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星核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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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祭壇底部裂開蛛網狀的縫隙,蘇明和林梧幽腳下延伸出無數發光的青銅根須。這些根須穿透海底岩層,連接到懸浮在海麵上的七座青銅巨輪。每艘巨輪表麵都浮動著全息星圖,核心位置跳動著與血色玉髓同源的紅色光斑。
    "歡迎來到歸墟殘骸。"林梧幽的機械手指撫過最近巨輪的舷窗,玻璃突然顯現出三百年前實驗室的全息投影。蘇明看到年輕時的自己正在操作儀器,而林梧幽的影像被分割成數百個像素點,每個點裏都封印著不同時間線的她。
    突然有尖銳的警報聲刺穿空氣,所有巨輪同時亮起血光。蘇明胸前的液態金屬疤痕泛起漣漪,他看到數萬條青銅鎖鏈從深海浮現,末端拴著外形各異的生物。有些像長著翅膀的巨龜,有些是渾身布滿晶片的魚群,最中間那條鎖鏈拴著的竟是七具纏滿繃帶的青銅棺材。
    "錨定程序啟動了。"林梧幽的聲音突然變得空靈,她的機械眼切換成數據流界麵,"曆代宿主的怨念正在汙染星核..."話音未落,繃帶棺材裏的某個"自己"突然睜眼,瞳孔裏跳動的幽藍火焰竟與少女們如出一轍。
    蘇明感覺有冰冷的東西順著脊椎攀升,他本能地握緊銅鈴。雲雷紋在鈴身上爆發的瞬間,所有青銅鎖鏈突然繃直,繃帶棺材裏的"自己"集體尖叫著扭曲變形。最中央的棺材蓋彈開時,蘇明看到七歲的自己正蜷縮在裏麵,胸口插著半截斷劍,而劍柄上赫然刻著自己左臂的青銅鱗片紋路。
    "這不是結束,是篩選。"繃帶人伸出由青銅絲線組成的手臂,觸碰到蘇明胸前的疤痕,"隻有真正融合全部時間線記憶的人..."話音戛然而止,整片海域突然陷入絕對的黑暗。蘇明在黑暗中摸索到林梧幽的手,發現她的皮膚正在滲出液態金屬,與自己的疤痕產生共鳴。
    當光明重新降臨時,七座青銅巨輪已變成漂浮在空中的機械島嶼。每座島嶼的核心都包裹著水晶般的星核,星核表麵浮動著蘇明在不同時間線死亡時的殘影。最中央的星核突然裂開,湧出的不是能量,而是無數細小的青銅齒輪。這些齒輪在空中組合成龐大的立體鍾表,指針正瘋狂倒轉。
    "時間悖論要暴走了!"林梧幽的機械眼迸出電火花,她扯開實驗服,露出胸口嵌著的青銅羅盤。羅盤的指針突然轉向蘇明所在的方向,整個歸墟殘骸開始劇烈震顫。蘇明看到海底浮現出巨大的青銅十字架,十字架上釘著曆代宿主的青銅棺材,而最頂端那個空位,正對著自己胸前的疤痕。
    繃帶人突然從星核中現身,他的身體由無數青銅碎片拚接而成,臉上卻浮現著蘇明七歲時被實驗室培養艙切割時的痛苦表情。"鑰匙先生,你還不明白嗎?"碎片人舉起由十二把青銅鑰匙組成的權杖,"每個時間線的死亡都會加固這個牢籠,而你是唯一的..."
    銅鈴聲驟然響徹天地。蘇明在鈴聲中看到真相的碎片:永夜計劃根本不是反抗,而是精心設計的獻祭儀式。曆代宿主自願被封印,用死亡滋養星核,而所謂的新世界不過是更高維度的牢籠。林梧幽的每一次輪回,都是為了收集不同時間線的記憶數據。
    當繃帶人即將將權杖刺入星核時,蘇明突然將血色玉髓按進胸前的液態金屬。玉髓與星核接觸的瞬間,七百二十麵青銅鏡子從海底升起,每麵鏡子都映出不同的結局:有他在新世界當上統治者的畫麵,也有他和林梧幽被困在永恒輪回中的場景。
    "該結束了。"蘇明抓住林梧幽的手,將她的機械義眼按在自己胸前的疤痕上。兩種金屬交融時發出的強光,竟將繃帶人燒成了灰燼。星核在這股力量下開始坍縮,七座機械島嶼隨之破碎,青銅碎片在空中重組為全新的形態——那是一艘由液態金屬構成的飛船,船體表麵流動著與蘇明疤痕相同的紋路。
    當飛船啟動的嗡鳴聲響起時,蘇明在駕駛艙裏看到全息屏幕上跳動的數字:公元3045年。他轉頭看向正在褪去機械外殼的林梧幽,她的人類皮膚下流動著青銅色的血脈。"這次,我們要創造屬於自己的時間線。"她笑著按下啟動鍵,飛船前方突然打開蟲洞,裏麵閃爍著七彩斑斕的星雲。
    在蟲洞彼端,蘇明看到無數青銅棺材漂浮在金色海洋中。每個棺材上都刻著自己的名字,而最中央那具棺材裏,正躺著七歲時天真無邪的自己。這一次,他選擇握住銅鈴走向棺材,鈴聲中帶著釋然與期待。當手掌觸碰到棺蓋的瞬間,整個宇宙突然安靜下來——所有的時間線在此刻交匯,而他終於聽清了林梧幽三百年前那個雨夜的耳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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