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h……venus
    克索裏這個名字的深淺，唐鳳梧自十年前就見識過了。
    那個時候所有人都瞞著他，不想讓他探查到克索裏所蘊藏秘密的冰山一角。
    等他有能力去查這件事時，克索裏卻又像人間蒸發一般，再也尋不到一點相關的蛛絲馬跡。
    所以張玉清的這句話分量之重自然可見分曉。
    他不是沒有想過把微生商一起叫上。
    隻是……他總覺得他們之間似乎生疏了些……
    不對。
    分明是他不想讓微生商涉險，決定提前去探查一下消息。
    嘭——
    額頭猛地垂在方向盤上，唐鳳梧感覺心都要被扯成兩半，一半憂心工作，另一半全是微生商。
    夠了。
    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其他事情等之後再想。
    到了和張玉清約定好的咖啡館。
    他推開門，門邊的風鈴也輕靈著晃動。
    唐鳳梧走入咖啡店第一眼看見的不是張玉清，而是幾個身材高挑穿著前衛的異域麵孔。幾人隻是隨意地坐在吧台前，就能將個性張揚到了極致。
    他第一時間想到了微生商，但湧入腦海的卻隻剩下對方端莊嫻雅的模樣，意氣風發的微生商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了幾年？
    他搖了搖頭，讓多餘的想法消散，隨後徑直走向張玉清的方向。
    “久等了。”
    “沒有呢。”張玉清雙手交叉手背托著下巴，笑吟吟地看著唐鳳梧：“唐律很守時呢，比我認識的所有男人都厲害很多。”
    唐鳳梧脖子一哽，訕訕笑了一聲：“不守時是在暗諷張琦？”
    “唐律可真是恪盡職守，就連我們私下交往都要套話呢。”
    “張小姐多慮了，隻是職業素養而已。”
    服務員過來，他隨口點了一杯本店招牌，在等待上咖啡的過程中，方才他看見的幾名青年中的一人就這麽突然地出現在了他們桌邊。
    唐鳳梧不虞，抬起臉看向來人，直截了當地道：“麻煩能回避一下嗎？”
    來人臉色漲了一下。
    張玉清笑得花枝亂顫。
    “唐律，我當你是個什麽知情識趣的漂亮人，沒想到這麽不解風情。”
    咖啡來了，唐鳳梧沉默了一下，捏著湯匙輕輕攪拌。
    “我沒有惡意美人，隻是想認識一下。”青年目光灼灼地盯著唐鳳梧道。
    唐鳳梧頓了頓，下意識看向無名指，空的，難怪他們會這麽做。
    他輕抿了一口咖啡，苦澀的味道在口腔之中回蕩，與此同時，借著咖啡杯的遮擋，不動聲色地打量一眼對麵坐著的女人。
    隨後他斂下眉眼放下咖啡杯，禮貌又疏離地對著對方笑道：“抱歉，已經結婚了。”
    那人不信邪似的笑起來：“不用用這種庸俗的回答拒絕我。”
    唐鳳梧：“我不是gay。”
    “好吧。”那人看唐鳳梧油鹽不進，終於不再自討沒趣自行離開。
    回過頭來看向張玉清，那人笑得越發燦爛。
    “張小姐？”唐鳳梧指尖輕輕敲在桌子：“我想我們可以談論一點正事了。”
    “嗬嗬嗬……”張玉清掩住口唇，媚眼如絲，輕飄飄道：“唐律真是個無趣的男人。”
    唐鳳梧不置可否。
    “克索裏，什麽意思？”
    張玉清喝了口咖啡，眼神卻落在那幾個青年身上流轉，讓唐鳳梧越發確定了這幾人應該認識。
    又是一陣風鈴聲響起。
    唐鳳梧皺起眉，忍不住奉勸張玉清回神。
    下一秒，他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鳳梧。”
    唐鳳梧一怔，愕然地回過頭。
    “你怎麽在這？”
    “你來這做什麽？”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唐鳳梧剛想解釋工作原因，餘光中瞥見方才和他搭訕的青年揚著一臉有恃無恐的笑意，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h……venus。”
    唐鳳梧現下了然，難怪他會覺得有一種熟悉感，原來是微生商的熟人。
    “這位先生說他不是gay。”那青年張口就來。
    唐鳳梧額頭抽了抽，這人怎麽淨會挑著講，他已經好幾年沒有遇到這種抓馬場麵了。
    張玉清又是掩著唇嗬嗬笑，唐鳳梧差點懷疑這人是不是被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上身了。
    “阿商。”唐鳳梧開口奪回了發言權，他看了眼青年：“認識的朋友？”
    微生商看著他點了點頭，沒有想要介紹彼此認識的意思。
    那青年見狀又急哄哄地湊到微生商麵前想要結識，可就算再鬧騰，也不敢上手拉扯。
    微生商僅是覷他一眼：“我丈夫。”
    一石激起千層浪，張玉清驚訝得表情管理都忘了做了。
    那青年驚訝一瞬，隨後又得意忘形地笑道：“你的hubby在和這位女士偷情哦。”
    他話音剛落，微生商便抬起長腿朝他狠狠踹了一腳。
    青年吃痛往前踉蹌兩步，卻依舊嬉笑著個臉湊上前去：“他偷吃你也跟我玩玩，這才公平嘛ven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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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鳳梧啞然，想起從前微生商從不讓自己和他的同事接觸，一提到這些人便嫌惡著一張臉說他們是不長腦子的酒囊飯袋。
    他當時還覺得微生商過激了，嘲笑他都二十三四了還意氣用事。
    但現在看來，似乎這種嫌惡並非是空穴來風。
    “你們先聊。”微生商彎腰溫聲對唐鳳梧道：“一會兒我送你回律所。”
    唐鳳梧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麽，但卻又感覺現在說什麽都不合適。
    微生商沉默著等他說話，最終也沒等到他開口，隻是溫和地笑了笑，抬起手禮貌又克製地在他西裝肩領上輕輕撫了撫。
    “不打擾你們了。”
    唐鳳梧朝他點了點頭，微生商便轉身走了。
    “你們兩個還真是……不讓別人活的連理枝。”
    說起這個，唐鳳梧臉上不由得浮起幸福的笑意：“他很漂亮，是不是？”
    張玉清托著腮懶懶掀著眼皮瞧著他：“唐律也很英俊。”
    唐鳳梧轉頭瞧了一眼，剛好和坐在高腳凳上的微生商對上視線，那高腳凳調到最高都不夠他腿撐的。
    “咳咳。”他轉過頭裝模作樣地正經起來，對張玉清道：“談正事吧。”
    “真無情。”張玉清嬌嗔一聲，點進手機相冊，推到唐鳳梧身前。
    照片裏，一枚印著薔薇印記的紅色徽章映入眼簾。
    而徽章之外，那暗色的背景燈影雜亂，一看就知道是在雲龍混雜的會所偷拍而來。
    “你猜我在哪裏看到的這個東西？”
    “先不說看到。”唐鳳梧將視線轉移在了張玉清臉上：“你為什麽會知道這東西代表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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