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聽到清妍的話脫口而出：“這還能有假啊，格格何出此言？”
    感情真切，瞧著不像是撒謊。
    可這些皇子自小在爾虞我詐的皇宮長大，清妍自然比不上他們的一個個的都八百個心眼子。
    於是她依然十分直接，沒有一點迂回：“前兩天奴婢進宮碰到了九阿哥，九阿哥想必忘吧？”
    九阿哥點了點頭：“記得。”
    “年羹堯剛才就問了奴婢那天進宮，有沒有出什麽事兒？九阿哥您知道年羹堯來找奴婢的是為了這事兒嗎？”
    雖然龍生九子各不同，可康熙算是千古一帝。
    而九阿哥的親生額娘宜妃也是個聰明人，所以九阿哥自然也不是愚笨的。
    他聽出了清妍的意思。
    “清妍格格，我要是說我不知道那就是騙你了。”九阿哥也十分坦誠：“既然你這麽問了，那我也不藏著掖著，八哥的確懷疑你的身世，但是後來他沒讓我再查了，那我自然不會再給自己沒事兒找事兒的。”
    “今天帶著年羹堯來找你，真的就是八哥開口了，作為弟弟，我不好拒絕罷了。不信，你可以問十弟，他是你的表哥，你不信我，也該信他吧。”
    “九阿哥既然這麽說了，奴婢自然是信的。”
    他們走了之後，清妍是打算關了直播的，可卻看到一條評論：“表兄妹再親，能比得過親兄弟？九阿哥和八阿哥關係好到，為了八阿哥，九阿哥都敢頂撞康熙了！”
    “就是，這麽鐵的關係，怎麽可能因為幾兩碎銀子就會為了主播背叛八阿哥呢。”
    “主播的生意可不是幾兩碎銀子啊。”
    “皇子的錢都是用黃金計算的，主播和九阿哥那點生意可不就是碎銀子。”
    “主播要清醒啊！”
    ……
    清妍主打聽勸。
    以後和九阿哥再有來往的時候，是會再多長個心眼的。
    她祈禱九阿哥早點把手抄的經書弄來，然後如無必要不再和九阿哥來往。
    然而九阿哥的經書沒弄來，四阿哥又來了。
    聽到香荷的傳話，清妍慌死了，之前四阿哥讓她練的字她還沒寫呢。
    於是她趕緊地讓香荷和徐嬤嬤把筆墨紙硯準備好，然後她立刻拿起筆寫了幾個字，四阿哥來了之後，她才放下筆。
    “奴婢給四阿哥請安，因為在辛苦練字一時間太沉浸了，沒能親自去迎四阿哥，是奴婢的不是，還希望四阿哥不要怪罪才好。”
    四阿哥瞥了眼桌子上墨還沒幹的打油詩，還沒寫完，剛把前麵的數字給寫完了。
    可就是簡單的橫平豎直都沒做到，歪歪扭扭的。
    按照往常他的性子，說不得就親自拿起筆教她寫字了，可上次教她寫字的後勁太大。
    他僅僅就是掃了一眼，就沒再看了。
    “前幾日，在宮裏的時候……爺說你美麗不善良，其實你還有一個毛病。”
    聽他提到前幾日宮裏，清妍的耳朵不由自主紅了，聲音也情不自禁地多了幾分嬌嗲：“什麽毛病？”
    不自覺的嬌憨幽怨讓四阿哥下意識吞咽口水。
    他掩飾一般地端起茶碗喝了幾口，然後才不緊不慢地開口：“你或許勤勞但是卻絕對不辛苦。”
    清妍疑惑挑眉，沒能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知道爺來了，臨時抓起筆寫的字也能稱得上辛苦？”
    原來是看出了自己是臨時抱佛腳。
    其實被看出來了，清妍是無所謂的，可他陰陽怪氣就太討厭了。
    於是她二話不說走過去把筆墨紙硯收起來了。
    “不寫了？”
    “不寫了！”
    “皇阿瑪是知道你練字的，假以時日之後，你的字還是那麽難看，你怎麽解釋？”
    “奴婢又沒打算賣字為生，字難看就難看了，皇上真要連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都要過問的話，那奴婢也不介意皇上認為奴婢沒寫字的天賦。”
    “哼！”四阿哥被她這套理論氣到了。
    經過這麽一遭，清妍也沒了尷尬和不自在，別說上次在坤寧宮沒真的怎麽樣，就是真的有點啥了，她一個現代人的靈魂也不能敗給了一個土著古人了。
    這麽一想，她就沒那麽糾結和鬧心了：“四阿哥來找奴婢什麽事兒？”
    “你字都不練了，就沒事兒了。”
    說話間他站起來要走。
    所以他來就是為了監督自己寫字？
    清妍覺得他真是閑得了，於是心裏也憋了一口氣，衝著他的背影行禮：“四阿哥慢走。”
    聞言，四阿哥踉蹌了一下，頂了頂後牙槽，轉身不滿地瞪著她。
    而清妍則一副不懂的樣子：“四阿哥，您還有事兒啊？”
    忍了又忍，四阿哥衝著跟著他的蘇培盛使了個眼色。
    領會到四阿哥的意思，蘇培盛立刻把手裏的東西雙手奉到清妍麵前。
    “什麽？”清妍一邊問一邊從蘇培盛手裏接過精美的盒子放到桌子上打開。
    工整的字跡讓人賞心悅目。
    等看清楚寫的是什麽之後，清妍瞳孔陡然間放大了不少，驚訝地看向四阿哥：“四阿哥，這是……這……”
    四阿哥的脊背下意識挺直了許多，眉眼微揚：“爺手抄的心經。”
    清妍激動地大致翻了一遍之後，問：“你怎麽想起來把自己手抄的心經送給奴婢了？”
    “爺心善，看不得那麽財迷的人，為了手抄的經書還要忍著肉疼分銀子給不相幹的人。”
    雖然依然有點陰陽怪氣。
    但是看在心經的份兒上，清妍也無所謂了。
    反正四阿哥說了她不善良，那麽她就不告訴九阿哥自己已經拿到了想要的東西。
    一想到拍賣之後的錢可以不用和九阿哥分了，清妍興奮地衝到四阿哥麵前，很想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來表達自己最真摯的感謝。
    可她都伸開雙臂了，想起院子裏伺候的人一大堆，為免自己真誠的謝意被曲解了，清妍就收回了胳膊。
    “四阿哥，真是太感謝你了，說實話，你人真的怪好的。”想起他的抱負，清妍說：“以後你一定能實現你的理想的！”
    四阿哥看出了清妍的舉動，他的胳膊都要抬起來結果她隻是眉眼含笑的說著寡淡的感謝的話，他心底湧起一股無名的失落和失望。
    “這就是你的感謝？”
    呃……是有點太蒼白了。
    畢竟他是急自己之所需。
    思量了一下，清妍覺得還是應該投桃報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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