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七章 您還是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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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我結婚,也是圖新鮮嗎?”周寘行問得認真。
    奚午蔓眉頭一皺。
    她認認真真盯了周寘行半晌,意識到他完全不是在開玩笑,產生了撬開他天靈蓋的想法。
    你這清奇的腦回路。
    奚午蔓懶得再說好話,幹脆破罐子破摔。
    “可以嗎?等哪天我膩了,就跟你離婚。”她說。
    “我說不可以呢?”那位稍顯緊張。
    奚午蔓無所謂地聳聳肩,倒輕鬆,說:“那我跟你結婚,就不是圖新鮮咯。”
    安全感這種東西,果然還是隻能自己給自己。
    奚午蔓意識到,周寘行太多疑。但凡他少一點猜忌,就不至於整天鬱鬱寡歡。
    即使登記領取了結婚證,周寘行也總擔心奚午蔓隨時會跑路。
    奚午蔓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敏感脆弱了。
    他每天都要見到她,即使她由於工作原因到了外地,他也雷打不動、一天十萬八千通電話。
    習慣手機靜音的奚午蔓,當然是大多時候都接不到的。
    聯係不上奚午蔓的周寘行,安全感簡直負爆棚,多次試圖跑來跟奚午蔓待在一起。
    愛工作勝過愛周二爺的奚午蔓,當然不允許他耽誤自己工作。
    挑空與周寘行好好商量一番,二人達成一致,每天晚上專門有十分鍾的聊天時間。
    要是還有什麽要緊事,請直接發郵箱。
    如此,奚午蔓的生活終於安靜下來。
    每天沉迷工作,晚上抽十分鍾與周寘行視頻通話,同時翻看當天周寘行發到自己郵箱的郵件,粗粗一掃,內容基本是婚禮相關的東西,她沒什麽可回複的。
    她並不在乎那些形式的東西,二爺決定就好。
    但她不能說自己不在乎,得說希望二爺給她一個驚喜。不然,那位又該不高興了。
    時間久了,奚午蔓感覺每天十分鍾的通話都很多餘,除了浪費時間,毫無作用啊。
    完成任務一樣,互相說吃了什麽看見什麽。
    倒也沒那麽多有趣的事情可以分享。
    奚午蔓的生活清湯寡水,除了工作還是工作。
    工作上當然有很多有趣的事情,但她不想跟周寘行談。準確說,是沒必要談。
    她看見什麽都覺得有趣,並不認為周寘行也會跟她有相同的心情。就算他也認為有趣,十分鍾也分享不完。
    還是聽對方說話好了,她隻用偶爾回應。
    最後說“再見”或“晚安”,她立馬把手機連帶周寘行拋到九霄雲外。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奚午蔓對年月日沒了概念,唯一的關注點在於工作的截止日期。
    隻是周寘行說需要她回首都訂婚,於是她回去了。
    訂婚當晚就坐飛機離開。
    第二天晚上,她跟同事們吃過飯回酒店,在酒店大堂看見周寘行,還以為出現了幻覺。
    她直接從他身旁走過。他也不叫她,隻平靜地看著她。
    直到同事提醒,她才回頭,以笑臉迎向周寘行。
    她沒時間跟他過多寒暄,帶他進到自己的房間,請他隨意。
    她像往常一樣快速洗浴後,在電腦前坐了很久,又起身去隔壁房間找同事,待了幾十分鍾,又抱著電腦和一堆資料回自己的房間。
    完全忘了周寘行還在。
    周寘行也不惱,也不鬧,靜靜坐在靠窗的沙發上,看她來來回回。
    最後她看了看手機,疑惑每天雷打不動打來電話的人怎麽還沒來電。
    但是無所謂了。一定在忙吧。
    她縮進被窩,打算關燈睡覺,一回頭,看見還坐在沙發上的周寘行,被嚇得心裏一驚。
    你怎麽在這?
    差點就脫口而出。
    “對不起。我把您給忘了。”她掀開被子,慢慢下床,“今天晚上您將就睡我這,我去隔壁跟泉泉擠一擠。”
    她走近周寘行,抓起放在沙發扶手上的外套,帶著抱歉的笑容對他說了聲“晚安”,就打算離開。
    “跟別人擠是擠,跟我擠也是擠。”周寘行坦然自若,“就不要打擾別人了。”
    “這不,我怕您不習慣。”
    “有什麽不習慣的?”周寘行一眼看穿,“你是不是忘了,我們是合法夫妻。”
    還真是給忘了。
    奚午蔓幹笑兩聲。
    “你去跟別人擠,讓別人誤會我們感情不好?”周寘行說。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
    奚午蔓脫下剛穿上的外套,放回原處。
    “那我找送物員再拿一床被子過來。”奚午蔓說著,轉身就要去打電話。
    “要那麽多被子做什麽?”周寘行及時叫住她,“你打算讓我睡沙發?”
    “我睡沙發也可以。”奚午蔓笑嘻嘻。
    周寘行可不嘻嘻。
    “我們的感情已經差到不能同床共枕了?”周寘行起身離座,走到奚午蔓身旁,拿過她手中的電話手柄,放回底座。
    也不是不行。
    奚午蔓盯著電話思考。
    隻是,她習慣了一個人蓋一床被子,她擔心周寘行會沒得蓋。
    “還是說,你要保持身體的貞潔?”周寘行用手指輕輕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為了蘇慎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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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跟蘇慎淵又有什麽關係?”奚午蔓心累。
    “你是我的妻子。”
    “c國有任何一條法律規定妻子必須跟丈夫睡同一張床蓋同一床被子嗎?”奚午蔓急得a語都出來了。
    “當然,沒有。”周寘行收回手,揣進外套的口袋,喉結上下一動。
    奚午蔓不知道他沒說出口的話是什麽。
    “二爺。”奚午蔓迅速轉換自己的語言係統,“我不知道您為什麽總提到蘇慎淵,但是您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提到他,我們之間的事,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你對我最大的耐心,就是替蘇慎淵解釋。”他說。
    奚午蔓真想抱頭大哭,眼淚出不來,雙手上移到耳邊,又緩緩下移,同時握拳。
    “您有沒有想過,也許您應該摘下您的有色眼鏡。”她保持著好脾氣。
    “我一直都相信你。”
    “那不就——”
    得了。
    “我信你的想象力因蘇慎淵而起。”那位搶斷她的話。
    啊!
    奚午蔓簡直要崩潰。
    “那您為什麽要跟我結婚呢?”好在奚午蔓善於控製情緒。
    “我以為我們之間無需想象力。”
    “是啊,不需要。那您總提到蘇慎淵,到底是為什麽?”
    “因為,我發現我錯了。”
    奚午蔓放棄了,連帶內心最後一絲掙紮。
    “說到底,您還是不信我。”她坐到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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