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的頭天晚上，陸君央女士打了通電話過來問他明天怎樣，微生商剛從暖烘烘的被子裏鑽出來，唐鳳梧汗津的腿還勾在他腰上。
    隻聽了個大概，敷衍了過去，掛了電話之後隨手將手機一拋。
    隻聽嘭的一聲，手機碰到地板反彈一下變得四分五裂。
    唐鳳梧的腿彎一下被掐住，他心思飛了，一腳踩在微生商胸膛讓他回話：“怎麽說的？”
    微生商啞聲：“你先讓我進去……”
    唐鳳梧沒心軟：“你先說剛答應了什麽，明天回秋風嵐山的話得讓我準備一下。”
    “不回。”微生商黏黏糊糊說，他直起腰隨手將頭發盤了起來，隨後攬著唐鳳梧的腰肢猛地將他整個人從床上拔了起來坐在自己腿上。
    微生商終於滿意，嘴唇細細吸吮著唐鳳梧漂亮的肩線，吻他緊繃的脖頸，這才慢慢道：“博爾赫總經理說他們改善了中秋宴，問我媽明天吃不吃。吃的話他們主廚上門準備晚宴。”
    唐鳳梧膝蓋都軟了，眼睛都變得霧氣蒙蒙，聲音也變了調：“所以……你同意了？”
    微生商護著唐鳳梧的後腦再次倒了回去，聲音被埋在了被褥裏。
    “不去，讓他們過來做。”
    ……
    第二天博爾赫的廚師們上門時微生商剛醒。
    他扶著唐鳳梧的髖對著熟睡的人躍躍欲試，這邊門鈴聲便響了起來。
    唐鳳梧被吵醒，神誌不清地轉過身就給了他一巴掌：“開門去。”
    微生商耍賴賣乖似的圈住他：“再睡會兒。”
    “……”
    唐鳳梧不搭理他，房間裏的呼吸聲逐漸平穩，仿佛又睡了個回籠覺。
    隻是下一秒，屋外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兩人猛地睜開眼，麵麵相覷。
    “……”
    “小寶~媽媽來了，剛才怎麽不開門？”
    陸君央披著披風踩著高跟鞋，挽著丈夫的胳膊，就這麽堂而皇之地闖了進來。
    在他們身後，一群廚師推著小車搭載的煨具和新鮮食材亦步亦趨地跟著走了進來。
    一窗之隔的房間之中，微生商和唐鳳梧兩人落花流水地爬下床，手忙腳亂地撿著地上的衣物胡亂地給自己套上。
    房間和客廳沒有門，僅有一條巨大露台延伸到盡頭的推拉玻璃門。
    當初這麽裝修是為了自己住得自在，渾沒想到竟然會有今天這樣一劫。
    “那件是我的，你給我放下！”
    “微生商，你給我拖鞋踢哪兒去了？！”
    ……
    兩人刻意壓低的聲音在外邊雜亂的背景音下顯得格外狼狽。
    陸君央的聲音一步步靠近露台，兩人急的頭頂都要冒火。
    “小寶，鳳梧？怎麽不回媽媽的話……”
    陸君央的聲音在觸及房間內的一片狼藉之後戛然而止，她尷尬地抬起眼看著四周的裝潢，生硬地笑了一下：“這挑高真高啊哈哈……”隨後又一臉猙獰地轉過頭，在不遠處丈夫嘲笑的眼神下離開了露台。
    唐鳳梧的臉紅得像被蒸過一樣，微生商笑他：“你待房間裏行吧，我去跟他們聊。”
    “這多不好。”唐鳳梧捋了一把雞窩一樣的頭發，重重地舒了口氣，像下定了什麽決心：“走吧。”
    微生商目光落在他的小腿，一頓：“你還是換條褲子吧。”
    唐鳳梧跟著他的視線看向自己滿是紅痕的腿上，絕望地閉了閉眼。
    微生商從衣櫃裏給他翻出了一條長睡褲：“換上這條。”
    在等待唐鳳梧換褲子的時間裏，微生商沒少盯著他的腿瞧，腳背上清晰可見的靜脈紋理，小腿與腳踝之間的過度自然流暢，膝蓋有些青腫，大腿根是紅痕的重災區。
    他上前了一步，與此同時，唐鳳梧如同受了驚嚇一般往後踉蹌一步，有些驚恐的眼神看著他。
    微生商難得感到冤枉。
    “……我是這麽分不清情況的人嗎？”
    唐鳳梧意味深長地偏了偏頭。
    微生商：“……”
    唐鳳梧把褲子提好，然後將繩帶係緊，他盯著微生商的眼睛朝前走了一步。
    咕嚕——
    微生商喉結滾動，毫不掩飾的欲望。
    唐鳳梧就像抓住他的把柄似的，抬起手指點了點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好像在說，看吧。
    “你釣魚執法。”微生商抨擊他的行為。
    唐鳳梧沒有反駁，隻是兩手拽住微生商領子的兩邊，扯著拉鏈往下拉，直到看見緊實飽滿的胸肌後戳了戳，又將拉鏈拉上去，大飽眼福後，又在上邊拍了拍，對微生商語重心長道：“其實我更喜歡你穿得暴露一點。”
    “……”微生商訝異地挑了挑眉：“真的？”他停頓了一下，往露台外瞧了一眼：“我爸媽在呢，你怎麽這麽不矜持。”
    唐鳳梧睨他一眼：“跟你學的。”
    從房間出來之後，客廳坐著微生商爸媽，半開放式廚房塞滿了人，多數炊具連廚房和島台都不夠放，將那一片隅堵得水泄不通。
    陸君央一見兩人出來邊說：“小寶，這裏住得舒服嗎？”她眉頭微微蹙起，似是真的為此擔憂：“這麽小，你們兩個大男孩住起來會不會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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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生商摸了摸鼻子，都奔三了呢還大男孩，與唐鳳梧對視一眼，都有點局促。
    “夠的媽，挑高還是夠的，我們就兩人住不了幾個房間。”
    陸君央很心疼他們：“媽媽買了新房子，就在鳳梧律所旁邊，這樣小唐上班也方便，你們兩個人住起來也舒服，去看看戶型怎麽樣，如果喜歡的話下午就去買家具，就當做是給你畢業的禮物，好不好？”
    微生商尷尬笑了一聲：還沒畢業呢。”
    唐鳳梧在旁邊輕笑出聲，然後就被微生商掐了一下手指。
    “沒關係啊。”
    廚師長端上玉髓筍尖、牛乳蒸羊羔蓮蓬湯和螃蟹給他們當午飯的前菜，陸君央優雅站起身來一手牽著一人往餐桌旁過去。
    “你們住在這裏媽媽心疼，就連廚師都站不下，聽媽媽的，搬過去住吧。”
    ……
    吃完一頓飯後又聊了聊天，他們才將爸媽送走，微生商站在單元門前叉著腰，長長地舒了口氣。
    太陽已經錯過了正午高懸的時刻，微微西斜，將微生商惆悵的身影投影得頎長。
    微生商穿著一件單薄的黑色高領羊毛衫，服帖的布料將虎背蜂腰勾勒得猶抱琵琶半遮麵。
    他剛轉過頭，便瞧見唐鳳梧正盯著自己看。
    還上手戳了一把背肌。
    “對了，我忘了說。”微生商拽住唐鳳梧的手指晃了晃：“我報名了今年的a類法考。”
    唐鳳梧笑：“你還真能給我驚喜。”但他似是對這件事情興趣不大，又將注意力放回到微生商的身材上：“今晚玩點別的？”
    微生商嘴角抽了抽：“我想吃蝦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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