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 裏約
    微生商抱著個成年男人，一路上回去都收獲了不少注目禮。
    唐鳳梧是沒有心思思考這些，而微生商完全就是想要昭告天下，告訴所有人他和唐鳳梧有一腿。
    “你知不知道趙宏業的房子裏裝了監控？”唐鳳梧揪著微生商的領子問他。
    微生商將人放在了沙發上，給他掀到腹部的衣服拉了拉，然後捏了一把他的臉，手指順著他挺直的鼻梁骨按下來：“真漂亮。”
    唐鳳梧不耐地掀開他的手：“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聽見了呀。”微生商不以為意：“又沒做什麽出格的事兒，被看就被看唄。”
    隻是一抬頭，便看見唐鳳梧那雙水光粼粼的眼睛嗔怒地瞪視著自己。
    微生商忽然想起來，那天算是突破了第一步，濕熱的觸感仿佛仍舊包裹著指尖。
    他笑了一下，用鼻尖蹭唐鳳梧的臉：“我要是知道有這種東西早就去偷母帶了，還用得著叫別人通知我？”
    唐鳳梧依舊語焉不詳地盯著他瞧，仿佛要找到他身上的破綻。
    “我真不知道，難道我還能跟他們勾結不成……不過幸好當時沒脫，寶寶，你褲腰真緊，有點限製我發揮。”
    他輕輕握著唐鳳梧的手腕和自己的手心貼合，有一隻手肉眼可見地大了一圈：“還有這麽一截留在外邊。”
    唐鳳梧繃著下巴瞪他。
    “太可憐了。”微生商笑著侃他：“我的手可不小。”
    唐鳳梧忿忿地拍開他的手：“你怎麽這麽煩？！”
    微生商依舊笑盈盈的，看起來混不吝，卻暗暗觀察著唐鳳梧的反應，隻是羞惱，沒有像以前一樣排斥，看來那天他也爽到了。
    太陽穴狠狠地抽了一下，他舔了舔唇，試探著問唐鳳梧：“再試試？”
    唐鳳梧紅著臉瞧他，表情倔強著沒有說話。
    微生商將他的手攏在了手心，舌頭卷著細白的指尖在指縫和骨節之間舔舐。十分帶有侵略性的眼睛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白皙的臉。
    “不用手……”
    “用這個。”
    ……
    唐鳳梧想起來。
    第一次對微生商動心的那天是個雨季。
    少年從車上下來，沒有撐傘，就這麽闖進了雨幕，像精靈一樣飛進了他的傘下。
    被雨水滋潤過的紅唇，像初綻的、嬌豔欲滴的花。
    輕靈的聲音毫無芥蒂地叫他哥哥。
    那時候的阿商在他心底是神聖純潔的神祗，即使他桀驁不馴，即使他狂放不羈，這個世界合該為他讓步。
    他在想，誰要是有幸得到這張紅唇的哺喂，一定是受了十輩子上天的恩澤。
    ……
    但他卻從來沒有想過三年後的某一天，竟然會被用來做這樣的事。
    唐鳳梧喉間泛著癢意，他痛苦地抬起手臂擋住了臉，免得自己失態、出糗。
    為什麽微生商對這樣的事如此無師自通，好像天生就知道該怎麽探索。
    “夠了……阿商……阿……”
    唐鳳梧低低的啜泣，仿佛在示弱，也像在求救。
    微生商放下了他的腿彎，湊上來吐著舌頭給他看，眉眼彎彎地道：“好棒啊哥哥。”
    唐鳳梧哭了。他這段時間很容易哭，仿佛是在為自己打破重塑的世界而哀悼。
    微生商愛憐地摸了摸他汗濕的額發，將多餘的頭發掀開，讓那張清雋動情的麵孔暴露在空氣中，無處可藏。
    “我愛死你了。”
    唐鳳梧紅腫著眼睛瞧他，可憐兮兮的，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微生商眼睛一亮，欣喜若狂地抱住了他。
    ————
    好友的生日就像公司節假日的例會，俗套得千篇一律，卻又躲不掉。
    好在牧趙秦體貼他們，把酒宴聚會取消，而是規劃起了旅遊行程。
    空調開到了十六度，最大的風速抵著後腦勺吹把腦子吹得嗡嗡響。
    “天這麽熱，不去冰島去裏約，你是不是瘋了？”
    “我怎麽瘋了？”牧趙秦上手摸了塊麻將，隨手又丟了一塊出去：“容時和老柏都想去看球賽，我們男的目前歸票三票。”
    陸君回瞪了容時一眼，後者看天看地看花看鳥，就是不看陸君回。
    樓安瀾這段時間水逆，諸事不順，就連麻將也來給她找不快，黑著一張臉問牧趙秦：“阿商和鳳梧呢？”
    “他們？……”牧趙秦臉上浮現了疑惑：“嘖……這兩人都快變成連體人了，老是一塊兒神出鬼沒的，問了也不表意見。”
    陸君回忽然短促地笑了一聲，牧趙秦正要問，下一秒，她丟出了個四萬。
    牧趙秦立馬誒呀一聲將牌推到：“我糊了！”
    樓安瀾又說：“話說駱歆和紅雪也很久沒見了。”
    容時自掏腰包給了陸君回點炮的錢，然後十分熟練地從衣兜裏拿出一支開過光的護手霜，牽過陸君回的手給她塗在了手背。
    陸君回則是轉頭回樓安瀾的話：“駱歆最近在準備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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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安瀾聽了這話沒什麽表情，隻是忽的，將麵前的牌猛地推倒，白玉石塊砸在大理石麵上發出巨大聲響。
    樓安瀾起身，連帶著椅子也發出了令人不適的噪音。
    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麻將室。
    留下牧趙秦和柏溪年麵麵相覷。
    “誰惹她了又是？”
    陸君回搓著手上的護手霜從容站起身，拎起自己和樓安瀾的包準備一起離開：“你們最近讓著點她，別跟她對著幹了。”
    “不是……”牧趙秦不服：“誰敢跟她對著幹？”
    但已經於事無補，陸君回和樓安瀾的身影一起消失在了視野範圍內。
    三個人打不起來麻將，於是眾人就商量著到俱樂部裏打靶，或是去球場上揮兩杆。
    剛從地下室上了樓，就瞧見客廳沙發上一對你儂我儂的身影，正是牧趙秦口中神出鬼沒的那兩人。
    容時意外地笑了起來：“我們還以為你們不在呢。”
    微生商正靠著唐鳳梧肩膀瞧他玩遊戲，是消消樂。但唐鳳梧玩得入迷，微生商也看得津津有味。
    聞聲，微生商往後覷了一眼，又把視線放在了唐鳳梧的操作上，頭也不回地回答：“不是過生日麽？去哪兒鬼混？”
    牧趙秦：“把護照帶上，明天就飛裏約。”
    微生商用肩膀懟了懟唐鳳梧的，輕聲問他去不去。
    唐鳳梧眼也不眨的就說去。
    微生商朝牧趙秦比了個ok，隨後盯著唐鳳梧的手機屏幕笑了一下，抬手貼著青年的手背，指尖在上邊劃了一道：“這個你怎麽不消？”
    唐鳳梧恍然：“我沒看見。”
    ……
    牧趙秦就在在離他們幾米之外，但看著這兩人的氛圍卻有一種自己如何擠也摻和不進去的感覺。
    怪事了，但又說不上哪裏奇怪。
    他撓了撓頭，轉過身，在容時和柏溪年意味深長的眼神中招呼兩人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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