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建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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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武十年1377年12月1日),小雄英剛過完三歲生日,太醫院院使便匆匆趕來,向馬皇後恭敬稟報:“臣叩見皇後娘娘,太子側妃呂氏近日便要臨盆了。”
    馬皇後微微頷首,神色溫和地說道:“好,本宮知曉了,辛苦太醫們多加留意,盡早做好萬全準備。玉兒,你去精心挑選幾樣滋補的物件,代本宮去探望呂氏,本宮還得照看雄英,便不過去了。都退下吧。”
    “是,遵旨。”玉兒和太醫領命退下。
    此時,窩在馬皇後懷裏的朱雄英仰起頭,奶聲奶氣地說:“皇奶奶,孫兒想去看看。”
    馬皇後慈愛地摸了摸他的頭,笑著說:“哎呦,你這小家夥要當哥哥啦,想去看弟弟呀,行,等呂氏分娩那日,皇奶奶帶你去。”
    “皇奶奶真好!”朱雄英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其實,他並非單純心疼弟弟,而是對曆史上那個率領百萬兵力卻不敵八百的皇帝充滿了好奇。
    此後的四天,小雄英每日都在朱元璋和馬皇後麵前撒嬌逗趣,逗得兩位老人開懷大笑。母親常氏也會在白天過來,給他帶上最愛吃的茶酥,直到夜幕降臨,才依依不舍地返回東宮。
    終於,到了洪武十年1377年12月5日)這天,東宮女官匆匆趕來,高聲稟報:“啟稟陛下,娘娘,太子側妃誕下一位小皇孫!”
    “好,朕知道了。”朱元璋微微點頭,神色平靜,卻難掩眼中的欣喜。
    馬皇後轉頭看向朱元璋,輕聲說道:“重八,雄英一直嚷著想去看看弟弟,我們便帶他走一趟吧,順便也瞧瞧標兒。”
    “好,二虎,擺駕東宮。”朱元璋吩咐道。
    “遵旨!”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東宮。太子朱標和太子妃常氏早已等候多時,見眾人到來,急忙上前迎接。常氏徑直走向前,一把將朱雄英抱在懷裏,隨後與朱標一同向朱元璋和馬皇後行禮:“兒臣朱標、兒媳常氏,向父皇母後請安。”
    “都起來吧,小雄英想回來看看自己的弟弟,我們便過來了。標兒,帶我們去看看呂氏。”朱元璋擺了擺手,說道。
    眾人一同走進內室,隻見榻上躺著一個皺巴巴的小嬰兒。朱雄英眼睛一亮,立刻從母親懷裏跳下來,湊到榻前,仔細打量著朱允炆,還裝作親熱地在小嬰兒臉上親了一口。朱元璋看到這兄友弟恭的一幕,眼中滿是驕傲與自豪,不住地點頭。
    “爹,給這小孫兒賜個名吧。”朱標恭敬地說道。
    朱元璋略作思忖,說道:“按輩分和五行排下來,就叫允炆吧。”
    “好,小允炆,你皇爺爺給你賜名了。謝父皇。”呂氏虛弱地說道,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呂氏聽聞是因為朱雄英想看弟弟,朱元璋和馬皇後才前來探望,心中頓時湧起一股強烈的嫉妒。朱雄英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故意上前,一臉天真地問道:“姨娘,您是嫌棄允炆長得醜嗎?怎麽看起來不太高興呀?”
    “雄英,不得無禮!”朱標臉色一沉,厲聲喝道。
    呂氏立刻擺出一副委屈的模樣,眼中泛起淚花。朱雄英心中暗忖:“果然是個白蓮花,怪不得便宜老爹喜歡這類型,嫡子出生後,最受寵的便是允炆。母妃是將門虎女,性格太過強勢。算算日子,允熥也快懷上了,我得留在東宮,曆史上母妃就是生允熥時難產去世的。孕期一定要讓她適當運動,還得防著呂氏暗中使壞。”
    就在這時,馬皇後溫柔地說道:“雄英,來皇奶奶這兒,小孩子童言無忌,別嚇著大孫。”
    “是,母親,我怎會跟小孩子計較。”呂氏故作大度地說道,可眼中的怨毒卻一閃而過。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雄英跟爺爺奶奶回去吧。”朱元璋說著,便要去抱朱雄英。呂氏看著老兩口對朱雄英的寵愛,恨得牙癢癢,卻還得強擠出一臉慈愛,目送他們離開。
    “爺爺,奶奶,孫兒最近特別想母妃,能不能新年過後,讓我回東宮住一段時間呀?”朱雄英一臉期待地看著朱元璋和馬皇後。他心裏清楚,曆史上允熥是洪武十一年1378年11月)出生的,新年前後母妃很可能就會懷上,必須在孕期初期嚴防有人暗中使壞。
    “小雄英長大了,嫌棄爺爺奶奶咯?”朱元璋佯裝傷心,逗趣道。
    周圍的侍從們看到這一幕,都驚得瞪大了眼睛,這還是那個殺伐果斷、睚眥必報的洪武大帝嗎?
    “爺爺,不是的,雄英可舍不得您和奶奶。您要是不放心,就派個身邊人跟著我,我保證您休息的時候,我一定在您身邊。”朱雄英急忙解釋,眼中滿是懇切。
    “好吧,雲奇,你留下來伺候小主子。”朱元璋思索片刻,吩咐道。雲奇便是日後在朱元璋懷疑胡惟庸作亂,前往其府邸時,拚死擋在朱元璋座駕前,最終被打死的小太監 。)
    “奴婢遵旨!”雲奇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連忙跪地領命。
    隨後,朱元璋和馬皇後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地返回坤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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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標走上前,摸了摸朱雄英的頭,說道:“小子,你常年不在孤身邊,今晚咱們一家人好好聚聚。再過兩年,你五歲就要去文華殿大本堂學習,還要學些基礎武術。你皇爺爺和皇奶奶每天都想見你,往後可就更難像這樣好好團聚了。”
    “爹,我現在就想學習一些基礎拳法和劍法,強身健體,可以嗎?”朱雄英眼巴巴地看著朱標,一臉委屈。
    “你現在年紀還小,等身體底子打好了再學也不遲。”朱標耐心地勸道。
    “求求父親了,娘,您幫親兒子說說情嘛。”朱雄英又轉頭看向常氏,撒嬌道。
    “你為何突然想要習武?你爺爺是馬上天子,從洪武元年到如今洪武十年,這十年間,各地叛亂不斷,吐蕃劫我國貢道,朝廷平定蜀地,連年征戰,百姓苦不堪言。你將來總有一天要繼承皇位,一定要記住,要施以仁政,讓百姓休養生息。”朱標神色溫和,語重心長地教導著朱雄英。
    “兒子就是想強身健體,以後帶著爺爺奶奶、爹和娘一起鍛煉身體,這樣我們一家人都能長命百歲,永遠享受天倫之樂。您和皇爺爺平時太忙了,長此以往,身體會吃不消的。”朱雄英認真地看著朱標,眼中滿是對未來的憧憬。
    “雄英啊……”朱標眼眶微微泛紅,一把將朱雄英抱在腿上,動容地說:“好,好,好,爹答應你。”
    “爹,我不是好戰,隻是想練就一副好身體,以後才能更好地為國為民。身體可是第一位的,我還想讓爹娘每天早上都陪我一起練呢。”朱雄英補充道。
    “我覺得行,夫君你覺得呢?咱們小雄英有這想法,咱們得支持他。我弟弟小時候就是三歲開始練武的,咱們雄英肯定也沒問題。”常氏滿臉笑意,一臉憧憬地說道。
    “可是……那好吧,既然常姐姐都這麽說了。明日孤去請示你皇爺爺,讓他給你找一位好師傅教你武功,等你再大些,再教你兵法。就算日後不帶兵,也得懂些兵事。既然決定要練,就得吃得了苦!”朱標看著朱雄英堅定的眼神,最終點頭應允。
    “明日選好師傅就開始練功,我要父親、母親和我一起練。”朱雄英興奮地說。
    “好好好,你這小子。陪你練功可以,但也是有條件的。既然練武提前了,文華殿大本堂的師傅,也不用等到五歲再請了。用完膳,早點去休息,明日和孤一起去你皇爺爺那兒,給你找兩個好師傅。”朱標寵溺地刮了刮朱雄英的鼻子,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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