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號if線—當雪夜從未停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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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拒絕他的,重新向他敞開。
    他愣愣的,嗓子幹澀到完全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候微掩上的房門被打開,進來的男孩目標明確地站到塔納托斯的身前,將他大部分擋在了身後。
    這是一種本能的反應,他曾在此前的十一年中無數次地做出這個動作。
    畢竟,弟弟如果被那群小老鼠搞死掉了,他也享受不到因為弟弟而分享到的優待了。
    是這樣的,對吧。
    就是如此。
    裏德爾陰冷的目光跟他的年齡絲毫不沾邊,他看起來更像是孩童中的壞種,純真背麵的陰影籠罩在他的身上,蛇開始向敵人揚起驅逐的嘶鳴。
    可偏偏他將那孩子擋在身後的動作又是那麽迅速輕巧,甚至沒有扯到他分毫。
    塔納托斯沒有出聲,他感受到了裏德爾握在他手腕上的溫熱的溫度,輕輕順著他的手貼過去,下意識躲靠在了他的背後。
    “你是誰。”裏德爾問道,乖覺的皮囊不再展示,這條毒蛇如同他腳下的生物一般感到威脅似的地吐出蛇信子。
    鄧布利多的眼神閃了閃,不厭其煩地再次說道:“你可以叫我鄧布利多教授,我來自霍格沃茨,一座教授魔法的學校。”
    “我是來給新生們送來錄取通知的。”
    在裏德爾說出質疑之前他率先使出一道咒語,角落的衣櫃唰得被火焰包裹,就在火舌將要舔舐上一旁老舊的窗簾時,所有景象統統消失,一切又恢複了正常。
    裏德爾原本暗沉的眼睛似乎都亮起來了,但是他沒有隨意表露出自己的驚訝或急切,反而像是思索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那我的弟弟呢,他跟我不一樣。”
    這種隱隱澀啞又無奈的語氣最能挑起人們的同情心。
    裏德爾向來知道,並且善於運用,他總要將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榨幹出價值來才對。
    反正這對塔納托斯也沒什麽壞處不是嗎。
    跟自己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弟弟就是累贅,如果這個自稱來自魔法世界的人能幫忙救濟他,他自然也可以更輕鬆一點。
    至於任塔納托斯自生自滅,他獨自去上那個霍格沃茨學院——他還沒無能到這種地步。
    既然已經被他從那場不明不白的火災中救活,總不能隨隨便便又死在他不知的地方。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鄧布利多搖搖頭說:“他跟你一樣,他也是我想要帶走的小巫師。”
    “什麽?”裏德爾的表情有一瞬間變得格外分裂。
    平衡的天平傾斜,憐憫的施舍無處安放。
    一種被隱瞞的背叛感從他的縮緊的心髒生出,繁殖如藤蔓般攪緊他的所有情緒。
    他幾乎是帶著隱秘的怒火唰得轉頭看向了身後的塔納托斯。
    但是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塔納托斯茫然無辜的表情。
    他感知到了他的怒火,無措的惶恐侵蝕了他。
    塔納托斯甚至有些害怕地揪緊裏德爾的衣角,些微的顫抖通過那片衣角傳遞出去,一路震顫至裏德爾的心髒。
    裏德爾突然感覺有一絲的後悔,但那也隻是極微小的一點,很快就煙消雲散。
    他依然憤怒。
    “我不知道,哥哥。”不規整的繃帶上暈出一塊濕漉漉的印記,有細小的淚珠從塔納托斯的眼角劃過,莫名的恐慌讓他感到難以呼吸。
    明明滅滅的燈光再一次從他的記憶中湧現。
    縈繞不絕的憎恨,默然的疏離,無數條線開始混亂地纏繞到一起,在纏緊的瞬間“嘶啦”一下向四麵扯開,他如同櫥窗裏的洋娃娃一樣徹底要被撕裂開來!
    那這次,我沒有這種能力是不是就會好了。
    燈光持續地明滅著,無形聚攏的黑霧鼓動著起伏,仿佛具有生命……
    “停下!”
    鄧布利多的聲音瞬間驅散開那抹黑暗,1891年的悲劇似乎要再一次在他的麵前重演,默然者的前兆在男孩的身上湧現,鄧布利多近乎惶恐地跨出了那道警戒線,握住他過分痙攣的手。
    “不!放輕鬆孩子,沒有人怪你,沒事——”
    局外人的言語總是那麽蒼白無力,先兆的閃爍無可停止。
    裏德爾在混亂中怔然,塔納托斯蒼白的臉色似乎不知何時轉移到了他的臉上。
    明明,我隻是生氣他沒有告訴我,而已……
    “對不起……”
    微不可聞的歉意消散在他握住塔納托斯手腕時冰涼的溫度裏,血液都仿佛在此刻凍結。
    裏德爾忽然想起那個夜晚塔納托斯同樣惶恐的表情,像是鳥兒墜落前泣血的哀鳴。
    因為他嗎?
    就是因為你啊。
    “對不起。”
    這一聲或許更為清晰,連攥緊他手腕的力度都更加深刻,血液通過壓迫著的皮膚源源不斷地散開那些溫暖的熱量。
    奇跡般的,先兆戛然而止。
    默然者在他的身上閃現,最後卻全然回歸平靜。
    墜地的鳥兒痛苦地呢喃著舊巢,他憎惡著墜落,卻始終沒有停止眷戀。
    裏德爾全身僵硬將他抱在懷裏,就像是小的時候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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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
    “……我在……”裏德爾沉默地垂下眼眸,將他的腦袋小心地擱置在自己的肩窩,他又一次湊到他的耳邊輕聲地說道:“對不起。”
    鄧布利多無言地看向他們,這對雙生的兄弟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沒有人失去,沒有仇恨延續,兩隻雛鳥又摒棄了一切在一起抱團取暖。
    阿利安娜,阿利安娜……
    鄧布利多默念著那個名字,隻覺得一種苦澀到糖果都無法掩去的痛苦從他的齒間流過,最後順著喉嚨一路下墜,永無盡時。
    “我該怎麽稱呼你們,孩子們。”
    “湯姆·裏德爾,塔納托斯·裏德爾。”抱著塔納托斯的裏德爾沒有回頭,他僵硬地站在那裏,他的弟弟抽泣著在他的肩頭沉睡過去。
    “我會在八月中旬再回來接你們……”
    鄧布利多在心中深深歎出一口氣,在交代完將要離開的瞬間,他突然心有所感地回頭看了一眼。
    陽光斜射進這間略顯昏暗的房間,細碎斑駁的樹影從窗外蓋下來了,有什麽類如鬼影般的存在悄悄伸出了觸角。
    之前還在昏睡的男孩放在哥哥脖間的手慢慢蠕動著圈緊,明明眼睛被繃帶遮住了,卻還是給鄧布利多一種他早已睜開眼的感覺。
    淫靡滿足的笑意在他的唇角勾勒出微微揚起的線條,他悄悄地藏在哥哥的臂彎裏,如同披著羊皮的惡魔在皮囊下對著進網的獵物放肆獰笑。
    無窮無盡的詭異。
    但是當鄧布利多再眨眼時,所有奇異的場景全都消失了。
    一切正常。
    那會是錯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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