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生眼疾手快，在女巫紅唇微啟的瞬間，一個箭步上前，左手捂住她即將出口的驚呼。
    他的手掌能感受到女巫溫熱的呼吸和柔軟唇瓣的觸感，一股淡淡的紫羅蘭香氣縈繞在鼻尖。
    “噓——”
    他將右手食指豎在唇前。
    女巫的異色雙瞳在燭光下劇烈收縮，他能清晰看到她瞳孔中映出的自己扭曲的倒影。
    幾秒鍾令人窒息的沉默後，女巫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輕輕點了點頭。
    李長生這才鬆開手，掌心還殘留著唇膏的濕潤觸感。
    女巫深吸一口氣，抬手掀起了那頂寬大的尖頂帽。
    隨著帽子滑落，一頭如瀑的銀發傾瀉而下，在燭光中泛著珍珠般的光澤。她的麵容完全顯露出來。
    瓷白的肌膚近乎透明，能看到皮下淡青色的血管。
    眉形如新月般優雅，下方那雙攝人心魄的異色眼眸此刻正微微顫動。
    高挺的鼻梁下是兩片飽滿的櫻唇，唇角有一顆小小的黑痣，為這張完美的臉龐增添了一絲危險的魅力。
    但此刻，這張美麗的臉龐上寫滿了震驚。
    女巫的目光死死盯著李長生，仿佛他是什麽從地獄爬出來的怪物。
    “不行就不行，別這麽激動。”李長生後退一步，他輕鬆地聳聳肩，“我這就走。”
    “等等！”
    女巫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她的手指冰涼得不似活人，力道卻大得驚人。
    女巫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絲顫抖：“你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會有這東西？”
    他故意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我隻是個路過的外鄉人，這玩意兒是我在河邊撿的。”
    “撿的？”女巫眯起眼睛，那隻紫色瞳孔在燭光下詭異地收縮了一下。
    她顯然不信，但也沒再追問，轉而問道：“那你想拿它做什麽？”
    “就想換點錢花花。”李長生晃了晃手中的金塊，注意到女巫的視線緊緊追隨著它的軌跡，“怎麽，你感興趣？”
    女巫沉默了片刻。
    帳篷內安靜得能聽見蠟燭燃燒的輕微劈啪聲。
    “可以換錢，”女巫終於開口，聲音低沉而誘惑，“但我有個條件。”
    李長生挑眉：“什麽條件？”
    女巫突然湊近，銀發掃過他的臉頰，帶來一陣酥麻的觸感。
    她紅唇輕啟，吐出的熱氣拂過他的耳廓：
    “跟我回家。”
    李長生臉上露出玩味之色：“……好。”
    女巫的唇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
    她利落地起身，紫色長袍如水般流淌。
    李長生這才注意到她腰間係著一條銀鏈，上麵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奇怪吊墜，骷髏頭、眼睛形狀的寶石、迷你棺材……
    “今日占卜結束！”
    女巫掀開帳篷門簾，對外麵排隊的人群宣布。
    女巫轉身回到帳篷內，開始迅速收拾物品。
    “我叫薇拉。”女巫頭也不抬地說，手指靈活地係緊一個絨布袋，“你呢？”
    “李長生。”
    “長生……”薇拉輕聲重複，“真是個……有趣的名字。”
    “來吧。”薇拉最後環視一圈，確認沒有遺漏後，對李長生說道。
    “我們回家。”她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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