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結膜，角膜，虹膜，鞏膜……”
    “歸來吧！”
    黑煙激蕩，刹那間風起雲湧。
    大股大股的黑煙從遠處匯聚而來，爭先恐後地鑽入瞳孔之中。
    “我不能活，那就全都死！”
    眼球重新構建，熙熙攘攘的散碎意識全都回來了。
    “我的神！你不該拋棄我！”
    “真理之神，你！”
    “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我沒死，我沒死！”
    “神啊，讓我為您先驅，讓我們並肩作戰！”
    “……”
    “失算了！”
    真理之神沒想到這些意識竟然還能複活。
    他的打算是讓金光磨滅這些惱人的意識，不曾想這些意識深種在詭域之中，也為六境的一部分，根本消磨不掉。
    吵鬧的聲音很快就淹沒了真理之神的意識，使其繼續沉淪。
    散碎的意識形成不了統一的格局，隻會自發地驅使些許六境的力量對他攻擊。
    這種程度的攻擊對黃衛來說，猶如撓癢癢一般。
    “金棒掃平天下事，魑魅魍魎無遁形！”
    黃衛揮舞著手中的棒子，重重擊在眼球之上。
    每一下重擊都會打散大量的意識。
    幾棒子下去，眼球七零八落，到處都是缺口。
    缺口處黑煙彌漫，緩緩修補著受損之處。
    詭秘之主乃是詭異氣息的源頭，自帶有吸引詭異氣息的能力。
    自身受了傷，便會自主地牽引黑煙修複自己。
    而黑煙想要匯聚到詭秘之主身上，必然先要經過金光籠罩區域。
    吸收了詭秘之主大部分身體後形成的雷霆和金光，比之前黃衛喂食多天黑霧要厲害得多。
    黑煙一碰上金光，滋滋聲就響成一片。
    濃鬱的金光已不是黑煙所能撼動，越往裏走消磨得越快。
    侵入金光的範圍還不到三分之一時，所有的黑煙便銷蝕一空。
    得不到黑煙的補充，散碎的意識們驚恐萬狀，叫得更凶了。
    “他為什麽這麽厲害！”
    “他竟然可以毆打真神，他是什麽人！”
    “難道是神的爸爸嗎？隻有爸爸才可以這麽痛快地打兒子！”
    “胡說什麽！神乃是天生地養，是沒有父母的！”
    “沒有父母，嗚嗚嗚好可憐，難怪被人欺負。”
    “他打得我好疼啊，我受不了了！咱們還是把神召喚出來吧！”
    “早就應該這樣了！”
    “神啊，您的信徒呼喚您！”
    “快醒來吧！”
    集齊了散碎意識的齊力呼喚，真理之神再度主導了詭秘之主。
    “猴子，你也看到了，我是不死之身，你殺不死的。”
    “不如答應我的要求，咱們一起成就真正的六境，甚至是更高的境界！”
    一團話徐徐吐出，充滿了誘惑力。
    若是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就算不為所動，也會認真想想。
    隻有黃衛，嗤之以鼻的同時，隻想殺了詭秘之主。
    “不死之身，嗬嗬，真是笑話。”
    “你還真以為成了六境就能無敵於天上？”
    “你睜開眼睛看看，看看天上，看看世界！”
    黃衛一頓訓斥，真理之神下意識地看向天空。
    藍天白雲，微風習習。
    一輪圓日高掛天際，看上去是一個出遊的好天氣。
    “看出什麽了嗎？”
    黃衛抬手就是一棒子，打得黑煙飛濺，金光亂閃。
    真理之神什麽都沒看出來，這隻是一個正常的好天氣，沒有什麽不同。
    但是他又不好意思說出來，便疑惑地看向黃衛。
    “你的黑煙呢？”
    “你的詭域呢？”
    “這時候應該消散得差不多了吧？”
    真理之神大驚，立刻張開神念。
    所看到的場景駭得他眉頭直跳！
    隻見侵染了大半個世界的黑煙，此時連大乾的版本都無法覆蓋了。
    在黑煙的中心位置，有一圈占據十分之一大小的金色光圈赫然挺立。
    這道光圈消磨著黑煙，還在不停地向外擴展。
    就他看一眼的功夫，光圈又擴大了一圈，占據了十一分之一大小！
    “你是非要我死不可！”
    “我也跟你拚了！”
    真理之神立刻明白，到了這種地步，隻能拚死一搏了！
    咻！
    他操控著眼球飛上天空，離開金光籠罩的範圍。
    眼球一漲一縮，立刻有黑煙被他吸入。
    可是此刻的黑煙已在千百裏之外，不是他簡簡單單一個動作就能吸入。
    於是，他鼓動眼球，一縮一漲。
    越來越快！
    就像是一個抽水機一般，抽動著黑煙滾滾而入。
    黃衛哪能任由其抽動黑煙，恢複實力。
    挺著金棒便追了上去。
    “哪裏逃！”
    “給我死來！”
    棒子打出，金光四濺。
    每一擊都打在詭秘之主的本體上，破壞實體。
    實體破壞，就要有更多的黑煙來修補。
    而在吃痛之下，真理之神哪還能穩穩當當地操控黑煙。
    黑煙的流量減弱，斷斷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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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造成詭秘之主的本體修補拖拖拉拉，破破爛爛。
    身體被持續破壞，無法修複。
    在一旁觀看的其他散碎意識也忍不住了，紛紛有冒頭的趨勢。<能不能行，不能行換我來！”
    “神啊，別再散發您的慈悲了，這個敵人已沒有了拯救的必要！”
    “我都死兩遍了了！你還想讓我死第三遍不成！”
    “……”
    組成詭秘之主的外鄉人要占據很大一部分，這些人對真理之神並不感冒，罵起所謂的神毫不嘴軟。
    而另一部分真理之神的擁躉，他們對神死心塌地。
    聽見這些罵人的汙言穢語，怒火中燒，厲聲斥責起外鄉人。
    罵得上頭，不可避免地就要動手，一動手，又會誤傷。
    刹那間，意識暴動。
    黑煙泛起漣漪，不時扭曲成各種形狀。
    左手成拳打右臉，右腳上踢踹左臉。
    意識們打得不亦樂乎，黃衛亦是金棒不停。
    “別掙紮了，安心去死吧，這個世界沒你存在的必要！”
    “世界終將是正義戰勝邪惡，當你站在正義的對立麵，當你扮演邪惡，死亡就是命中注定！”
    “詭秘之主！我作為正義使者審判你！”
    “判你有罪！”
    “判你死刑！”
    嘭！
    一團團黑色血肉被金棒打出，落入金光中就有雷霆打出。
    多次升級的雷霆強悍無比，對上六境的血肉也能瞬間消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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