋒於江湖之極。
    這一戰,不止是技藝之爭。
    更是帝心與劍魂之間的碰撞!
    戰場之中,劍光未動,氣勢先起!
    任直一腳步不動,氣息已如江潮暗湧,天地間隱隱出現一股扭曲的壓迫力。
    而蕭寧,右臂雖傷,但背脊挺直如鬆,手中劍微微顫鳴,仿佛嗅到了戰意的芬芳!
    遠處莊奎、徐學忠等人已然屏息,心頭如鼓雷轟響。
    “他真的要戰啊……”
    “這……是要以一戰,立不世之威嗎?”
    衛清挽也早已無法動彈,眸光死死盯著那道背影。
    她早已知道他變了——
    可她沒想到,他已經強大到這個地步。
    “陛下……”
    她喃喃低語,心潮翻湧,胸中酸楚、敬仰、激動、心疼交雜成亂流。
    而此時,風止,雲動。
    二人皆是持劍立於戰場正中。
    長風吹拂,卷動塵土與殘火,仿佛天地為他們讓路。
    就此一戰。
    沒有試探,沒有言語。
    隻待出劍!
    風起雲湧,萬眾矚目,命運與劍,皆懸於這一刹!
    風卷雲動,天地沉沉,戰後的上南村仍籠罩在未散盡的硝煙之中。
    村口焦黑的大地上,二人遙遙而立。
    一身焦戰袍的蕭寧,長發被火焰熏黑,傷痕縱橫卻仍傲然而立。
    他的右臂上裹著火灼後的粗布,卻仍緊握劍柄,毫無退意。
    對麵,任直一背劍而立,墨袍如墨,風不動而衣先揚。
    此時,天地仿佛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呼吸都不自覺地屏住,隻剩下二人之間越來越逼仄的壓迫感。
    劍鋒在下一刻出鞘!
    “錚——!”
    空氣仿佛都被撕裂。
    沒有虛招試探,沒有寒暄鋪墊,任直一出手便是殺招!
    劍未至,劍意先臨!
    如驚雷墜地,劍光如瀑,直奔蕭寧咽喉而去!
    “好快!”
    不少臨州軍軍士驚呼出聲,甚至來不及看清劍鋒的軌跡,便隻見任直一人劍合一,身影如箭!
    可就在劍鋒將至之時,蕭寧竟隻是一步踏前,身形扭轉,手中長劍橫掃而出。
    “砰!”
    兩劍交擊,火花四濺!
    “他竟然接住了?”任直一眼神微動。
    明明方才,蕭寧還在火中救人,右臂灼傷、渾身疲憊,可他這一劍接得幹脆利落,沒有絲毫勉強!
    下一秒——
    兩人驟然錯身而過!
    “鐺鐺鐺!”
    劍影連環,呼嘯不止!
    二人身影在空中不斷閃爍交錯,幾乎到了肉眼難辨的地步!
    “嘶……他們這是……打了多少劍了?”
    “看不清……完全跟不上節奏!”
    不止是普通軍士,連冰蝶和蒙尚元也都神色凝重,盯著場中如電光火石般的對決。
    任直一的劍法快、準、狠,帶著一股天機山劍修獨有的高冷與精準,步步進逼,招招鎖喉!
    蕭寧卻反其道而行,每一劍看似簡單,卻總能在最關鍵的節點打破對方節奏,不退反進,以傷換傷的強悍打法硬撼天機劍勢!
    兩人你來我往,一連過了十招,依舊分不出高下!
    任直一眼中終於露出一絲驚色。
    “這家夥……”
    “身上傷成那樣……怎麽還能有這般反應?!”
    “這不是巧合……也不是蠻力!”
    “他的劍……”
    “是殺過人的!”
    在任直一眼中,蕭寧的每一劍都充滿了真實的殺意與血的磨礪,那不是劍館中琢磨出來的技巧,而是戰場上生死一線中磨出來的劍。
    “他竟然……真的有點本事。”
    就在他出神一瞬間,蕭寧猛然逼近,長劍橫斬,帶著一股淩厲至極的劍意撲麵而來!
    任直一瞳孔微縮,反手一劍架起!
    “鐺!!”
    劇震之下,地麵直接炸開兩道劍痕!
    任直一連退三步,腳下拖出三道深深劍印!
    而蕭寧,同樣震退兩步,卻隻是緩緩吐出一口氣,眼中仍是淡然。
    “這一劍……不錯。”
    任直一眼神冷然,終於收起輕蔑之意,微微頷首。
    “你是第一個,讓我前十招後還不得不認真對待的人。”
    蕭寧則隻冷淡回應一句:“天機榜第七,若不過如此,未免太讓我失望了。”
    這話一出,任直一麵色頓變!
    “好,好得很!”
    “那就讓你看看——我任直一,真正的劍意!”
    空氣中劍氣陡然翻湧!
    下一刻,任直一長劍直指蒼穹,一聲低吼:
    “——風起!”
    瞬間,天地驟變!
    他全身氣勢攀升到極致,一道劍意如龍嘯九天,直衝而出!
    而蕭寧,隻是再次抬起焦黑的右臂,將手中長劍平舉於胸前。
    臉上,竟露出一抹笑意。
    “我也想看看……”
    “你這天機山的高手榜第七,能不能破我這斷臂之劍!”
    劍意如潮,風起雲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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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起!”
    隨著任直一厲喝出口,整片戰場仿佛陷入狂瀾之中,他周身氣流倒卷,劍勢節節攀升,整個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天劍,鋒芒畢露,氣勢如破竹而下!
    “天機劍意·破雲斬!”
    任直一腳步踏前,身形如風,長劍從上而下斬落,劍未至,地麵便已龜裂!
    一股濃烈到極致的壓迫感撲麵而來,觀戰之人皆是色變。
    “這一劍……比之前任何一劍都強!”冰蝶麵色一變,忍不住驚呼。
    “是真正的殺招!”蒙尚元亦目光沉凝,“他動真格了!”
    麵對這一劍,蕭寧卻沒有任何退讓。
    他僅是一步踏出,焦黑的右臂抬起,那柄早已布滿裂紋的長劍,再次舉至胸前。
    風動,火痕殘燼!
    他沒有使出任何繁複劍招,隻是一劍平推,毫無花哨,卻在瞬間,與任直一的驚天劍意撞擊在了一起!
    “轟——!!”
    大地震顫!
    塵沙飛揚間,兩道身影被氣浪掀飛,雙雙倒退!
    任直一接連滑出五步才堪堪止住,腳下激起一圈圈震蕩的氣浪,他低頭看了眼自己掌中微微顫抖的長劍,眉頭深鎖!
    “怎麽可能……這家夥受了傷,劍還是能如此之沉?!”
    對麵,蕭寧也被震得後退三步,但僅是拄劍穩住身形,長發翻飛,戰袍飄然,竟無絲毫淩亂。
    他眼中冷意未減,隻是靜靜望著任直一,仿佛根本不將對方的劍勢放在眼中。
    任直一的眼皮狠狠一跳。
    他原以為,在自己全力出手之後,對方必然力有不逮,退避三舍。
    可眼前這位年輕皇帝——竟仍能硬撼自己不落下風?!
    “你到底是怎麽練成這等劍術的?!”
    他眼神中,已經不再是簡單的對手敵意,更多的是深深的疑惑與驚歎。
    “從我下山以來,聽聞的都是你身為大堯第一紈絝,荒唐無度,驕奢淫逸,整日紙醉金迷。”
    “可現在……你這劍意,這殺氣……甚至比我這些年行走江湖,殺伐不斷之下還要厚重!”
    “你究竟是……從哪來的?”
    蕭寧沒有立刻回應,隻是收劍而立,緩緩吐氣。
    那焦黑右臂上,血跡已經滲透了包布,但他眼神不動如山。
    “若你真聽信了那些人說的紈絝傳言……”
    “那你該慶幸,現在才見到我。”
    話音一落,任直一目光一凝,尚未反應過來,蕭寧便已再次踏前,整個人如離弦之箭,驟然欺身而近!
    “看劍!”
    劍風炸裂,如山壓頂!
    任直一臉色大變,猛然提劍架住!
    “砰——!!!”
    一聲驚響!
    劍刃碰撞,氣浪如怒濤翻滾,方圓十丈之地塵沙漫卷!
    任直一咬牙抵擋,可蕭寧的劍卻接連三斬,快得幾近虛影,每一劍皆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
    “他怎麽越戰越強?!”
    任直一麵色劇變!
    蕭寧明明右臂灼傷,體力消耗巨大,可他此刻的攻勢卻像是暴風驟雨,根本不給自己喘息的機會!
    “你根本不是養尊處優長大的紈絝王爺……你是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兵王!!”
    這一刻,任直一終於意識到,他看走眼了!
    蕭寧的劍,根本不是江湖上所謂的“劍術”,那是沙場中廝殺淬煉出的“戰劍”!
    每一劍斬出,都是以命搏命!
    這是隻有在軍營、在火場、在真正戰鬥最前線才能鑄就的劍!
    “我敗不得……也退不得!”任直一一咬牙,周身氣息陡然一變!
    “既然如此——”
    “那就一決勝負!!”
    他身形驟然一收,整個人似乎歸於沉寂,劍意卻在瞬間如海嘯爆發!
    “天機·四象封劍!”
    刹那間,他四方踏出四步,劍意四分,封鎖戰場!
    眾人隻見任直一身影如幻,腳步落處,四道劍影盤繞而出,將蕭寧牢牢困在中心!
    而蕭寧卻隻是眼神微斂,唇角緩緩浮起一抹淡笑。
    “你要封我劍意?”
    “——那就讓你看看,我的劍,能不能破你的‘四象’!”
    他右手一震,長劍高舉!
    下一刻,一道衝天劍氣自地而起,宛如衝破牢籠的怒龍,硬生生地從任直一的封鎖劍陣中爆出!
    “嘭!!”
    四象劍影瞬間崩碎!
    任直一身形猛震,連連倒退,臉色首次變得蒼白!
    他難以置信地望著蕭寧,那道身影,在煙塵之中緩緩走出,明明一身焦黑,卻如神明行於塵世!
    “你……到底是誰!出自,何門何派?”
    蕭寧收劍,淡淡開口。
    “我是誰?”
    他一步步走向任直一,劍鋒指地,聲如驚雷。
    “在下——”
    “落劍山莊,蕭寧。”
    “但也是——”
    “這大堯的皇。”
    這番話落下,任直一神色劇震,心潮翻湧。
    任直一怔怔地望著麵前的人,腦海中回蕩著那個名字:
    ——落劍山莊,蕭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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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劍山莊!
    那可是神川三大劍莊之一,是天下劍修聖地!
    江湖傳言,這三大劍莊的弟子極少出世,每一位,一出手便是驚天動地。
    “你……居然是……落劍山莊的人……”任直一喃喃著,眼中的輕狂與不屑,早已蕩然無存。
    此刻的他,目光裏隻剩下深深的震撼。
    “怪不得……怪不得你能接下我全部攻勢……怪不得你這劍意,不是江湖劍法的招數,而是……生死搏殺中磨出的沉劍……原來,你出自那裏!”
    他身上的氣勢略有動搖,眼中一瞬間竟多出幾分遲疑與退意。
    而對麵,蕭寧提劍而立,衣袍殘破,火痕尚存。
    風起塵落,他的聲音低沉:
    “落劍山莊,殺伐之劍,唯落劍一式。”
    “而今此戰,亦無需再多。”
    說完,他右腳輕踏地麵,劍鋒朝天,緩緩揚起。
    這一刻,整個戰場忽然靜止。
    即便是天上飛鳥,似也感受到某種無形之威,瞬間扇翅遠遁。
    “落劍式。”
    這一劍,沒有花哨,沒有風雷交加的氣勢,也沒有氣浪翻滾的劍罡。
    卻在劍鋒落下的那一刹那——
    整個天地,如被這一劍割裂!
    “嗡——!!”
    無形的劍意,如雷霆貫穿長空,天地仿佛被一線光芒劈開!
    那不是劍氣——那是“殺念”的具現!
    是萬千血戰之中,所錘煉出來的“終結一切”的決斷!
    任直一隻覺麵前一切盡皆崩塌,那一劍仿佛從天穹落下,將自己整個人釘死在原地。
    “擋不住!”
    這是任直一腦海中,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念頭。
    他的雙膝一軟,竟下意識半跪於地,劍橫胸前,幾乎是以最保命的方式迎接那一劍的威勢!
    “轟!!!”
    劍落!
    地裂!
    塵沙飛卷,十丈範圍內,仿佛整個戰場被一股狂暴的劍意掃蕩一空!
    待塵埃落定,任直一身前地麵上,赫然出現了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縫——
    宛如天裂!
    他仍然單膝跪地,手中長劍破碎,劍柄尚在掌中,臉色煞白。
    一抹血線,自唇角悄然淌下。
    而對麵,蕭寧緩緩收劍而立。
    他沒有趁勝追擊,沒有一語奚落,隻是平靜地望著任直一。
    任直一艱難抬頭,看著那焦黑戰袍、傷痕累累,卻依舊挺拔如山的身影,喉嚨微動,最終一聲歎息:
    “我……輸了。”
    這三個字出口,他神情沒有一絲不甘,反倒有種久違的釋然與清明。
    “敗於你手……不冤。”
    “你不是新起之秀……你是……從屍山血海裏,殺出來的帝王。”
    說罷,他猛然抬手,將那半截劍柄插入地中,雙手抱拳,朝蕭寧深深一拜!
    “任某……記住了你的劍。”
    “也記住了你這個人。”
    風過塵起。
    任直一低下頭,沉默不語,似是在自省,又像是在思索。
    而周圍,先前所有看戲的兵將,此刻早已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呆呆望著那立於劍痕之前的男人——
    他們的皇。
    他以一人之姿,擊潰十萬敵軍;
    他以一劍之威,力壓天機山第七任直一!
    他不是隻會在朝堂發話的傀儡皇帝,
    他是——
    真正的帝王!
    刀鋒所向,眾生俯首!
    這一刻,戰後的山風吹過,千軍萬馬,山呼海嘯。
    “陛下——!!”
    “陛下!!”
    “吾皇萬歲——!!!”
    山林震蕩,風雷為之低頭!
    ——這一戰,至此落幕。
    ——而那柄染血未幹的長劍,已在眾生心中,刻下無可撼動的威名!
    戰後餘燼尚存,焦黑大地繚繞著未散的硝煙,破碎的戰旗隨風獵獵作響。
    晨光穿透雲層,灑落在焦土之上,為這片殘敗戰場鍍上一層金輝。
    微風拂過,拂動血色殘袍,也拂動眾人心中那一抹震撼未平的波瀾——山河靜,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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