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肅清倭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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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麵的空氣被戰船發射的巨石帶動著發出一陣陣淒厲的鳴響,呼嘯的海風鼓蕩,仿佛在一旁擂鼓助威。海麵上此刻不斷被沒有砸中目標的巨石掀起一陣陣巨大的浪花,湧動著拍打雙方戰船的側翼,發出清脆的巨響。
    水手們被巨浪拍打船隻產生的搖晃搞得一陣東倒西歪,隻得努力的穩定著自己搖搖欲墜的身軀,拉動絞盤繼續攻擊敵人,馬三刀此刻渾身上下都已經濕透了,他光著的上身黝黑的皮膚看上去光滑鋥亮,身上無數的刀疤散發著殷紅的光澤,看上去恐怖異常。
    他不斷高聲喝令水手們校準目標,嘶啞的喊聲仿佛破漏的風箱般難聽,但是在這些天明帝國的水手耳中,就宛如戰歌,激勵他們摧毀一切阻擋在海麵上的敵人。
    天明帝國與倭桑瀛的海戰已經一個時辰,由於占據上風的優勢,又是突然發動的突襲,天明帝國的船隊雖然還略顯稚嫩,但是他們在巨大的優勢助力之下,很快將倭桑瀛船隊打的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倭桑瀛船隊此刻已經損失了四艘戰船,三艘被擊中尾舵無法行動,一艘由於側翼被巨石擊中,大量的海水湧入船艙,此刻已經發生了嚴重的傾斜,船上的倭桑瀛水手已經放棄了修補,站在甲板上慌亂的對著其餘的倭桑瀛戰船揮動著手臂,請求他們的救援,可是其他船隻也是自身難保,如何能夠救援於他們?
    那些水手眼看救援無望,在戰船傾覆之前紛紛跳入海中,希望能夠得到一絲生存的希望,可是十二月冰冷的海水給了他們一個殘酷的答案,不出片刻這些跳入海裏的水手便凍得嘴唇發紫,手腳僵硬,任由他水性再好,也是無濟於事,一個個發出淒厲的叫喊,卻無法阻止沉入海底,葬身魚腹的下場。
    “媽的,可惜了!那一船的物資啊!”馬三刀盯著沉沒的倭桑瀛戰船,臉上一陣懊惱,現在倭桑瀛人還有作戰能力的隻剩三艘戰船,也是狼狽招架,如果不是為了給運輸船爭取逃跑的時間,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現在麵對天明帝國十餘艘戰船的猛攻,隻是勉強支撐而已,這樣下去,不出半個時辰,必定是被擊沉或者俘獲的結局。
    “去發旗語,分出一半戰船去俘獲對方的運輸船,剩下的全力擊潰剩下的三艘戰船,告訴他們別磨磨唧唧的,俘獲不了就擊沉,總之不能讓倭桑瀛這些龜孫子跑了!”馬三刀看了看即將逃走的倭桑瀛運輸船,有些不耐煩的發號施令。
    “是!”大副得到他的命令毫不猶豫的轉身向旗語手傳令去了,他也清楚,如果顧忌太多,倭桑瀛人的運輸船就會跑掉,那麽這次的截擊任務就算是失敗了,還是盡快將運輸船全部截下來才是最為重要的事情,至於物資,實在不行也隻能是放棄了。
    船隊得到了馬三刀的命令,快速分離出一半的戰船,向倭桑瀛人逃走的運輸船追去,倭桑瀛人僅剩有作戰能力的三艘戰船雖然想要阻止,卻是沒有一點辦法,天明帝國剩餘的一半戰船將其團團圍住,一陣投石飛射,不出刻時,倭桑瀛的三艘戰船被全部擊沉。
    之前喪失行動能力的倭桑瀛戰船,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同伴被擊沉而毫無辦法,天在明帝國的戰船在解決了那三艘戰船之後,又再次轉向靠上前來,兩艘圍住一艘,水手們一個個各持刀劍蜂擁而上,一陣刀劈劍砍之下,戰船上的倭桑瀛人全部被殺,三艘戰船也成了天明帝國的戰利品。
    解決了戰船,馬三刀命令全速追擊倭桑瀛人的運輸船,運輸船的速度本就緩慢,被之前趕去的天明帝國戰船追趕了一陣已經被投石所傷,現在後續的天明帝國戰船全部趕來,一番圍攻之下,這些毫無作戰能力的運輸船如何能夠抵擋,紛紛被投石擊打的嚴重損傷,無法繼續前進,但是由於天明帝國的戰船數量畢竟隻有十餘艘,故而想要將這二十多艘運輸船全部俘獲也是極難做到的,故而馬三刀還是下達了擊沉一部分運輸船的命令。
    就這樣,這場海戰以天明帝國三艘戰船受損為代價,擊沉倭桑瀛人戰船四艘,運輸船七艘,俘獲戰船三艘,運輸船十五艘而取得大勝,隻是可惜的還是由於戰船的數量不足,讓倭桑瀛人逃掉了數艘運輸船,而從閩港出發的倭桑瀛人船隊,天明帝國的船隊經過數天的搜索也未能找到,故而隻得放棄截擊的計劃。
    即便留了些許瑕疵,但是天明帝國也終於在時隔十數年之後,於天明帝國曆“拱治”四十七年十二月二十日,完成了對倭桑瀛入侵者的全麵勝利,收複了朝廷被倭桑瀛人侵占的全部土地,並在李患之的主導下初步建立了一支海軍艦隊,為後期天明帝國的海上霸權提供了基礎。
    李患之在得到顧峻川的捷報時,正是身在佗城港的港口之內,他看著眼前倭桑瀛人改建的佗城港,心中不免有些激動,不得不說天明帝國雖然地大物博,國力強盛,但是由於一向不重視海防,導致海港、船隻等建設均是比較落後的狀態,而倭桑瀛人身為島國居民,祖祖輩輩與海洋打交道,對於海洋文化的發展程度是要超過天明帝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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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有了現在這個基礎,再加上自己腦中的知識,李患之相信這個差距很快便可以趕超,李患之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由幻想之後天明帝國海軍艦隊橫行海上的場景,他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轉身對顧峻川派來報捷的軍官仔細打量了一番,隻見此人身高體壯,皮膚黝黑,一臉的橫肉,一雙掃帚眉紮裏紮煞,一對三角眼凶光四射,短須連鬢方鼻闊口,一副凶悍模樣。
    正是水師總領馬三刀,由於其在海上阻截倭桑瀛人的作戰中立下大功,被顧峻川賞識,命其親來向皇太女殿下稟報戰果,顧峻川深知李患之隊水師的重視程度,也是想利用這次機會,讓皇太女殿下認識一下這個水師難得的人才,說不定會對皇太女殿下之後的計劃,有所幫助。
    李患之看著這位跪在自己麵前的水師悍將,虛抬手臂口中說道:“起身答話!”
    馬三刀雖然凶悍,但是在這位皇太女殿下的麵前也是絲毫不敢放肆,畢竟人的名樹的影,皇太女殿下的戰績放在那裏,任是多麽傲氣的人物也要敬上幾分,何況他馬三刀之前就是個海盜,哪裏見過如此雍容華貴,絕色傾城的女人,此刻臉色漲紅,嘴角發幹,聽到李患之的話語,半天不知道應該先動哪條腿站起來。
    原地蛄蛹了半天,才狼狽不堪的站起身形,偷眼望去,隻見此刻皇太女殿下正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他頓時有些神迷意亂。
    “你叫馬三刀?”李患之看著有些好笑的馬三刀開口問道。
    “是,回皇太女殿下的話,小人家裏窮,父母沒念過什麽書,因小人排行第三,所以取了個名字叫馬三,後來小人活不下去當了海盜,道上的同行給我起了個馬三刀的諢名,便以此為名了。”馬三刀聽皇太女問話,不敢隱瞞,一連串把自己的來曆全都如實交代個底透。
    “嗬嗬,好一個馬三刀,本宮聽聞你凶狠異常,常常以三刀為賭約,故而才得此諢名,可屬實嗎?”李患之見馬三刀誠實相告,心中對其印象頗為不錯,似笑非笑的再次問道。
    “這個...確是如此,那都是陳年舊事了,小人自知有罪,請殿下懲處!”馬三刀聽聞李患之的話語,以為皇太女殿下要懲治他過往之罪,嚇得臉色鐵青,翻身跪伏在地。
    “哈哈哈,你這位膽大過人的凶悍海盜,也有認罪之時嗎?若要治你之罪,何須本宮親自召見?命一軍吏足矣!你不須惶恐,起來答話!”李患之見馬三刀惶恐的模樣,不由嬌笑連連。
    “呃...是!”馬三刀被嚇得夠嗆,聽聞皇太女殿下並沒有處置自己的意思,才奓著膽子起身站定,等著李患之問話。
    李患之走到馬三刀的近前,滿是欣賞的打量了一番這名悍將,低頭沉思了片刻,再次說道:“這三刀之名確實不雅,不如本宮替你取一個名字如何?”說罷,李患之笑眯眯的看向馬三刀。
    “啊!?殿下要給小人賜名?”馬三刀嘴巴張的老大,有些難以置信。其實不光是他,就連在場的杜明和藺聞宇等人都有些詫異,天明帝國的曆史上,能得皇帝賜名的人都是軍功卓著,聲威顯赫之輩,雖然李患之現在還不是皇帝,但是皇太女的身份卻是實打實的,這就是將來的皇帝,這份殊榮如何讓人不羨慕異常。
    李患之卻仿佛並沒有在意眾人的驚詫,而是低著頭來回踱了幾步,片刻之後,眼中仿佛亮起一道精光,抬起頭對馬三刀說道:“今後,你便叫馬仁軌吧!你凶悍異常,殺戮過重,一個仁字希望能提醒你念好生之德,能行仁義之舉,這軌字乃是正軌之意,望你今後為國效力,步入正軌,摒棄匪患之習,嚴守軍規,成一代名將。另外這仁軌二字諧音人鬼,也正合你這副凶悍之相,你以為如何?”
    馬三刀聽罷感激涕零,哪裏有不從之理,急忙跪倒在地,口中說道:“小人本是海賊,僥幸偷生,一時奮勇報效國家,蒙顧大人用我為將,方有前番之功。
    今殿下不念小人舊惡,反賜名於小人,小人今後敢不聽殿下之言,一身一命報效國家,即便粉身碎骨在所不辭!”說罷連連叩首,淚灑衣襟。
    李患之見他如此,也是心中歡喜,這是一位難得的海軍將領,如今心悅誠服為自己所用,今後定可有一番作為。於是李患之上前扶起馬仁軌,好言撫慰,又命他下去好生休息,待來日奏過朝廷定有封賞,馬仁軌大喜謝恩,轉身退下休息不提。
    李患之這才轉過身形,對身後的杜明和藺聞宇說道:“倭桑瀛之事已了,如今已近年關,本宮要親回京城向陛下麵呈戰果,爾等有功將士,本宮自會在陛下麵前保舉,這裏的事情便交給你們暫時處理,遇事由左英升、杜明、藺聞宇你們三人會同辦理,戰後的很多事情不可操之過急,年關過後,本宮會再返潞州,屆時希望可以看到一個可喜的局麵!”
    杜明與藺聞宇聞言,均是單膝跪地口稱遵皇太女殿下鈞諭,李患之安排已定,帶領兩名侍女並許儔、雲破軍領百名侍衛駕馬急行而去。如今年關已近,老皇帝已經於三日前下了詔諭,要李患之年關之前返回京城, 想必是有重要事務與自己商議,目前倭桑瀛人之事已了,他怎能不急於回京,於是一路上饑餐渴飲,曉行夜宿,急急而行,終於在十二月二十八日正午時分,趕到了京城南門之外。
    李患之看著這座自己離開了數月之久的城市,突然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仿佛離開之時就在昨日,可就在他仰望這座宏偉京城高大的城門的時候,就看見城門之下站立一隊人馬,為首一人正自向自己這邊張望,見是自己前來,臉上頓現喜色,急忙翻身上馬,疾馳而來。
    李患之看的清楚,來人正是禁軍總領,天明帝國第一武將霍青明,他剛要開口問點什麽,霍青明已經到了近前停住戰馬,臉上顯出焦急之色,有些慌亂的開口說道:“殿下總算是回來了,快隨我進宮,遲了恐生變故!”
    李患之聞言,心中一驚,霍青明臉色難看,言語急切,絕非戲言,難道宮內出了什麽變故不成?他也來不及多想,點頭答應一聲,帶領眾人催馬隨霍青明直奔皇宮而去。
    不出刻時,已到皇宮正門,李患之翻身下馬,命許儔、雲破軍帶領侍衛在此等候,自己帶領兩名侍女隨霍青明進了皇宮朝內廷而去,霍青明將李患之帶到老皇帝的寢宮之內,便獨自退了出去,隻有李患之自己入得殿中,待李患之看到床榻之上的老皇帝之時,不由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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