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夫人太有事業心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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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後聽了玩心大發,立刻拉著自己這兩個兒媳婦準備在後花園裏開一片荒地。
    下人給拿來了鋤頭和菜籽,幾人在地裏忙得不亦樂乎。
    太後玩得開心,大手一揮叫來了自己那兩個兒子,命令道:“來來來,皇帝和端王也都來享受享受種地的樂趣!”
    蕭庭風倒是很樂意,他順其自然般接過了媳婦手裏的鋤頭,在地裏忙活了起來。
    倒是蕭庭明一臉不樂意:“朕是大淵朝的皇帝,怎麽可能會去種地?”
    可轉頭,就見楚綰昕正殷切地看著他,原本死都不想種地的蕭庭明還是不情不願的接過了宮女遞來的鋤頭。
    三人一直玩到了日落西山,太後這才覺得有些困乏,回了慈寧宮休息。
    紀苭卿特別交代長嬤嬤:“接下來四五日,日日都要哄著太後讓她多多勞作,但也要注意太後的身子,莫要讓太後勞作太過,適而可止最好。”
    長嬤嬤用心記下,不住點頭。
    立政殿內,皇帝高坐上首,麵色沉冷。
    楚綰昕陪在蕭庭明身側,臉上也是沒有一絲笑意。
    蕭庭風站在殿中,一直望著殿外。
    直至紀苭卿向長嬤嬤交代了所有事宜,神色凝重地在宮人的帶領下走入殿中。
    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紀苭卿從腰間拿出一塊帕子,那塊帕子裏正包裹著那一枚小小的藥仁。
    “這東西名為麻蘇,服用之人會心跳加速出現幻覺,興奮難以自抑。”紀苭卿說道:“太後娘娘便是服用了這個東西,才會導致身子的不適。”
    “妾身之所以要讓太後踢毽子、耕地,便是想要促進太後娘娘周身經脈血液循環,更快排出藥效。”
    蕭庭明冷然發問:“這種東西算是毒藥嗎?”
    紀苭卿搖了搖頭,也頗為困惑:“這種東西與毒藥不同,單單就這麽一粒也絕不致命,倒像是不慎混入的。”
    蕭庭風開了口:“把能接觸到藥膳的人全都徹查一遍,看看能不能有所發現。”
    楚綰昕極有眼色,立刻吩咐下人去查。
    不一會兒,萬公公匆匆來報:“皇上不好了,負責給太後娘娘熬製安神湯的小夏子忽然暴斃而亡!”
    聞聽此言,蕭庭明眉頭皺得更緊:“暴斃而亡?”
    紀苭卿道:“皇上,妾能看看此人的屍體嗎?”
    在場眾人皆是一愣。
    他們的目光落到了紀苭卿身上,上上下下將紀苭卿打量了一遍。
    今日的紀苭卿穿著一襲藕粉色廣袖長裙,烏發輕挽,明眸善睞,如畫中仙子。
    可一開口,居然是想要看看死人的屍體?
    這與紀苭卿的外表未免太過割裂。
    蕭庭風道:“苭苭,死人屍體猙獰不祥……”
    紀苭卿堅定地看著蕭庭風,不發一言。
    蕭庭風立刻懂了紀苭卿的意思,歎了口氣,轉頭朝蕭庭明道:“皇兄,那我就陪苭苭走一趟。”
    太監小夏子的屍體就被放在慎刑司外,太後娘娘的藥膳出了問題,但凡接觸到藥膳的人一律被抓入了慎刑司嚴加審問。
    紀苭卿蹲下身,仔細看了看這小太監的屍體。
    這小太監瘦得幾乎脫了形,臉上身上一點肉都沒有,真真可以說是皮包骨一般。
    紀苭卿伸出手握住了小太監的臉,將他的嘴打開,用燈籠湊近看了一眼,發現他的鼻子口腔以及喉嚨,都有不同程度的潰瘍。
    瞳孔也是異常縮小,看上去無比可怖。
    紀苭卿順手翻了一下他掛在腰間的小荷包,發現裏麵放著好幾瓶用瓷瓶裝著的丹藥。
    當她把荷包裏的東西全部都倒出來的時候,就有一些麻蘇籽也從這荷包裏掉了出來。
    紀苭卿一愣,神色愈發凝重:“我錯了。”
    蕭庭風皺眉:“哪裏錯了?”
    “單單一粒麻蘇籽確實不致命,可若這麽多加起來那就未必了。”
    紀苭卿忽然站起身,看向蕭庭風道:“殿下,能不能招來慎刑司的管事問問,這小太監死前有什麽異常?”
    等處理完這一切,紀苭卿和蕭庭風回到王府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蕭庭風正想說“今晚好好休息”,就見紀苭卿抱著那從小太監身上搜羅來的藥瓶和慎刑司管事的證詞匆匆忙忙回了書房。
    他愣了愣,無奈歎了口氣。
    夫人太有事業心了怎麽辦?
    那隻能跟著夫人一起挑燈夜讀了。
    蕭庭風跟在紀苭卿身後,和她一起進了書房。
    另一邊,一處密室內。
    衣衫襤褸的男人被鐵鏈束縛著手腳,耷拉著腦袋,看上去似乎已經命不久矣。
    有腳步聲在這空曠的地方回蕩,繼而那雙腳站定在了衣衫襤褸的男人麵前。
    那看上去似乎已經斷了氣的男人緩緩抬頭,臉上一絲表情都無。
    “你……不可能得逞的。”
    半晌,他嘶啞的喉嚨裏才擠出了這樣一句話。
    “嗬。”那站在他麵前,帶著鬥篷遮住大半張臉的男人微微一笑:“可真是讓醫聖失望了,我已經成功了。”
    他緩緩站起身,道:“醫聖與其擔心別人,倒不如擔心擔心自己還能活到幾時?”
    “哦,不對——”男人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樣:“醫聖恐怕更想去死吧?”
    “你這個畜生!”那被束縛著的男人劇烈掙紮了起來。
    聽了這句罵,那名男子不以為恥,還低低笑了起來:“醫聖大人說得不錯,我就是畜生。”
    他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道:“可是你罵我,我還是很不爽——”
    言罷,他的腳踩上了男人的腳,狠狠地碾壓了下去!
    “啊啊啊啊——”
    慘叫聲在密室裏回蕩,男人聽著慘叫聲舒展了眉頭,笑容愈發深了。
    紀苭卿忙到了半夜,這才趴在書案上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蕭庭風一直在旁邊陪著她,見她睡著了,便俯身將她打橫抱起,轉身回了寢殿。
    這一晚,紀苭卿睡得並不安寧。
    她夢到了一個人。
    那人常常穿著一襲白衣,潔癖嚴重,不管走到哪兒都得幹幹淨淨的。
    他很沒耐心,還老是叫錯她的名字,動不動就區起手指敲她的腦袋:“紀卿卿!這幾個藥材你就分不清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