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城堡的地底，許然正呆呆地望著眼前的墓穴。
    那是第五座墓穴，它上麵的花紋，與他看過的古書上圖案如出一轍！
    他忍不住伸手觸摸，而就在那一刻，一道靈魂脫體而出！
    那是一道透明的身影，飄浮在半空，俯視著許然與董華。
    “……董文森？！”董華瞪大了眼睛，他喉結滾動，眼神複雜。
    那是他曾追隨的主人！
    他還活著嗎？不……他是以靈魂的形式出現。
    但最讓人震撼的，是許然的反應，他也認出了這個人！
    這不是……他在係統教學裏學技能時，那位講解技能的男子嗎？
    “我等這一刻，已經很久了，許然。”靈魂開口了。
    聲音沒有從嘴中傳出，但許然和董華卻都聽得清清楚楚。
    “首先，我要為過去對你隱瞞的事道歉。”
    董文森露出一抹悲傷的神情，“你以為，係統隻是一個人工智能，其實從頭到尾回答你問題的人……是我。”
    許然一怔，胸口仿佛被重重擊中。
    他一直以為係統是人工智能，或許受某個吸血鬼高級科技的控製，可他萬萬沒想到……
    “你在騙我？”許然聲音低沉，帶著怒意，“你騙了我這麽久，現在才來告訴我真相？”
    “……我會告訴你一切。”
    董文森語氣平靜，然而話音落下的瞬間，許然的眼前驟然一黑！
    他的身體失去控製，意識像是被什麽拉走……
    這感覺……正是當初他第一次覺醒吸血鬼係統時的感覺。許然的意識還清醒著，但他什麽也看不見。
    不是閉上眼睛那種黑暗，也不是冥想時的空靈空間，而是一種徹底的虛無——沒有顏色，沒有形狀，像是靈魂脫離了身體，飄蕩在不存在的次元。
    突然，眼前開始出現影像。
    “我是……醒來了嗎？”許然疑惑地想，但奇怪的是，意識明明清醒，可身體和視線卻像沒蘇醒一樣。
    漸漸地，他看見自己正身處一間陌生的房間，昏暗的燈光中夾雜著冷藍色的閃爍，隱約能聽見房間外震耳欲聾的節奏聲。
    “董文森，樓下好像出了點事。”身旁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許然的視角被迫轉向右側，一個穿著黑白西裝的男人出現在他眼中，年輕英俊，身形挺拔。
    那竟是董華？但明顯年輕了數十歲。
    許然這才明白過來，他現在“不是”自己，而是在以董文森的身份，看著過去發生的一切。
    不像骨爪怪曾經展示的“上帝視角”記憶畫麵，這一次，他仿佛真正“進入”了董文森的身體，就像一部vr沉浸式體驗——看得見、聽得見、感受得到，但無法控製。
    “你到底想讓我看到什麽，董文森？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許然心中嘀咕著，可沒有人回答，一切都在繼續。
    房門忽然被人猛地推開，一個西裝男子急匆匆地跑進來。
    “老板，樓下情況可能要失控了。您最好親自下去看看。”
    董文森走向落地玻璃窗，俯瞰著燈光閃爍的夜店舞池。
    舞池中央圍著兩撥人群，一邊是兩女兩男，另一邊則是一夥八人的男性群體，正爆發激烈爭執。
    “人都開始散場了，如果再打起來，今晚的生意就完了。”男人焦急地說道。
    “需要我出手嗎？”年輕的董華問。
    “不用，我自己來。”董文森淡然說道。
    舞池中，兩撥人對峙得更加激烈，一名黑發少女站在最前方，怒斥對麵八人中的一個男子。
    “你以為你是個男的就能為所欲為？我朋友早就說不喜歡你，是你死纏爛打，還強行拉住她、親她！你活該被打耳光！”
    被打紅臉的男子怒吼回去：“她整晚都跟我玩得開心，還一直喝我請的酒！最後親一下、要個電話號碼就變臉？既然不喜歡就別裝好人！”
    黑發少女氣得直跺腳，眼看就要衝上去再打。
    突然，對麵那男生竟開始動手，一邊說著“那就把她們留下陪我們喝幾杯”，一邊伸手去抓她的手腕！
    少女本能地往後退，卻驚訝地發現，她的朋友、甚至那個本該站出來幫忙的男生，全都躲在身後一動不動。
    “這群人……真是一群廢物。”
    下一秒，一隻手突然擋在她麵前，啪地一聲打落了對方的手。
    一個身材高大、穿著剪裁得體黑西裝的男人站在她麵前，眼神如刀鋒般銳利。
    “你們，已經玩夠了。現在，離開這裏。”
    “你誰啊？別多管閑事！”那男人怒吼著撞向董文森。
    結果他撞得肩膀發麻，整個人反而倒退一步，臉色驚恐。
    他明明撞上的是個看起來身形普通的男人，卻像撞上了一堵鐵牆！
    董文森眼睛緩緩泛紅，冷冷吐出一句：“你們八個人，全都給我滾出去。”
    八人竟像是被催眠了一樣，沒人敢說半個字，轉身就走。
    黑發少女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這才發現對方五官立體，英俊得仿佛從畫中走出，整個人像從上層世界降臨的王者。
    “謝謝你……”她感激地低頭。
    “你們等十分鍾再走，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鬧事。今晚的賬我結了。”董文森冷冷道，“人沒事就行，但別再來打擾我做生意。”
    少女咬了咬牙，心中百感交集。
    她不知道該說自己幸運還是倒黴，遇上了惡心的男人，卻也見識到了這個夜店真正的“主人”。
    而當她們悄悄離開時，董文森已經帶著董華進入了夜店深處——那扇重重守衛的黑門之後。
    那裏，一間漆黑無光的房間裏，八個剛才被趕走的男人，全被捆住了手腳，堆在角落裏。
    “今天，你們幾個，運氣不太好。”
    董文森的聲音低沉而冰冷，“接下來，你們會去一個特殊的地方……那裏沒有燈紅酒綠，也沒有人類法律，隻有規則。”
    許然看著這一切，心中掀起波瀾，這並不是吸血鬼的聚居地，也不是戰場，而是人類的世界。
    可董文森卻能在這裏建立地盤、掌控一切，這其中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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