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 章 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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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吃過早飯,宋錦繡正在整理尋寶鼠君君搜集來的資料。
    在開靈丹的作用下,君君已經訓練出了一個動物小分隊。
    被開靈丹進化過的動物有二三十隻,他們能聽懂君君的命令,能進行簡單的交流。
    迎春進來道:“小姐,老夫人和東苑老爺來了。”
    為了區分張子涵和宋三柱,府裏的丫鬟都稱呼張子涵為東苑老爺。
    “好,讓她們進來吧。”
    郡主府的後院,其實是分了三個院子的。
    田杏花搬來郡主府,宋錦繡和在別院的時候一樣,把郡主府東邊的一個小院子給他們住。
    有了獨立的院子,張子涵,張母住在郡主府裏也自由些。
    那個院子有角門,也可以方便張子涵自由出入郡主府。
    中間的大院子住著錦芳。
    而西邊的那個小院子,住著翠花嬸子二大娘豁子嬸他們。也有小門自由出入,方便他們采買。
    前院住著渣爹,玄真子,方子瑜,小秋生等。
    其他族叔,族兄弟仍然留在別院。
    二進的主院,自然是屬於宋錦繡的。
    知道宋錦繡的脾氣,張母開門見山道:“繡啊,京中的流言我們都知道了。”
    宋錦繡皺眉,“我娘也知道了?”
    張母連忙擺手,“哪敢讓她知道,你娘心思重,我們都瞞著她呢。”
    心思重?
    田杏花一直很介意自己的再嫁之身,就怕給孩子們帶來不好的影響,她又挺著個大肚子,所以她很少出門。
    京城裏的人知道母親再嫁這件事,還是因為渣爹失蹤案,這才被有心人傳出去的。
    張子涵想了想道:“郡主府人多口雜,我就怕瞞不住。”
    母子倆對視一眼,張子涵歎口氣,道:“我和娘商量了一下,我們想搬出去住。”
    宋錦繡點頭,從抽屜裏拿出一張契紙。
    “隔壁我已經買下來了。你讓人拾掇拾掇,兩府之間再開個小門,方便走動。”
    張子涵拿著契約,有些哭笑不得。住在隔壁,跟住在府裏有啥區別?
    還中間開個小門,這不還是一家人嗎?
    宋錦繡看著他的臉色,皺眉問道:“怎麽?你是想自己買個院子住?等你高中之後在納個小妾或者通房丫頭?”
    張子涵剛想點頭,聽到宋錦繡後邊的話,嚇得一個激靈站了起來。
    “說啥呢?咱宋家宗族有族規,我怎麽可能納妾?”
    “郡主,你別拿話激我,我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我吃你的,穿你的,學習資源也是你給的,
    雖然不是贅婿,可這和入贅也沒區別。我一個贅婿,我不守著你娘,我吃飽了撐的我去找小妾?”
    他一本正經地道:
    “錦繡,我以我讀書人的名節起誓,我是真稀罕你娘,我這輩子就你娘了。
    如今你娘也懷孕了,不管是閨女還是兒子,我張家都算是有後了。你就別拿話敲打我了。”
    開玩笑,這個繼女的手段,這些天他都默默看著呢。
    那真是殺人不見血,而且這丫頭百無禁忌。
    所以必須解釋清楚,一點誤會也不能有。他還想好好過日子呢!
    否則,可能媳婦孩子都有可能被搶走。而他和老娘被掃地出門。
    別以為他不知道,宋三柱這兩天跑前跑後的到處宣揚他媳婦是貞潔烈婦,所有的錯都是他的,是他逼著人家改嫁的。
    他啥意思啊?想重修舊好啊?門都沒有!
    宋三柱:呸,要不是為了討好閨女,我能這麽自毀清譽?還有你媳婦我也不稀罕,女人就沒好的。
    張母也嚇得膛目結舌。
    她這兩天遇見了一個同鄉,閑聊了兩句,歎息說當時家裏窮得揭不開鍋,給兒子找了個嫁過人生過孩子的。
    同鄉就說:當初逃荒,能活著就是上天眷顧,她們孤兒寡母的能娶妻生子就不容易了。
    後來聽說兒子在準備科考,又說:等棒槌高中,要是實在覺得委屈,納個黃花閨女妾,收個黃花閨女通房也就是了。
    但這話可都是同鄉說的,她可是一個字也沒說。
    就連兒媳婦的身份都沒敢提。畢竟這兩天京城裏傳的都是兒媳婦的流言,她說出去是顯擺繼孫女的身份?還是讓人看笑話呢?
    張母也連忙道:“錦繡你放心,我老婆子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要不是娶了你娘,我們娘倆現在還在蛤蟆村饑一頓飽一頓呢!”
    宋錦繡笑笑,“我也就是隨口一說,好了,叔你還是安心備考,這些瑣事交給常姑姑安排就是了。”
    說著,她又拿出一遝資料,“這是魏老丞相批注過的,他可是當年的狀元公。”
    張子涵拿著資料,和張母離開了,走到無人處,
    張子涵皺眉,“本來我想著能買個小院子,咱們一家人關起門來過日子,這樣杏花也能耳根子清淨些。
    但是如今看來是不成了,就是住在隔壁,這兩家人來人往的。我就怕她聽到了風聲受不住。不如咱自己跟她說了?”
    張母道:“兒啊,杏花心思重,本就介意再嫁的事,流言這事還是別讓她知道了吧?我怕她動了胎氣。”
    張子涵搖頭,“這事本就是有人故意針對康樂郡主的,既然是故意針對,難免會有人故意在她母親麵前提起。”
    他加重了“故意”的讀音。
    “所以我才想著我們提前說一下,讓她有個心理準備。娘,這幾天麻煩娘多陪陪她。”
    “我知道。”張母點頭。
    張母也很鬱悶,媳婦的閨女有本事,她這個做婆母的,都不敢擺架子。在兒媳麵前說話都不敢大聲。
    張母望望天:想想,以前吃飽飯都困難,偶爾吃頓白麵,她就開心地不得了。
    如今天天吃肉,還覺得煩心事這麽多,不知足似的。
    難道自己就是兒子口中的得隴望蜀,貪得無厭的人?
    娘倆商量著怎麽說這件事,對田杏花的傷害最小。
    宋三柱在大閨女門口探頭探腦。
    從外麵回來,他就被晾在了一邊,也不知道大閨女怎麽想的,要殺要剮你好歹給個定論,害的他夜裏都沒睡好,做夢都是桐水河冰涼的味道。
    宋錦繡的案頭上放著一個果籃,尋寶鼠君君翹著二郎腿躺在裏麵,讓宋錦繡把一串葡萄掛在籃子提手上,然後他就這麽仰著臉,把嘴湊上去一顆一顆的咬著吃。
    愜意的小君君看著探頭探腦的宋三柱,以為他在和自己捉迷藏。便也借著籃子的遮掩,和他玩起了“對眼藏”的遊戲。
    宋錦繡好笑地敲了下小君君的腦袋,然後衝門口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