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妍對錢天然沒有抵抗力。
    賣點小風扇就有五萬兩的雪花銀，她沒道理拒絕九阿哥繼續一起賺錢。
    可皇上對她已經起了殺心了，她不管願意不願意，都要想法子離開了，總不能死啊在這裏。
    可她一走，縱然九阿哥的買賣賺錢，商量好了買賣，之後也的確賺了錢，她可能就沒法子拿到分紅了。
    不過轉念一想，把九阿哥的利益和自己深深捆綁在一起，自己離開之後，為了銀子，九阿哥應該也會幫著自己的。
    於是清妍說：“天氣涼了，賣暖手爐這樣應景的東西是沒問題，可卻也要從長計議，和風扇一樣，要給工匠時間去弄這東西，所以現在不如先弄點別的東西來賣。”
    “比如呢？”
    “花瓶，鐲子、簪子、項鏈這些首飾，九阿哥你找來，還和之前一樣，我來賣，賺了錢，咱們分，你看如何？”
    見九阿哥點頭了，清妍沒讓他往下追問：“九阿哥，你也知道我是奉了太後的旨意進宮的，該出宮了，咱們不好一直在這兒說話吧。”
    九阿哥恍然：“是小弟的不是了，這幾天小弟找機會去府裏給四哥請安，咱們再具體聊，如何？”
    “好。”
    說好了之後，清妍揣著銀票激動地出宮了。
    可剛踏出宮門，就看到了四阿哥。
    清妍這才想起來，他也進宮了，不過是皇上要見他，現在他應該也知道了自己要跟著太後一起去秋狄了。
    “牽著馬先回府吧，爺和側福晉一起坐馬車。”
    四阿哥吩咐完牽馬的小廝，徑直上了馬車。
    而清妍則有點意外。
    “還愣著做什麽，上來啊。”
    “哦。”清妍在香荷和徐嬤嬤的攙扶下上去之後，剛坐穩就聽到四阿哥問她：“皇太後祖母宣你進宮什麽事兒？”
    秋狄的事兒他肯定知道了，至於皇上對自己起了殺心這事兒，清妍不知道他是否咂摸出來了。
    不過不管他知道不知道，應該都不會想讓自己離開的，因為他怕自己離開還威脅過自己。
    於是清妍隻和他說了秋狄的事兒。
    “就這些？”
    清妍的眼皮跳了跳，故作鎮靜：“當然了，不然爺以為還能有什麽事兒。”
    “皇太後祖母的心思我怎麽能猜得到呢，對秋狄這事兒你怎麽想的？”
    “這是皇上的旨意，清妍又能怎麽想呢。再說了，秋狄是陪著太後一起去的，清妍也沒理由拒絕啊。”
    “嗬，你倒是心大，剛進府，就要離開京城幾個月，你竟然一點想法也沒有，很好。”
    忐忑的清妍見四阿哥這麽別扭，恍然大悟，或許他是想聽自己說不舍得諸如此類的話嗎？
    清妍隱隱有點激動：“爺，太後和皇上的旨意，清妍就算是不心大，又能怎麽樣呢，要是沒猜錯的話，皇上找你說的也是秋狄的事兒吧？那你當時怎麽回皇上的呢？是願意讓清妍陪著太後一起去呢，還是不願意呢？”
    傲嬌的四阿哥沒想到清妍會這麽倒打一耙。
    他頂了頂後牙槽，幽怨地盯著清妍。
    清妍笑著迎著他憋屈的目光：“爺你都拒絕不了的事情，清妍又如何能拒絕呢？不過清妍不懂爺為什麽會不高興？”
    四阿哥皺眉，沒聽懂清妍想表達的什麽意思。
    “爺又不喜歡清妍，對清妍離開京城幾個月去秋狄，應該是能接受的，可是看起來爺似乎又不高興的？難道說清妍沒在太後麵前要求爺你一起去秋狄嗎？”
    “你是這麽想爺的？”
    “不然呢？難道說爺其實是喜歡清妍的，不舍得清妍離開？”清妍說完自嘲地笑了笑：“可爺都沒說過喜歡清妍類似這樣的話，清妍怎麽能知道爺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呢？就比如現在，爺瞧著像是不高興，可卻不說為什麽，非要清妍猜，清妍哪能猜得到。”
    “誰說爺不喜歡你了？”
    聞言，清妍激動地看向四阿哥：“什麽？爺再說一遍，清妍沒聽清楚。”
    四阿哥沒見清妍這麽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的答案，嘴角揚起一抹極淡的微笑：“爺說，爺當然是喜……”
    剛說了一個關鍵字，馬車“籲”地一聲停了下來。
    清妍咬著牙，盯著四阿哥，迫切地問：“什麽？繼續說啊。”
    四阿哥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意，清妍這麽在意的態度深深取悅了他。
    可這個時候，外麵想起了蘇培盛的聲音：“爺，側福晉……”
    “什麽事兒！”
    蘇培盛還沒開口，馬車外麵又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奴才無意阻攔四阿哥的馬車，還請四阿哥恕罪。”
    清妍拿著帕子的手瞬間攥了起來，這個聲音聽起來怎麽那麽像年羹堯呢。
    她瞟了眼笑意已經僵在臉上的四阿哥，她知道自己應該沒聽錯。
    於是她想著掀起簾子確認的時候，四阿哥搶先一步撩開了馬車上的簾子：“站住，爺讓你走了嗎？”
    馬車外的年羹堯倏地像是被人點了穴位一樣，瞬間站直了。
    他本以為馬車上隻有清妍，直到聽到蘇培盛的稱呼才回過神來。
    可饒是這樣，他還心存僥幸。
    不過四阿哥的聲音徹底讓他的僥幸幻滅了，四阿哥冷厲的聲音更是讓他止不住地顫抖。
    須臾之後，背對著馬車的他緩緩轉身，衝著隻露了頭的四阿哥請安行禮。
    “攔爺的馬車什麽事兒？”
    “回四阿哥的話，奴才不是故意的，就是腳崴了一下，不小心歪倒在了四阿哥您的馬車前麵。”
    四阿哥漠然地打量了他一下：“哪隻腳崴了？”
    “左腳……左腳……崴了。”
    “找個大夫好好瞧瞧，你是武將，可千萬不要留下病根了。”
    “是，奴才謝過四阿哥。”
    年羹堯回完話趕緊走，生怕因此給清妍帶來麻煩了。
    可卻又被四阿哥叫住了：“不是說左腳崴了嗎？可是看你走路的姿態，右腳是瘸的啊？”
    馬車外麵的年羹堯抖得像是篩子一樣，
    清妍在馬車裏雖然看不到他，可卻忍不住在心裏吐槽，這個年羹堯真的是不知死活啊。
    怪不得曆史上四阿哥忍不了他，非要殺之而後快呢。
    因為年羹堯的謊話，四阿哥的聲音明顯比起剛才更冷了：“攔馬車到底是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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