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見清妍差點摔倒，連忙關心地問：“你這丫頭……沒磕到吧？”
    清妍恍恍惚惚地搖頭：“沒事兒。”
    走了兩步，她沒忍住又回頭：“太後，奴婢鬥膽，皇上特意讓奴婢陪著太後您一起去秋狄，是不是找機會對奴婢……”
    她沒說完太後就打斷了她：“大膽，怎麽能這麽揣摩皇帝的心思呢！
    皇帝什麽都沒和哀家說，隻是讓你陪著哀家一起去。但是你也要謹記剛才哀家教你的成語，懂得投鼠忌器是什麽意思。”
    清妍緊張到止不住吞咽口水。
    太後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她要是再不懂是什麽意思就真的腦子進水了。
    她就說……皇上明明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了，怎麽就這麽捏著鼻子認了，還讓自己成了他兒子的側福晉呢。
    現在看來，該來的躲也躲不過去。
    太後見清妍似乎被嚇到了，她再次站起來走到清妍身邊，抓著她的手，語重心長地交代：“你若有了身子，就是皇上的親孫子，在後宮和皇家，有很多孩子都沒辦法出生，沒人在意。
    可如果你和老四的孩子因為皇帝沒了，皇帝會怕老四對他懷恨在心的。”
    清妍嘴巴翕合。
    良久之後，她訥訥道：“可是皇上對四阿哥似乎也沒那麽重視吧……”
    “皇帝喜愛不喜愛四阿哥，重視不重視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皇帝是一個十分在意別人怎麽看他的人。
    他不想後世的言官書寫曆史的時候，告訴世人，他竟然是一個不顧骨肉親情弄死了自己兒子還沒出事兒的孩子的皇帝。”
    的確，身為一個皇帝，沒人喜歡被後人評價為暴虐、冷血的人的。
    可懷孕這事兒真沒太後說的那麽簡單的。
    況且她一個準備著離開的人，弄出一個孩子來，可不是上上策。
    不過想到離開，清妍豁然開朗，茅塞頓開。
    她是做好了完成任務離開的準備，可怎麽離開，她還沒想好。
    如果皇上真的借著這次讓自己陪太後去秋狄的借口來弄死自己的話，她是不是也可以借此離開呢？
    而且這樣離開的話，就算是被四阿哥找到了她也不怕，皇上都想弄死她了，她自然是不能再回到京城，再回到貝勒府了啊。
    不在京城，束縛就少，賺錢也才能更大膽，也就能賺更多。
    光是這麽一想，清妍就覺得神清氣爽。
    所以她的當務之急並不是在皇上秋狄前這段時間懷上孩子，而是爭取在這段時間把攻略四阿哥的任務徹底、不留一點尾巴地完成！
    “你也不要太往心裏去了，皇帝雖然有許多想法，但是有句話叫做事在人為。”
    清妍扯了扯嘴角，愣是擠出一抹微笑，想到她的心思，有點愧對於太後的關心。
    而太後卻以為她還在擔心，安慰她：“清妍啊，哀家之所以和你說這麽多，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清妍訥訥：“因為太後關心、愛護奴婢。”
    “對了，既然你知道哀家的心思，那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呢。如果皇帝真的如哀家猜測的那樣，起了不好的心思，哀家也會幫你的。說一句粗俗點的話，活人還能讓尿憋死了不成啊。”
    太後拍了拍她的手：“所以啊，放寬心。”
    “奴婢何德何能，太後竟然這麽關心奴婢。”
    “一開始，哀家的確是因為溫憲的關係，現在不過是取了你的真心罷了。”
    果然真誠是必殺技。
    清妍覺得從現在開始她就要好好思量，離開的時候，要怎麽和太後說，才能更容易的讓她接受。
    從萬壽宮出來，她就開始琢磨著怎麽才能讓四阿哥說出自己完成任務的那句終極的通關密語，於是就注意到和她迎麵過來的人。
    直到對方和她打招呼：“小四嫂吉祥，老九給你請安了。”
    見是九阿哥，清妍和他相互見禮之後，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兒：“九阿哥，一直忘了問你了，那個小風扇現在賣得好嗎？”
    “巧了不是，小弟一直想著找小四嫂說一下風扇的事兒，可你剛進了四哥的府，還在新婚，小弟也不好去叨擾。
    正想著要不就去找四哥，受點他的冷臉就冷臉了。
    結果聽說小四嫂奉了皇太後祖母的旨意進宮了，所以特意來堵你呢。”
    “九阿哥有心了，瞧著九阿哥您這樣子，小風扇賣得似乎還不錯？”
    九阿哥激動地打了個響指：“不是不錯，是十分好！所以小弟來找小四嫂，想著和您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再弄點小風扇放在店裏賣啊。”
    東西賣的好，賺了錢，是清妍近段時間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九阿哥，你忘了物以稀為貴的話了。限量才貴。再說了，眼瞧著京城的天就涼了，風扇都用不上了。”
    “那……就改賣暖手爐，天冷了，暖手爐總是能用得上吧。”九阿哥說：“趁著現在正賺錢，要一往無前，不能半途而廢吧。”
    這話沒毛病。
    可想到自己要離開了，再和九阿哥一起做生意，似乎有點不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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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直接且直白地拒絕九阿哥也不合適，容易引起他的懷疑。
    想了想清妍說：“銀子誰都喜歡，可賣風扇賺的銀子這我不也還沒看到的嗎？”
    “知道小四嫂會這麽說，小弟都提前準備好了。”
    本來清妍提到銀子就是緩兵之計，可誰知道九阿哥竟然直接掏出了銀票，她要是不因此再和他商量出一個生意來，仿佛這銀票拿得燙手一樣。
    不僅如此，九阿哥還把賬本也拿了過來：“你看看，小弟特意讓賬房記下的，按照小四嫂物以稀為貴的法子賣得風扇，還剩下幾個沒賣出去。
    現如今賣出去的總共是九萬三千兩的銀子，小弟就自作主張算十萬兩銀子了。
    銀票上是五萬兩銀子，小四嫂要是覺得小弟存的錢莊你不信的話，一會兒出宮，小四嫂拿著銀票去兌出來。換成小四嫂你覺得安全的錢莊。”
    剛才清妍隻是從他手裏接過了銀票，沒仔細看。
    聽他這麽說，仔仔細細把銀票看了一遍。
    老天奶啊！
    真是五萬兩！
    然後她又迫不及待地看了眼九阿哥讓賬房記下的賬本，更是讓人咋舌。
    雖說她的意思的確是讓九阿哥按照奢侈品的理念賣小風扇，可九阿哥賣東西也太隨意了點吧，有的人一個風扇五十兩銀子，有的是一百兩甚至更多！
    “小四嫂，怎麽樣？這麽多銀子滿意嗎？你看接下來咱們再做點什麽買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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