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妍聽到四阿哥的話，疑惑地搖頭：“沒有啊。”
    說完眼瞧著他臉色又變了，清妍強迫自己想了想，還真想起來一件事。
    “爺，你說鈕鈷祿府清妍那個妹妹到底死了沒死啊？”
    雖然四阿哥接受了清妍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可是對於死去的人活回來，他覺得不可能。
    所以哪怕清妍問得十分認真。
    他也覺得她是在敷衍。
    於是他又變臉了，頂了頂後牙槽：“爺說過的話你記不住，胡攪蠻纏倒是越來越嫻熟了。”
    這指控有點嚴重。
    清妍也滿肚子火，可很明顯四阿哥沒把她的話聽進去。
    她倒要好好和四阿哥說道說道，他到底哪根筋搭錯了，怎麽總是一開口就找茬兒。
    “爺說的事情多了，你指的是哪一件？”
    瞪著她看了一會兒，四阿哥氣不打一處來地拿出一信封放在桌子上。
    “這是什麽啊？”清妍一邊問，一邊拆開看了一眼：“這都是誰的名字？”
    “老九的福晉今天不是來府裏了嗎？你們不是要一起做買賣嗎？弄的指甲什麽那些的能找男子去伺候人？這是到了歲數要出宮的宮女的人。”
    得知這都是什麽人的名字之後，清妍難以置信極了。
    半晌之後，她訥訥問：“你……九阿哥和你說的？”
    “經過太後和宜妃娘娘的炫耀，現在宮裏上上下下都知道老九要開一個專門弄指甲的鋪子了。
    真不是爺看低了老九，他要是腦子能那麽活泛，想出這種賺銀子的法子的話，以前他的買賣也不會仗著他是皇子，強行入股別人的鋪子了。
    既然開了一個專門做女人買賣的鋪子，在鋪子裏當差的人肯定不能是男人了。
    一般人大概也不希望家裏的女眷拋頭露麵，所以到了歲數出宮的宮女應該最合適。”
    聽著他毫不留情吐槽九阿哥的同時，也連帶著誇自己了，清妍的嘴角不可抑製地揚了起來，在沒任何商量的情況下，他竟然和自己想到了一起，這更是讓清妍心裏喜滋滋的。
    她衝著四阿哥揚了揚手裏的名冊：“謝謝爺。”
    真是瞌睡了有人遞枕頭，省去和他開口的躊躇了。
    而四阿哥像是能看出了她心裏所想：“爺要是不給你，你準備什麽時候找爺提這事兒？”
    這可把清妍給問住了。
    麵對四阿哥審視的目光，清妍諂媚道：“清妍腦子沒爺那麽活泛，壓根就沒想到宮女這茬兒呢。”
    “是嗎？”
    當然是假的了。
    然而在四阿哥鷹隼一般的視線下，清妍自然是不會承認的：“當然了。”
    雖然清妍自認她回答的理直氣壯，應該沒穿幫，可誰知道四阿哥還是一眼不眨地盯著她：“那麽喜歡銀子的人，竟然沒有想好以後的事兒怎麽辦就開始找人張羅買賣了？”
    清妍語塞。
    被對方看穿的心虛和不自在讓她心裏七上八下的。
    為免四阿哥繼續追問，她想著要趕緊轉移話題。
    可是她一時半刻能想起來的也就是老鄉妹妹清窈到底是死是活這事兒了。
    “爺，清妍是喜歡銀子沒錯，可在生死麵前，賺銀子就顯得太微不足道了。”
    聞言，四阿哥蹙眉：“什麽意思？你遇到什麽危險了？”
    “方才清妍不是問你了嗎，你覺得鈕鈷祿府，清妍名義上的那個妹妹真的死了嗎？”
    雖然清妍有的時候為了糊弄人，是會胡說八道的，可一件事反複被提及，四阿哥隱隱意識到，她應該不是在“胡說八道”。
    於是他也沒了剛才的不在意和漫不經心：“因為烏拉那拉氏和李氏之間的矛盾，以及額娘的態度，所以你覺得你那個妹妹還活著?”
    “也是，也不是。”
    “怎麽說？”
    “一開始清妍是聽旁的人說鈕鈷祿府的那個清窈妹妹可能還活著，乍一聽到的時候，清妍沒當回事兒，可後來福晉和李格格的矛盾以及你說的德妃娘娘的態度，讓我覺得或許不是空穴來風。”
    然而清妍說了這麽多，四阿哥卻隻在意一件事：“聽哪個旁人說的？年羹堯那個奴才嗎？”
    聞言，清妍下意識要搖頭的刹那，後知後覺：“爺，這幾天你一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該不會就是因為那天清妍在鈕鈷祿府碰到了年羹堯的關係吧？”
    怕清妍不知道他為什麽生氣，然而現在清妍知道他生氣的原因了，他也不自在，高貴冷豔地輕哼了一聲。
    見狀，清妍知道自己猜對了。
    她也不問四阿哥是怎麽知道自己見了年羹堯的，皇城根下，作為皇子，他想知道點事兒應該也沒那麽難。
    重點是那個惹事的鈕鈷祿府小格格到底是不是沒死。
    “清妍是聽九福晉說的，那天九福晉從府裏離開之後，清妍就去鈕鈷祿府了，試探阿瑪和清窈的額娘瓜爾佳氏，看他們到底知道不知道他們的女兒還活著，碰到年羹堯是意外。”
    “瞧你的樣子，應該是沒能從你阿瑪嘴裏得到什麽有用的吧？年羹堯也沒和你說什麽？”
    雖然四阿哥語氣不善，可他為自己吃醋，卻極大的滿足了清妍的小小虛榮心。
    於是清妍就計較四阿哥陰陽怪氣的態度：“年羹堯現在和阿瑪都和八阿哥走得近，別說他沒和清妍說什麽了，就算是真的說了什麽，我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萬一要是圈套呢。”
    清妍說的是大實話，可卻大大取悅了四阿哥。
    於是他的語氣比起剛才也輕快了不少：“鈕鈷祿府你那個妹妹是被貴妃娘娘和額娘盯著處死的，爺是不覺得會有意外。
    不過如果你覺得可能會有意外的話，爺會讓人好好查查這事兒的。”
    “一定要好好查查的。”清妍掃了眼在旁邊忙活著的丫鬟，怕接下來的話被聽了去了，於是踮著腳尖，湊近四阿哥：“爺，你是知道清窈的身份的，她要是沒死，把事情攪和了，最後爺您要是沒能繼位，那麻煩就大了去了。”
    雖然她說的一本正經，可她嗬氣如蘭，讓本來心無旁騖的四阿哥內心起了漣漪，渾身的血液劈裏啪啦得好像一點一點地被點著了。
    於是四阿哥伸手扣住了她的腰。
    “你那個妹妹的事情，爺會讓人查的，可現在爺需要你幫一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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