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血雷銅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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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六人沉默不語,顯然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左老卻心中一動,他私忖道:“原來如此……孟三的記憶混亂,是因為陣法被破壞時,能量反噬的結果。而那六人,則完全被陣法攪亂了記憶。”
左老繼續觀察,發現那六人雖然力量強大,但行動卻顯得有些機械,仿佛被某種力量操控著。他們的眼神中偶爾會閃過一絲掙紮,但很快又恢複了空洞。
孟三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他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低聲說道:“不管怎樣,我們必須找到那個陣法,找回我們的記憶。隻有這樣,我們才能擺脫這種狀態。”
那六人點了點頭,似乎對孟三的話毫無異議。左老心中暗歎,知道這七人已經被陣法的力量牢牢綁定在了一起。
就在這時,孟三突然轉身,目光銳利地掃過山洞的每一個角落,仿佛察覺到了什麽。左老心中一緊,立刻收斂氣息,隱入黑暗之中。
孟三皺了皺眉,低聲自語:“奇怪,總覺得有人在盯著我們……”
那六人聞言,立刻警惕地四處張望,但顯然什麽也沒有發現。孟三搖了搖頭,似乎覺得自己多心了。他揮了揮手,示意那六人繼續休息,自己則走到一旁,靠在山洞的牆壁上,陷入了沉思。
當牢房中的王永年正閉目養神,突然聽到左老的聲音在意識深處響起:“永年,你在聽麽?”
王永年立刻睜開眼睛,低聲問道:“左老,情況如何?”
左老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凝重:“我跟著孟三去了一個山洞,發現那裏還有六個人,五男一女。他們的力量和孟三一樣強大,但記憶卻完全喪失了。他們聽從孟三的指揮,似乎是為了找回記憶。”
王永年的眉頭緊緊皺起:“是王準提到的那六個人麽?他們的力量來源是什麽?”
左老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深意:“他們的力量,來自於紫南宮的秘境陣法。各地秘境是由紫南宮的道士故意布置人祭陣法,以各地紫南宮地基為陣盤形成的。你們這些被買來的十五歲以下少年,是祭祀陣眼的最後一步。而布置人祭陣法的節點需要不停地補充鮮血,這些鮮血就由被控製的成年人源源不斷地提供。孟三就是在秘境即將成形的關鍵時刻,被道士強行控製,成為了提供鮮血的其中一員。”
王永年的心中猛地一震,聲音中帶著幾分不可置信:“原來如此……難怪孟三的記憶會混亂。那六人,也是被陣法控製的?”
左老點了點頭:“沒錯。不過,孟三的運氣比較好。之前你為了自救打入屋頂的銅瓶被雷電擊中,破壞了陣法。正因如此,孟三隻是喪失了部分記憶,人卻沒事。反而因為陣法的損壞,被陣法最後的血液能量強化了自身。而那六人,雖然力量和孟三一樣強大,卻完全失去了記憶。他們因為能量同源,所以聽從孟三的指揮,目的就是為了找回記憶。”
王永年沉默了片刻,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他知道,自己和謝芳的處境比想象中更加危險。孟三和那六人的力量強大,而他們的目標,很可能是利用自己和謝芳進入秘境,企圖重新啟動相似的陣法找回記憶。
“左老,”王永年低聲問道,“我們該怎麽辦?”
左老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堅定:“我們必須盡快救出謝芳,然後離開這裏。孟三和那六人的力量雖然強大,但他們的記憶混亂,行動也會受到限製,興許不會第一時間來追捕你們。”
王永年點了點頭,目光中閃過一絲冷意:“好。我們今晚就行動。”
交代完這些,左老繼續在山洞監視七人的動態。
寅時的山林,夜與日的交替之際,天地間彌漫著一層薄薄的霧氣。山洞內,七人的身影在昏暗的火光中顯得格外扭曲。血紋在他們皮膚下瘋狂遊走,如同一條條毒蛇,撕咬著他們的理智。
孟三靠在山洞的石壁上,額頭青筋暴起,雙眼布滿血絲。他的拳頭緊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血紋的力量在他體內翻湧,腦海中不斷閃現著破碎的記憶——紫南宮的道士、祭壇上的少年、雷擊銅瓶炸裂的轟鳴……
“啊——!”孟三突然發出一聲低吼,一拳砸在石壁上,碎石飛濺。他的目光掃過洞內的其他人,聲音沙啞而瘋狂:“你們……都想殺我,對不對?”
高大男子冷笑一聲,從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衣襟上的灰塵:“殺你?你也配?我才是這裏最強的人,你們都應該聽我的!”
瘦削男子蜷縮在角落,目光陰冷地盯著高大男子:“最強?哼,不過是運氣好罷了!如果我有你的力量,我早就找到記憶了!”
肥胖男子癱坐在一塊石頭上,懶洋洋地啃著手中的幹糧:“吵什麽吵……煩不煩啊……讓我安靜會兒……”
矮小男子蹲在地上,手裏把玩著一把匕首,目光貪婪地掃視著山洞內的每一件物品:“這些東西……都是我的!誰也別想搶!”
壯碩女子坐在火堆旁,手裏捧著一大塊烤肉,狼吞虎咽地吃著:“餓……好餓……我還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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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豔女子靠在岩壁上,手指輕輕撫過自己的長發,目光迷離地掃視著山洞內的每一個男人:“你們……難道不想靠近我嗎?”
孟三的眼中閃過一絲暴虐的紅光,血紋在他的脖頸上瘋狂扭動。他猛地衝向高大男子,拳頭帶著呼嘯的風聲砸向對方的胸口:“去死吧!”
高大男子冷笑一聲,輕鬆避開了這一擊,反手一拳砸向孟三的側臉:“就憑你?”
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拳腳相加,血光四濺。瘦削男子見狀,眼中閃過一絲陰冷,猛地從角落裏竄出,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短刀,直刺孟三的後背:“孟三,你去死吧!”
孟三察覺到背後的危險,猛地側身避讓,但刀鋒還是在他的手臂上劃出一道血痕。他怒目圓睜,一腳踢向瘦削男子,將其踹飛數米,撞在岩壁上。瘦削男子悶哼一聲,嘴角滲出一絲鮮血,但眼中的怨毒卻更甚。
矮小男子趁機撲向孟三,試圖搶奪他手中的匕首:“那把匕首……是我的!給我!”孟三猛地揮拳,將矮小男子擊退,但對方卻像瘋狗一樣再次撲了上來。孟三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耐,手中的匕首猛地一揮,刀鋒劃破了矮小男子的手臂,鮮血頓時湧出。矮小男子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依舊死死盯著匕首,口中喃喃自語:“我的……都是我的……”
壯碩女子坐在火堆旁,大口啃著手中的烤肉,仿佛對周圍的打鬥毫不在意。她的聲音粗獷而含糊:“你們打吧……等我吃飽了再說……”
妖豔女子則靠在岩壁上,目光迷離地看著眼前的混亂,嘴角勾起一抹嫵媚的笑容:“打吧,打吧……男人之間的爭鬥,真是讓人心動呢……”
山洞內的打鬥愈演愈烈,七人又混戰成一團。血紋的力量在他們體內瘋狂湧動,每一次攻擊都帶著毀滅性的力量。岩壁上的碎石簌簌崩落,地麵裂開蛛網般的縫隙,整座山洞仿佛隨時會崩塌。
但是這次又跟之前不一樣,左老的靈體不得不懸浮在洞外三丈處的老槐樹上,枝椏間凝結的冰淩正簌簌崩裂——洞內翻湧的血煞之氣猶如滾油潑雪,竟灼得他魂體幾欲潰散。透過血霧縫隙,他瞥見孟三被高大男子一拳轟在洞口邊緣,後背傷疤被震裂開後,突然跌出一塊焦黑銅片,表麵雷紋在血光中詭異地閃動。
“雷擊銅瓶的殘片!”左老指尖掐訣,一縷神識剛探入山洞,血煞立刻如毒蛇纏上他的靈體。識海中驟然浮現屍山血海的幻象,驚得他猛地撤回神識,“好凶的煞氣……這殘片被血紋浸染時間不長,竟已成邪物!”
地牢內,王永年正用磨尖的竹片割著麻繩。他剛被抓來不到一夜,手腳還被麻繩捆著,但眼中沒有絲毫慌亂。左老的靈體悄然飄入,虛影在地牢角落波動如風中殘燭:“別白費力氣了,我來給你用氣劍割開。”
王永年停下動作,低聲問道:“出什麽事了麽?”
左老冷哼一聲:“孟三身上有塊銅瓶殘片——看著像是當初雷擊銅瓶崩落的碎片。那東西被血紋浸染發生了異變,若不及時處理,孟三會被血煞完全吞噬神智。”
王永年皺眉:“您想讓我去拿?”
“血煞對活人侵蝕較慢,你尚有半刻鍾可行動。”左老頓了頓。
當洞內響起第一聲慘叫時,王永年已潛至山洞外的側壁。洞內血光衝天,七人正在洞內廝殺,矮小男子的斷臂飛到他的腳邊,手指還死死摳著地上的岩縫。銅片就在洞口中央!孟三此時正掐著壯碩女子的喉嚨,血紋在他們皮膚下瘋狂遊走。
王永年屏息挪動,銅片感應到秘境的同源力量,竟騰空而起向他射來!
“小偷!”妖豔女子最先察覺,染血的指尖射出三道血線。王永年滾地躲閃,血線擦過背脊的瞬間,左老的神識強行穿透血煞:“按到樹上去!”
銅片入手冰涼刺骨,王永年借翻滾之勢將銅片射向老槐樹。積蓄的雷力引動天雷轟然劈下,七人組成的血紋網絡如被火燎的蛛網寸寸斷裂。七人同時慘嚎,孟三的眼球突然炸開一團血霧:“道士……紫南宮的道士回來了!”
在天雷轟鳴、山寨陷入一片混亂之際,王永年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救出謝芳。
他不知為何將銅片射入老槐樹會造成這場突如其來的天災。原來當左老發現孟三身上掉落的血紋銅片,經過一番研究發現這銅片邪異非常,他意識到這塊銅片很可能有著引動天雷的奇異力量。於是他才催促王永年將銅片嵌入了山寨中最為古老的一棵老槐樹內,隻待時機成熟便引動天雷製造混亂,以便趁機救出被囚禁的謝芳。
此刻,山寨內火光衝天,人聲鼎沸,王永年借著混亂的人群與四濺的火星,迅速穿梭其間,朝著囚禁謝芳的柴房疾馳而去。
謝芳,作為謝家的嫡三公子,盡管被囚禁在此,但他的眼神中卻保持著冷靜與堅定。他聽到外麵的喧囂與雷鳴,心中已猜到了幾分,這應該是王永年為了救他而精心策劃的行動。他輕撫著手中的玉佩,那曾是他家族的象征,也曾是他力量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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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王永年終於來到囚禁謝芳的密室前,他迅速撬開門鎖,輕聲呼喚道:“謝芳,是我,王永年。天雷已至,我們快走!”
謝芳聞聲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感激與驚喜。他迅速整理好衣衫,跟著王永年一同衝出密室,融入了混亂的人群中。在王永年的帶領下,他們依照左老的指示巧妙地避開了混亂奔逃的山賊,沿著一條事先規劃好的隱蔽小路向山下逃去。
一路上,王永年不時回頭張望,確保沒有山賊追上來。而謝芳則緊跟在王永年的身後,他的心中充滿了對王永年的敬佩與感激。他知道,這場行動能夠成功,全靠王永年的智謀與勇氣。
終於,在經過一番艱難的跋涉後,他們成功逃離了山寨,來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此時,天空的雨勢已經減弱,但雷聲仍然不絕於耳。兩人相視一笑,雖然身上濕透,且疲憊不堪,但心中卻充滿了劫後餘生的喜悅與感激。
“永年兄,這次真是多虧了你。”謝芳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與激動,他緊緊握住王永年的手,感激地說道。
王永年微微一笑,謙遜地說道:“芳兄客氣了,我們既是朋友,相互幫助也是應該的。”
就在此時,王永年身後血虹乍現如毒龍追噬。原來剛剛天雷劈中老槐樹,銅片被雷電熔化,黏在王永年的後背上。此時後背沾染血煞的傷口,那道被銅液覆蓋灼傷的疤痕血線已蔓延至鎖骨。謝芳憂心忡忡地遞過藥膏:“你的傷……”“不是傷,是債。”王永年扣緊鬥笠。渡船破開迷霧時,背中的銅片突然震顫。他望向山寨方向,七道血痕正在雲層中扭曲成一隻眼睛的形狀。左老虛弱的聲音在識海響起:“血紋認主了。從今往後,你逃到哪裏,孟三他們七人都能聞到這血雷銅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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