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妍消化了自己看到的畫麵之後，生怕自己眼花了，於是揉了揉眼睛，把係統的虛擬屏幕往眼前又拽了拽，幾乎趴在上麵，又仔細看了一遍。
    沒看錯，德妃的眼角真的有淚痕！
    在清妍的印象中德妃囂張、偏心到極致，且視規矩為無物，似乎是一個也沒什麽腦子的人。
    可剛才她和嬤嬤的話，讓清妍看到了一個冷靜且清醒的德妃，和之前的德妃簡直判若兩人。
    這樣的一個事實簡直顛覆了清妍的認知。
    更讓清妍詫異不止的是，德妃竟然哭了，她的眼淚是為了誰流？
    是為了四阿哥還是十四阿哥？
    清妍關了係統之後，還沒能從剛才看到的一切中回過神來，因為太多疑問了。
    結合先前德妃和嬤嬤的那些話，清妍從她清醒冷靜的態度來看，最後她的眼淚應該是為了四阿哥。
    畢竟她和嬤嬤一直說的也都是四阿哥。
    如果說她真的是因為四阿哥才流淚的話，那說明之前她的偏心以及一係列讓人覺得摸不著腦袋的做法說不得全都是她故意的。
    隻是她故意演那麽糟糕的一個額娘，是為了讓誰看？
    太後還是皇上？
    不管是為了讓太後看也好，為了讓皇上看也罷，都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德妃應該知道不少事兒，所以她才用自汙的態度來自保的。
    甚至於她被處罰禁足的家宴上，她那麽無理取鬧說不得也是故意的！
    如果這一切猜測沒錯的話，也算是印證了四阿哥的猜測，那就是德妃沒表麵上看起來那麽不在意他這個兒子。
    而所有人都被德妃精湛的演技騙了。
    不過清妍想著想著突然想起一件事兒，剛才德妃和嬤嬤說，關於四阿哥有毛病的閑話很可能是皇上傳的。
    原因無非是皇上覺察到了四阿哥的野心，而四阿哥又不像是三阿哥以及大阿哥和八阿哥那樣，總是鬧出無法收拾的幺蛾子。
    讓皇上根本就不用刻意找借口就有理由處罰大阿哥和三阿哥以及八阿哥他們。
    而四阿哥一直處於韜光養晦的階段，讓皇上挑不出一點毛病來。
    所以皇上才不得已用子嗣這樣的借口來挑四阿哥的毛病。
    畢竟未來的皇帝如果沒有自己的孩子，那江山很可能旁落到他人手裏。
    這是任何一個皇帝都不願意看到的畫麵。
    而皇上也未免到他油盡燈枯的那一刻，被四阿哥威脅，所以哪怕弘時的身世存疑，皇上也不在意。
    說不得弘時能進府成為四阿哥的兒子，皇上在背後做了不少事情呢。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清妍本能地把雙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皇上該不會並不想讓自己生下這個孩子吧。
    如果皇上真的不想，自己該怎麽辦呢？
    明明困意十足，可清妍卻睡不著了。
    如果是以前，她第一想法就是先離開這是非之地再從長計議。
    然而現在她肚子裏有孩子，且對四阿哥的感情已經不是說離開就能瀟灑離開的了。
    況且她還有係統交給她的任務。
    當初她得知係統任務是讓她幫助四阿哥成為未來的皇帝，她還有點不以為然，覺得四阿哥就是啊，能有什麽意外。
    然而現在在德妃身上發生的反轉，以及皇上越來越明顯的態度讓清妍清楚的知道，對於之後的一切都還是未知數呢。
    雖然理解了係統任務，可離皇上駕崩還有十年、十一年的時間呢，所以完全可以慢慢來，從長計議。
    眼下孩子的事情才是最迫切的。
    那廂耿格格中毒的事情還沒解決呢，這廂又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清妍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
    於是她硬生生捱到四阿哥早朝的時辰，在四阿哥出門之前，在書房那邊堵住了他。
    因為幾乎一宿沒睡，再加上擔心，清妍的臉色十分不好。
    四阿哥當下就質問：“徐嬤嬤、香荷，你們是怎麽伺候的，你們的主子……”
    “爺，和徐嬤嬤和香荷無關，是清妍心裏存不住事兒，夜裏睡不著才這樣的。”清妍說完之後對徐嬤嬤和香荷說：“你們去外麵候著吧。我和爺說點事兒。”
    四阿哥也衝著蘇培盛擺了擺手，讓他也出去了。
    “怎麽了？昨兒個爺出門的時候不是和你說了嗎？讓你先歇著，不用等爺了。”
    “可清妍總是擔心。”
    “爺不過是進宮，能有什麽事兒，你也是瞎擔心。”
    “怎麽可能沒事兒。”清妍說：“娘娘的態度，以及皇上隱晦的態度都說明有事兒且事情不小。
    不說旁的，爺有沒有想過，皇上讓人傳你不行的閑言碎語的目的是什麽？”
    見清妍的目光落在了革帶下麵，四阿哥握拳放在唇邊，不自在地咳嗽了幾聲以掩飾尷尬。
    “你怎麽想起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了？”
    “這不是昨兒個你和德妃娘娘說的話題嗎？”
    四阿哥疑惑極了：“你怎麽知道的？”
    因為太過擔心，清妍就沒多想，到嘴邊的話脫口而出。
    現在四阿哥疑惑地問了出來，她才後知後覺。
    不過反正四阿哥也是因為能看到自己的直播所以才認識自己的，於是她就實話實說了。
    這下輪到四阿哥驚訝了：“也就是說，你不用找眼線，想監視誰就能監視誰了？”
    “差不多吧。”
    “那你監視別人的時候，爺怎麽看不到呢？”
    “這個……清妍一句話兩句話也說不清楚，爺，這事兒咱們慢慢說，現在說昨兒個你進宮的事情呢。”
    思量了一會兒，四阿哥問：“昨兒個爺出宮之後，額娘那兒有什麽事兒？”
    清妍就把四阿哥走了之後，德妃和她近身伺候的嬤嬤的話和四阿哥言簡意賅地重複了一遍。
    “這麽說額娘對我不好，可能是在自汙，故意的？”
    清妍點頭：“應該是。娘娘的態度和先前咱們猜測的差不多，她雖然什麽都沒說，可清妍覺得，當年太後才是孝懿皇後之死的始作俑者這個事實，娘娘應該知道。”
    “等會早朝結束了，我一定去問問額娘。”
    聽四阿哥這麽說，清妍想起關係統之前，德妃和她的嬤嬤的話，她是沒打算見四阿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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