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這麽多隱秘。黃衛有幾分相信。
    但是他的心中仍舊充滿警惕，因為對方不會無端對他說這些事情，而是必有緣由。
    “你說這麽多，到底想做什麽？”
    “想做什麽？哈哈哈哈！”
    真理之神仰天大笑，笑得肆無忌憚。
    但是到了最後，笑聲中卻有說不出的苦澀。
    “我想活著！我想活著！”
    “怎麽活？”黃衛反問道。
    “怎麽活？”
    “哈哈哈哈哈哈！”
    “你問我怎麽活！”
    眼球驀然前凸，瞳孔湊近黃衛的身邊，語氣森然。
    “很簡單。”
    “既然天要成就六境，那就讓它去成。”
    “可是，不該拿我的命來成！”
    “它想要特殊的能量，我就全部送給它，隻留下我最核心的力量。”
    話音未落，眼球猛然分離。
    結膜，虹膜，鞏膜，角膜……
    所有的眼球結構全都分散。
    “去吧，投入到天柱老祖的懷抱，讓你們變成晉升六境的契機！”
    真理之神把眼球全都送了出去，隻留下一個瞳孔本體，這是他意識所在。
    那些眼球結構被他分得很散，一進入天柱老祖的雕像範圍，便激起雕像上的雷霆！
    嘭嘭嘭！
    密密麻麻的雷霆打出，將眼球全都打成粉末。
    而這粉末又演變成一種高級的能量散落在天地間。
    最先受益的就是下方的普通人。
    大片大片的能量落在身上，立刻就壓製了身上的黑毛。
    黑毛條條凋落，露出原本光潔的皮膚。
    能量繼而鑽入身體，清除體內的異狀。
    詭秘之主的本體不愧是六境，縱然分散了也絕非等閑可比。
    被雷霆打碎而冒出來的金光，比之前多了百倍千倍還不止。
    劇烈的金光又進一步加大了黑煙的消耗。
    一時間，安全區附近所有的黑煙竟然被消耗一空，露出一個大洞來！
    久違的太陽光灑落而下，更增添了雷霆和金光的威懾。
    這一切看上去都很美好，除了那些被送死的意識。
    “啊啊啊啊！”
    “神！我的神！”
    “我對你掏心掏肺，你為何要送我去死！”
    “你好狠的心！”
    “我好恨，我好恨啊！”
    “我都已經死了，做鬼了你都不放過我！”
    “不對！能為神而死是我們的榮幸！”
    “我們死得光榮，死得快樂！”
    “讓我們一起為神去死！”
    “……”
    真理之神行事殘暴，並非所有人都對其死心塌地，更多的還是畏懼淫威。
    這也是為何真理之神的意識能被眾多散碎意識蒙蔽的原因。
    這麽多被其殺害的意識，哪個不想手刃仇人。
    隻是礙於沒有實力，隻能隱忍折服而已。
    這次又被真理之神扔出去送死，眾多意識哪能不惱怒。
    “真理之神你該死！”
    “我詛咒你！我詛咒你被人被人殺死！”
    “我祝你死無葬身之地！”
    “……”
    散碎的意識不停怒罵，卻隻是無能狂怒而已。
    進入雕像的範圍，金色的雷霆一打，全都化為飛灰，變成更高級的能量。
    真理之神麵對謾罵不為所動，自打他成為超五境之後，他遇到的屈辱事情已經夠多了。
    要不然他也不會性格扭曲，而至於此。
    “叫吧叫吧叫吧，你們就叫吧！”
    “你們叫得越痛苦，我就越開心！”
    “叫吧叫吧叫吧，盡情地叫吧！”
    “你們叫得越惡毒，我就越暢快！”
    瞳孔閃爍，迸射出殘忍的光芒。
    謾罵，求饒，讚美……
    都無法動搖真理之神的決心，漠視著排隊赴死的意識流。
    很快，散碎的意識流全部鑽入了雕像群中。
    這時的雕像濃鬱成極致的金色，似乎是改變了雕像的形態。
    變得虛幻，變得晶瑩。
    不再是之前的實體，而是一種流質的狀態。
    宛若一塊玻璃，在緩緩流動。
    待到詭秘之主的其他身軀盡去，隻剩下真理之主這一片瞳孔。
    真理之主忽然癲狂地笑了起來。
    “賊老天！你想要我死，可是你我偏偏不如你的意！”
    “我就要活著，我就活下來！我就要重登六境！”
    “待我再次突破六境，我必然捅破你這個天！”
    黃衛聽著這些中二又熱血沸騰的話一臉怪異。
    想活下來是不是要先問問他？
    他還沒答應呢，怎麽就又是活著，又是破天。
    “咳咳……”
    黃衛清了清喉嚨，示意對方。
    “我說，我不想讓你活著。”
    真理之神一怔：“什麽？”
    “沒聽清嗎？那我換一種說法好了，我想讓你死。”
    “為什麽！”
    這一次真理之神聽明白了，可是他非常不解。
    “我們都在既定的命運軌跡上，我們都是同一類人！”
    “雖然不知道你是何方妖獸，但是你既然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一定不會超過六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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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六境，天底下就我一人！”
    “你最多為超五境，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的實力太強大了，身體會自動排斥六境之基這種異常能量，導致你吸不進身體半點！”
    “這就意味著你這輩子都無法成為六境，除非你境界下降，下降到三境之下，神魂未曾改變之時！”
    黃衛：“……”
    他能說他是法力境嗎？
    想了想還是沒有吐露出這個秘密。
    “既然你能另辟蹊徑，那麽我也能以此成就六境。”
    黃衛換了一種說法，換了一句對方能夠接受的話。
    “另辟蹊徑……哈哈哈哈！說得真好！”
    瞳孔驟然一縮，坍塌成人類形態。
    “天地間的修士都因為而死絕，你靠什麽來維持自己的獨特？”
    黃衛：“……”
    他真的不想再多說什麽。
    底牌太多，沒必要對一個死人一一展示。
    “你不需要知道那麽多，你隻需要知道自己會死就可以了。”
    黃衛揮舞手中金棒，躍躍欲試。
    “為什麽！”
    真理之神憤怒地咆哮。
    “你就甘心當一隻傀儡？”
    “你就甘心在超五境就此死去？”
    “你就不想看一看六境的風景？”
    黃衛金棒橫掃，打斷對方想說的話：“別說廢話，手底下見真章吧！”
    金棒前伸，一棒遞進瞳孔之中。
    這一次，真理之神沒有喊叫，瞳孔也無任何變化。
    語氣平靜地說道：“這是你逼我的。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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