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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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可能不在意?”蕭庭風自嘲一笑。
    每每她出現在另外一個男人身邊時,他都很在意,在意得快要瘋了。
    “我跟他之間什麽都沒有。”紀苭卿坐在他的腿上,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這個姿勢完全被男人掌控著,太沒有安全感了。
    蕭庭風卻不鬆手,他與紀苭卿體型相差大,抱著紀苭卿就像是抱著個布娃娃一般。
    紀苭卿掙紮了幾次沒有掙紮動,這才發現,蕭庭風似乎是有些醉了?
    不,不是有些醉了,是蕭庭風徹底給自己喝醉了。
    然後她就聽到蕭庭風十分執著地說道:“你後背受傷的那一晚,我看到你跟他抱在一起,他還把你抱了起來。”
    蕭庭風愈發執著,將自己心中的顧慮全都和盤托出:“不管苭苭之前跟他發生過什麽,以後身邊能不能隻有我一個?”
    隻留下他一個,隻愛他一個。
    人總是貪心不足。
    一開始,蕭庭風隻是覺得見她一麵就很好。
    後來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他開始想,苭苭隻要能留在他身邊,哪怕身邊有別的男人也沒關係。
    到後來,他想要留下苭苭這個人。
    而現在,他想絕對地擁有她。
    一步一步,似乎都在得寸進尺。
    可感情不就是這般嗎?
    一點一點索取更多。
    紀苭卿想到了什麽,伸手捏了捏他的臉:“你不會以為那晚我跟施浮生行了那種事吧?”
    紀苭卿一臉詫異。
    忽然就想起蕭庭風在那日以後曾經說過的話。
    “苭苭,其實有時候健康的方式更有助於身心愉悅。”
    “那種讓你受傷的房事,我是不會同意的。”
    那時的她還雲裏霧裏,不知道蕭庭風何出此言。
    現在她總算是弄明白了。
    感情蕭庭風以為,是她跟施浮生行了那種事,還喜歡變態的自虐?
    他以為她後背的傷是跟別的男人偷情得來的?
    不不不,甚至這個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後來葉若微設局,說她暗地裏偷男人。
    蕭庭風既然以為她跟別的男人有染,又為什麽站出來為她撐腰?
    紀苭卿一時腦袋思考過載,半晌不知該說些什麽。
    別人還好解釋,可在蕭庭風視角裏她跟施浮生的確不清白!
    蕭庭風之所以這麽做,難不成都是因為喜歡她嗎?
    喜歡到可以容忍她跟別的男人有染,還會在她身陷囹圄之際主動“死而複生”,救她於水火?
    紀苭卿發現,這件事多少有些細思恐極。
    就算是脾氣再好的男人,也不能容忍妻子的背叛吧?
    蕭庭風究竟是忍了多久,才在今天借著酒意把話說出來的?
    而且她跟另外一個男人“有染”,甚至還跟別的男人“偷情”,帶著歡愛過後的傷痕回府,讓他幫她擦藥的時候,他居然沒掐死她?
    紀苭卿啞口無言片刻,用手環抱住了蕭庭風的脖子,一字一句的解釋道:“那天我去長公主府調查你遇害一事,不慎被葉姿微葉太傅察覺,被她射了一箭。”
    “那日你所看到的傷口,就是葉太傅所射的箭傷。”
    “我受了傷,又要躲避追捕,隻能躲到了浮生閣,被施浮生所救……那日你一定誤會了!”
    蕭庭風靜靜的聽著。
    少女眼眸亮亮的,神情嚴肅,將事情來龍去脈講得很是清楚,似乎生怕他再誤會下去。
    可紀苭卿不知道,她隻要說了,他就會信。
    蕭庭風莞爾一笑,道:“那這樣一來,是不是隻有我徹底擁有過你。”
    獨一無二的擁有過?
    紀苭卿無奈道:“是啊,這一世隻有你擁有過我。”
    但絕不是徹底擁有過。
    沒有誰能徹底擁有誰,她也不可能會是蕭庭風的所有物。
    蕭庭風心滿意足。
    他伸出手指把玩著她的頭發,末了忽然說道:“苭苭,那本書裏的東西我們還沒有學完。”
    紀苭卿一愣:“什、什麽書?”
    問完她就後悔了。
    她想起來了那本非常不正經的書。
    蕭庭風道:“一會兒就知道了。”
    紀苭卿臉色大變,她拉住他的衣角道:“我們明明才那樣過。”
    這才過去了多久,蕭庭風就又要來?
    這這這她的身子實在是遭不住呀!
    蕭庭風卻溫柔而堅定地拒絕了她,他將她抱在床上,俯身壓了下去。
    另一邊,皇宮。
    蕭庭明被蕭庭風夫妻倆氣得不輕,一個人來到了皇宮最高處賞月。
    他望著那一輪明月沉思。
    心中卻不由自嘲。
    在蕭庭風爍想要離開一段時間的時候,他的憤怒幾乎可以說是毫無理由。
    其一,蕭庭風不是真的要卸掉端王的責任,隻是想陪著紀苭卿去外麵走走,若有戰時,即召即回。
    其二,南闕現在隻顧休養生息,毫無還手之力,蕭庭風想要離開並非十惡不赦。
    捫心自問,蕭庭明覺得自己之所以憤怒,還是因為嫉妒。
    他能感覺得到,他夢中的那個女人一定是紀苭卿。
    因為紀苭卿與夢中之人太像太像,讓他魂牽夢繞,讓他朝思暮想。
    可他朝思暮想之人,卻是他弟弟的妻子。
    且兩人濃情蜜意,恩愛非常。
    憑什麽他們可以夫妻恩愛,可他卻要一個人坐在這無比孤寒的位置上苦苦堅持?
    明明夢裏,他和她才是天生一對。
    可夢醒時分,她卻是弟媳,是臣妻。
    在夢裏,她似嬌似嗔,風情萬種。
    在夢外,她與另一個男人互相依戀,互訴衷腸。
    所以,在蕭庭風說想要離開去外麵走走時,他才會出離憤怒。
    說白了,他就是在嫉妒。
    嫉妒自己的親弟弟,擁有著那個他夢裏才能擁有的愛人。
    蕭庭風緩緩閉上了眼睛,沉思著。
    他必須要揭穿紀苭卿,至少要弄清楚,他為什麽會夢到那些離奇古怪之事。
    他所夢到的那些,究竟隻是一個夢,還是曾經真真實實地發生過?
    紀苭卿必須要給他一個交代。
    可這件事情倘若說穿,紀苭卿恐怕隻會裝傻,她會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敷衍自己。
    畢竟她看起來就不想跟他扯上半點關係。
    可就算是不想,也得把話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