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推移，其他領袖陸續到場，他們身後都帶著各自的吸血鬼騎士，有些是戰場上沒見過的新麵孔。
    受傷的領袖已經大多恢複，就連霍禹也在其中。
    但那些曾被氣勁重創的，卻仍未痊愈，恢複緩慢。
    董華到來時，站到了許然身邊，像是他的騎士般守護。
    “坐在這椅子上，你看起來很不錯。”他笑著說，希望能緩解許然的緊張。
    畢竟，前不久大家還在拚命廝殺，現在卻要在一張桌子上和平“對話”，這確實讓人不適應。
    直到第一領袖賀銘走進來。
    他先看到單昌坐在那張傳說中的椅子上，心中複雜，接著，他目光落在許然身上。
    “真有膽量啊，”賀銘冷笑道，“你要是騙我們坐了那把椅子……我親手砍下你的頭。懲戒者也護不了你。”
    許然咽了口口水，他知道現在並非戰場，沒有了目標的他，也少了那股無所畏懼的氣勢。
    “我們真的能撐過去嗎？”他在心裏問係統。
    “放心，”係統回應，“當你第一次踏入第十城堡時，城堡曾對你做出回應，那就是領袖之間的聯係。你和這座城堡之間，已經建立了羈絆。”
    但係統隱瞞了一個可能：若許然還未真正準備好，儀式或許不會有太強烈的反應。不過現在，沒必要讓他更加緊張。
    這時，大殿內的另一扇門，位於王座後方的巨大雙門，緩緩開啟。
    那是隻有吸血鬼王親自到場，才會打開的門。
    兩名皇家騎士率先入場，隨後，身穿輕便長袍、神情淡然的王緩步走入。
    所有領袖全體起立，鞠躬致意，就連單昌也起身表示尊重，但他並沒有彎腰，因為沒人會要求他這麽做。
    他的地位，從不比王低。
    “請坐。”王開口。
    等眾人落座，王繼續發言：
    “我們已經收集完所有與昨晚事件相關的陳述。原以為不會發展得如此嚴重，尤其沒想到會牽涉到‘第十領袖’的回歸。這本該是值得慶賀的事情，我感到十分遺憾。”
    “不過，諸位領袖提出的質疑也在理：首先，這名少年擁有的並非董文森的能力，而是影係能力；其次，他尚未進化為吸血鬼領主，僅是貴族。”
    “因此，我們必須確認，他是否真的繼承了‘第十領袖’的身份。”
    隨著話音落下，一張圓桌被推了出來，上麵安置著一個漆黑圓球，周圍還有各種古老的符文與儀式裝置。
    “在你們頭頂的火焰，代表的是每位領袖的生命聯係。當領袖身死，火焰便熄滅；當領導權交接，火焰也會隨之轉移。”
    王將手按在黑球上，瞬間，他座位後方的火焰高高燃起，耀眼至極。
    “我現在邀請新任第十領袖，上前證明你的身份。若你真是那人，火焰會在你座位後響應。”
    黑球被緩緩推到許然麵前，他起身，走到那圓球前。
    站在黑球前的許然，麵色凝重，雙手微微顫抖，哪怕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仍然被身邊的人察覺到了他的緊張。
    “他……難道在撒謊？”羅格心中疑惑不止，“還是說，他其實更擔心的是別的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氣氛愈發壓抑。
    終於，許然雙手觸碰到了黑球。
    下一秒，原本虛浮在空中的那團火焰，猛地暴漲，狂舞不止！
    “怎麽會！”場內驚呼聲四起。
    那是……象征第十家族領袖之位的火焰！
    “果然……他真的是第十家族的領袖。”有人低語。
    “可董文森為何沒有傳承他的力量？”
    “難道是違規傳承？”
    議論聲此起彼伏，就在這時，站在一側的皇族騎士微微釋放出氣息，強大的壓迫感瞬間鎮壓全場。
    “安靜。”一位騎士沉聲道，“許然並沒有說謊。他是第十領袖的繼承者，今日已然歸位。我們早已為此準備了兩套方案，一是他不是領袖，一是他就是。現在，是時候執行後一套。”
    大殿再度寂靜。
    “不過，這也帶來了一連串新的問題。”那位皇族騎士繼續說道，“首先，關於許然所犯之罪，作為一位領袖，擁有創造下屬的權利，因此屍王的存在並不違法。而第十家族人口尚未達到上限，因而不存在違反人口限製。”
    “另外，關於許然的行為，他聲稱與霍塵是血親兄弟，試圖拯救他，也是情理之中。”
    眾位領袖雖不語，但都默認了這番話。
    然而事情還未結束。
    “但霍塵隱瞞了屍王之事，這已經觸犯規則。他將被剝奪領袖繼承權，也不再享有十三家族的特殊待遇。”
    坐在一旁的霍禹，臉色灰敗，他本想讓兒子接過家族權柄，如今，夢碎了。
    “那對許然本人就沒有任何處罰嗎？”賀銘冷聲質問，“不論你原諒他之前的襲擊行為，但他殺死了幾位直係後裔，還帶著人類進入領地，這難道都不追究嗎？”
    “你說得沒錯。”王點頭，“審判尚未結束，但我們剛剛收到一份新證詞。孟倫，將你知道的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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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倫上前一步，微微頷首。
    “我當時趕到現場時，見到的是一位陌生吸血鬼，和三具屍體。我並未親眼看到他殺人，是我自己的疏忽。”
    許然一愣，他沒想到孟倫會突然更改證詞。
    “胡說八道！”賀銘怒吼。
    “讓我來解釋清楚。”許然站了出來，“我允許你們對我使用‘心靈控製’，用來查明真相。”
    聽到他這句話，連王也露出意外之色。
    他望著許然的眼睛，沉思片刻，終是點頭。
    “好。”
    王的雙眼驟然變得猩紅，氣勢如潮水般撲麵而來。
    許然隻覺得精神一陣恍惚，瞬間就被控製住了。
    “你，許然，是否親手殺害了三名直係吸血鬼？”
    他張口回答：“不是我。”
    隨著話音落下，控製解除。
    眾人無話可說。
    “你是怎麽知道這個辦法能行的？”許然問係統。
    “因為殺他們的不是你，而是骨爪怪。”係統淡淡說道。
    “接下來，由許然——第十家族的領袖，親自決定他帶來的人類如何處置。”
    聽到這裏，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尤其是羅格與宋一川。
    “第一種方式：將他們處死。”
    “第二種：抹除他們的記憶，放回人類世界。”
    “第三種：將他們轉化為吸血鬼，歸屬於第十家族。”
    三種選擇，無一輕鬆，羅格和宋一川麵色難看到了極點。
    “在我宣布最終決議前，其他人還有要補充的嗎？”
    賀銘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說什麽，穆卡也保持沉默。
    關於殺害直係後裔的事情，他們仍無確鑿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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