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真相大白

字數:8814   加入書籤

A+A-


    “貧道也說幾句好了。明遠、無極,這張員外托人到恒山,請貧道出麵,又聯絡你們師父,故而我等商議一番,讓你們到雄州買馬,就是想讓你們父子相認,又安排貧道帶你們到少林寺,也是要讓你們父子相認,合家團聚。”眾人轉過臉,玄空也走了進來,後麵跟著惠鬆、道空,還有明哲。
    明哲這些年來沒有見過張小寶,此番知道與張小寶、張明遠是一家人,頓時大吃一驚。
    空遠也走了進來,捋了捋胡須,歎道:“明遠、無極、明哲,你們三人如今要父子相認,合家團聚一起過中秋佳節才好。至於你們小時候,為何張員外和費掌門不與你們相認,便是不想在你們小小年紀就有了仇恨。如今相認,因為你們長大成人,他們業已年老體衰。他們不想抱憾終身,你們要體諒他們的苦衷才好!”
    張小寶老淚縱橫,費無天淚如泉湧。張明遠仰天長歎,閉上雙眼。費無極哭笑不得,動了動嘴唇,一言不發。明哲也又驚又喜,又苦又悲,不知如何是好。瞥了一眼張明遠,沒想到自己和張明遠乃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還知道自己原來姓張,叫做張明哲。但心中還是哭笑不得,心裏痛苦不堪。
    正在此時,張明遠突然站起身來冷笑一聲,伸手一指,叫道:“這是說書人的故事,我張明遠不相信!”隨即抬起腿,大步而去。
    費無極搖搖頭,冷冷的道:“這個玩笑真可笑。”也緊隨其後,一溜煙走了,頭也不回,邊走邊落淚開來。
    明哲更是淚光點點,鼻子一酸,氣道:“這算什麽,怪不得我小時候哭鼻子,你張員外還安慰我,我還以為你想認我做幹兒子,收留我。師父告訴我說,我是撿來的野孩子。張員外,你好狠心。終南山送一個,恒山再送一個。你養不起,就別生。你有何顏麵在此大言不慚?你讓我與母親分離,讓我與妹妹和弟弟分開,你是何居心?如今厚顏無恥的相認,你真是欺人太甚!”隨即跑了出去,頭也不回。張小寶輕輕咬了咬嘴唇,緩緩眨了眨眼睛,不禁淚如雨下。
    費無極、明哲下了嵩山少林寺,便各自離開,不知去向。張明遠隻身前往東京,一路上越想越難過,一個大男人,總哭鼻子,怕被人恥笑,便也買個鬥笠予以遮掩。但張明遠依然淚光點點,心痛無比。
    路過玉津園,張明遠看著成群結隊的孔雀在湖邊站立,頓時淚光點點,過了南熏門,一路上許多人都興高采烈,喜氣洋洋,原來中秋佳節前,東京人家總要早作準備,買些鮮花和瓜果。路過觀音院橋,但見挑著擔子賣月餅的小商小販吆喝聲此起彼伏。張明遠隻顧走路,結果碰到一個挑擔子的小子。
    那小子橫眉怒目,伸手一把拽住張明遠的胳膊,大聲喝道:“哪來的狂徒,撞了老子的擔子,也不賠禮道歉,便要離去。豈不便宜你了?不買月餅,休想走!”
    張明遠愣了愣,瞪大眼睛瞧那小販,就擲地有聲道:“放手,不然要你好看。”正欲大打出手,有人經過,便道:“這位小兄弟,何故如此?”
    張明遠意欲嗬斥,但聽此人聲音好生耳熟,轉過身去一怔,居然是張叔夜,後麵跟著一個小廝,手裏拿著東西。張明遠又驚又喜,馬上拿掉鬥笠,叫道:“張大人,我是明遠。”
    張叔夜本欲離去,聽到此聲,便停了下來,轉過臉,見果然是張明遠,便愣了愣,喜上眉梢,笑道:“明遠,你如何來東京了,為何不見無極。你二人曆來形影不離,眼下隻你一人,真是奇怪。”看了張明遠後麵,並沒看到費無極。
    那挑擔子的小子見是大名鼎鼎的張叔夜,就陪個笑臉。張叔夜給他幾個銀子錢,他留下一包月餅就挑著擔子,瞪了一眼張明遠,漸行漸遠。
    張明遠不睬那挑擔子的小子,隻瞧了一眼張叔夜的頭上,居然插著一片裁剪的葉子,就拱手道:“他回終南山了,我來找種溪。”
    張叔夜一臉狐疑,分明看到張明遠臉上有些許淚痕,像是大哭了一場,也不好當麵揭穿,就歎道:“種溪昨日就離開東京,回京兆府去了。翰林國畫院放假了,眼看中秋佳節來臨,如何不讓他回家鄉與親人團聚。想必你念茲在茲要回終南山看望你師父,我還以為你早回終南山了,沒想到在此碰到了你。”張明遠動了動嘴唇,一言不發,心中依然傷心難過。
    張叔夜欲言又止,張明遠看著張叔夜頭上的葉子,問道:“大人,你頭上為何插著葉子,不知是何樹葉?我素知東京人家喜歡頭上簪花,我們路過洛陽也見過把牡丹插在頭上,可簪葉卻很少見,還望大人賜教?”
    張叔夜笑道:“立秋之際,把楸葉簪在頭上,乃京城習俗,你們遠在京兆府終南山,不知也不足為奇。恰好還有一片裁剪好的,你也插上好了。”便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又拿出一片裁剪的葉子遞到張明遠跟前。
    張明遠輕輕擺了擺手,歎道:“我可沒這心情插這東西,算了,大人還是留下自己用好了,給我也是浪費。”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正在此時,有兩個年輕人走了過來。張叔夜見狀,隨即拉著二人對張明遠介紹道:“此乃長子張伯奮,次子張仲熊。”又對二人介紹張明遠。張明遠見張伯奮笑容滿麵,張仲熊似笑非笑。三人互相拱手回禮,不再陌生。
    張叔夜指著前麵,道:“本官府邸在上土橋附近,既然明遠至此,豈有不去家中做客之理?”
    張明遠道:“恭敬不如從命,就怕麻煩大人。”隨即跟隨張叔夜父子和小廝一同前往府邸。
    一路上,人頭攢動,垂柳蕩漾,汴河風光,美不勝收。瓜果飄香,茶酒滿目,店鋪林立,目不暇接。翩翩美少年也乘舟,談笑風生。岸邊妙齡少女也泛起花癡,許多路過的婦道人家更是目不轉睛,皆看向船頭,差一點撞到垂楊柳的樹幹上去了。
    岸邊年老的算命先生卻捋了捋胡須瞥上一眼,搖搖頭,默然不語。叫賣楸葉的小商小販,吆喝聲此起彼伏。幾個老太太帶著小孩子,駐足觀看,皆買來裁剪後插在頭上,走來走去,笑容滿麵。
    費無極隻顧走路,哪有心思去看這些,就是汴河邊酒樓裏歌妓的賣唱,也無心去聽,走著走著,張叔夜突然驚道:“那不是費無極麽?沒想到也來東京了。他旁邊還有一個人,本官不認得。”
    此言一出,張明遠本以為張叔夜在開玩笑,並不予以理會。但張叔夜拽住張明遠的胳膊,張明遠瞥了一眼,頓時一怔,居然是費無極和明哲。他們且走且談,但見費無極搖搖頭,傷心難過的樣子,明哲也咬牙切齒,不知說些什麽。
    張明遠依然無動於衷,張叔夜見狀,驚訝萬分之際,問道:“你們吵架了,莫非有什麽誤會?”張明遠一言不發。
    張伯奮道:“父親提及張明遠,必言費無極。他二人從來都是形影不離,如今好似形同陌路,其中必有隱情。”
    張仲熊樂道:“兄弟反目成仇,並不奇怪。曾幾何時,戰國時代,龐涓與孫臏也是同門之誼,後來也反目成仇了。”
    張明遠喃喃道:“沒有,我們還是好兄弟。隻是我眼下心情不大好,還望見諒。這與他無關,乃是我自己的私事。”
    張叔夜緊鎖眉頭,詫異道:“可你連看他一眼都不願意,如何是好?這可是匪夷所思之事,畢竟你們情同手足,好的不得了,如膠似漆,羨煞旁人。旁邊不知何許人也。”
    張明遠道:“那是恒山派玄空道長座下弟子明哲,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我真的沒和無極翻臉,就是自己有些傷心難過罷了。”
    張叔夜和張伯奮、張仲熊麵麵相覷,大吃一驚。原來張叔夜告訴兒子們,張明遠和費無極皆是孤兒。張叔夜讓張伯奮和張仲熊帶著張明遠和小廝先走一步,便親自去找不遠處的費無極和明哲。
    到了張叔夜府邸,張明遠在廳堂坐了下來,放下手中的鬥笠,依然悶悶不樂。張伯奮把楸葉從自己頭上摘下來,道:“明遠兄,如此光景,想必有什麽難言之隱,但說無妨?”張仲熊道:“既然是難言之隱,我看不必追問。”
    張明遠歎了口氣,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道:“一言難盡,看到你們父子團聚,我很是羨慕。眼下中秋佳節,合家團聚乃是天下人間家家戶戶孜孜以求之事。”
    張伯奮一怔,笑道:“古人雲‘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兄弟不必如此。合家團聚,天經地義,實乃尋常之事,何來羨慕一說?兄弟開玩笑了。”
    張仲熊道:“父親說,你們二人是孤兒,如何你又有了弟弟,還是同父異母?”
    張明遠道:“說來話長,不提也罷。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還要仔細搞個水落石出才是。眼下也是聽一麵之詞,難知底細。隻是有人勸我父子相認,兄弟相認。這其中的來龍去脈頗為繁雜,令人匪夷所思。恐怕其中還有許多難言之隱,隻是眼下我一無所知,事出突然,令人猝不及防,毫無頭緒。”
    聽了這話,張伯奮和張仲熊點了點頭,算是知道了一些大體原委,便安慰張明遠幾句,三人又說了幾句話。
    不多時,小廝走了進來,道:“公子,老爺和客人來了。”張伯奮和張仲熊大手一揮:“我等出迎,準備飯食。”那小廝答應下來,退了出去。
    張明遠卻並不起身,依然坐著。張伯奮和張仲熊正要出去,張叔夜卻已走了進來,後麵跟著費無極和明哲。
    張叔夜道:“我以為有什麽大不了的,天塌下來,也不可傷了兄弟間的和氣。你們素知孔孟之道,如何一時糊塗,豈不令人大失所望。”張明遠見了費無極,一言不發。
    費無極也默然不語,明哲更是沉默寡言。張叔夜引眾前往廂房用飯,眾人圍著圓桌坐了下來。
    張叔夜起身為眾人倒茶,坐下後,笑道:“明遠、無極、明哲,你們如今也長大成人了。哪知為人父母的苦心,如今在我大宋,能合家團聚乃是一件幸事和喜事。明遠和無極在終南山,你們時常下山去京兆府,也常聽老種將軍提及西軍中的故事,多少妻離子散,多少孤兒寡母,都因為邊關戰事而痛心疾首。多少年來,東京人家都合家團聚盼望中秋佳節,可你們如何明白那失去親朋好友者心中的苦痛。明哲遠在恒山,地處遼國境內。雖說‘澶淵之盟’後,並無戰事,但邊關小打小鬧也不可避免。千千萬萬大宋子民都期盼合家團聚在中秋佳節。你們如今有此機會,為何拒之千裏,置若罔聞?如若執迷不悟,悔之晚矣。須知時光如梭,歲月不居。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世上哪有十全十美之人,誰還沒有個青春,年輕時候難免犯錯。那是上一輩的錯,如何要懲罰你們這一輩?你們理當給父母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才是,千錯萬錯,父母把你們帶到人間來,便沒有了錯。為人處事,當以‘忠恕’二字為先。”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一語落地,張明遠看了一眼明哲,又瞧了一眼費無極。費無極和明哲也看向張明遠,三人不約而同,對視一番,低下頭去,心中還是怒氣未消,難掩悲傷之情。
    張伯奮問道:“父親,何謂忠?”
    張叔夜道:“忠君愛國,忠貞不渝,忠心耿耿,忠臣良將。這便是忠!男子漢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當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如若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人神共憤,天理不容。”
    張仲熊問道:“父親,何謂恕?”
    張叔夜道:“孔夫子早已說過,孟夫子也提及過。嚴於律己,寬以待人,便為恕。寬恕,饒恕,皆是此意。如若耿耿於懷,隻會痛不欲生。這長壽秘訣,恐怕就是忠和恕。從一而終,便是忠。以德報怨,實為恕。”
    聽了這話,張明遠、費無極、明哲雖說心中依然沒有放下仇恨,但早已沒有在少林寺時那般痛不欲生了。張叔夜這一番話,令三人茅塞頓開,不在話下。
    張明遠道:“大人所言所語,令人佩服。其實我等讀過不少孔孟之道,何嚐不知其中道理。隻是此些道理,勸慰別人容易,說服自己卻難上加難。畢竟‘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
    費無極道:“還有王安石所言‘不畏浮雲遮望眼,隻緣身在最高層。’”明哲樂道:“這兩句雖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此時此刻,恐怕不合時宜。”
    張叔夜道:“這又何妨,人生在世,曆來如此。如若一件事不發生在自己身上,便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惟有禍及自身,才會拍案而起。”
    張伯奮點了點頭,笑道:“不錯,這便是世人不懂未雨綢繆的道理。”
    張仲熊不以為然,道:“我看未必,大唐陳子昂所言極是,正道是,‘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有些事不可胡思亂想,自尋煩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如若未雨綢繆的如同草木皆兵,難免興師動眾,勞民傷財。”
    張明遠拱手道:“我們釋然許多,就不必耿耿於懷了。中秋佳節即將來臨,我也該回去了。”
    費無極笑道:“我們還要在東京買些禮物帶回去,不辭而別,讓師父擔驚受怕,眼下想想看,真是不懂事。”
    明哲拍了拍腦門,歎道:“可不是,我家師父又要嘮叨了,我不該不辭而別。”
    張叔夜哈哈大笑,站起身來,笑道:“你們不必如此,你們看誰來了。”眾人轉過身,驚訝萬分,但見李長安、玄空、惠鬆、道空早已站在門口。
    張明遠、費無極、明哲大吃一驚,齊聲叫道:“張大人,你真是神仙中人。”
    李長安道:“我等自然放心不下,與張叔夜大人有飛鴿傳書。你們下了山,我們猜想你們會抵達東京。果然飛鴿傳書,得知你們在此。”
    費無極走出門外,四處看了看,回過頭問道:“青城山掌門人呢?”張明遠也問道:“張員外如何沒來?”
    玄空道:“他們留在少林寺,要聽空遠大師教誨。”李長安歎了口氣,道:“你們果然不願諒解他們,還不肯相認。”
    張明遠喃喃道:“一時半會,不可接受。”費無極點了點頭,歎道:“我希望他們也釋懷。”
    明哲見到惠鬆和道空,低下頭。惠鬆道:“師弟不必如此,我們還是好兄弟。”道空也點了點頭。
    張叔夜道:“既然如此,難得諸位來此做客,本官當以禮相待,帶你們逛一逛中秋佳節的東京城,不知諸位意下如何?”頓時喜上眉梢。
    李長安擺了擺手,婉拒道:“事不宜遲,小子們離開終南山很久了。我們要回終南山去,中秋佳節要團圓。明遠、無極還惦記著他們幹爹幹娘。至於中秋佳節逛東京城之事,他們還年輕氣盛。以後有的是機會!想必他們父子還不曾相認和團圓,他們也沒什麽心思逛東京城了。見到別人合家團聚走在一起,他們心中毫無波瀾,那是自欺欺人罷了。你們父子三人對此,自然心知肚明,何須老夫言明,是也不是?”
    此言一出,張明遠愣了愣,沒曾料想心中所思所想,已被看穿,不覺神情肅穆,悲從心來。費無極卻不以為然,輕輕搖搖頭笑了笑,一言不發。
    張叔夜又看向玄空師徒,笑道:“你們又當如何?此去恒山,山高路遠。來一趟中原實屬不易,多停留幾日,過了中秋佳節,豈不很好?”
    玄空捋了捋胡須,擲地有聲道:“不錯,離開恒山許多時日。明哲眼下痛不欲生,貧道以為他恐怕也沒什麽閑情逸致逛東京城了。張大人的美意,我等心領了。後會有期,再來拜訪。如若多有打擾,就差強人意了。畢竟我等專程拜訪少林寺,作為江湖中人,如若和官府中人眉來眼去,就怕江湖中人恥笑,說我們乃朝廷鷹犬,豈不自尋煩惱?”李長安欲言又止,淡然一笑。
    張叔夜聽了這話,尷尬一笑,都不知如何對答一番,緩過神來,隻好動了動嘴唇,笑道:“既然如此,本官就不好多說什麽了。但願以後我等還有機會,相聚東京城。那時候我們舉杯痛飲,再敘友情。”李長安和玄空點了點頭。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張明遠、費無極笑容滿麵,對張叔夜畢恭畢敬的作揖,以示謝意。惠鬆、明哲和道空也見禮。張伯奮、張仲熊對李長安和玄空也是作揖行禮。
    眾人坐了下來,談笑風生,不知不覺天色已晚。言辭懇切,更相和睦。
    張明遠和費無極齊聲道:“種溪的消息,大人可知道?我們都是親如一家,還望大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張叔夜聽了這話,便知道,他們怕自己有所隱瞞,便笑道:“種溪說要回長安去了,估計早離開東京城,去了洛陽。”
    李長安道:“事不宜遲,他們明日快馬加鞭,去追種溪。”眾人歡顏笑語,夜色漸深,李長安、玄空師徒都在張叔夜府邸留宿一晚。
    次日,李長安和玄空各自帶領徒兒跨馬離開張叔夜府邸,張叔夜父子三人送到門口,看眾人走遠,才轉身依依不舍離去。
    李長安和張明遠、費無極與玄空、惠鬆、明哲、道空抵達陳州門,相互辭別,盡皆揮手離去。東京城外,一馬平川,汴河滔滔,波光粼粼。秋葉飄零,路上但見迎來送往的路人。
    玉津園的金菊、荷花、桂花,香氣撲鼻。仙鶴在水中時起時落,孔雀在池邊走來走去,不時傳來大象的嘶吼聲,傳向遠方。
    許多外地客商和外國客商也紛至遝來,都湧向戴樓門,一時間,人頭攢動,人聲鼎沸,那轎子吱吱悠悠,那太平車也咯吱咯吱作響。
    小孩子自是歡喜,見許多街頭賣藝人進城而去,便知道,又有新鮮玩意了,見了貨郎挑著擔子,哼著小曲,便圍攏過去,指指點點,哈哈大笑。
    喜歡兩宋傳奇請大家收藏:()兩宋傳奇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