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脖頸繃成冷硬的弧線，喉間溢出壓抑的悶哼。
    銀針刺入的瞬間，他瞳孔驟縮，魔藥長袍下的指尖無意識蜷起，在掌心掐出月牙狀的血痕。
    我正要開口給西弗勒斯解釋，腰間突然收緊。
    裏德爾將我抵在冰涼的石牆上，魔杖尖劃過西弗勒斯緊繃的脊背：“西弗勒斯，記住你自己的位置。”
    裏德爾突然俯身在我唇上輕啄，舌尖掃過齒間，“別做出什麽事情，讓我視為背叛。”
    西弗勒斯無論是身體還是心裏，他都疼痛的顫抖起來。
    他垂著頭，黑發遮住了眼底翻湧的情緒，喉結艱難地滾動：“是，主人。”
    沙啞的聲音裏裹著某種破碎的隱忍，在密閉的地窖裏回蕩。
    裏德爾的黑袍下伸出荊棘，纏住西弗勒斯的腳踝，將他往陰影裏拽了幾分：“你最好明白。”
    他貼著我的耳畔呢喃，魔杖尖卻指著西弗勒斯緊繃的肩膀，“任何企圖從我的掌心奪走你的行為，無論是誰都將付出慘痛代價。”
    荊棘突然收緊，在西弗勒斯蒼白的皮膚上勒出滲血的紅痕。
    我掙紮著想要推開裏德爾，控製著魔力在血管裏沸騰準備出手解救西弗勒斯。
    他卻輕笑出聲，用魔杖挑起我的下巴，黑魔法凝成的鎖鏈纏住我的手腕：“這麽著急護著他？”
    他的舌尖掃過我頸間昨夜留下的齒痕，西弗勒斯猛地別開臉，魔杖在地麵劃出刺耳聲響，“看來我得讓所有人都知道——”
    “是不是昨晚還不夠滿意，還想我再來給你舒服？”我不想看到西弗勒斯被裏德爾折騰。
    裏德爾的笑聲陡然拔高，用拇指摩挲我唇瓣：“怎麽辦我現在就有點不是很想離開。”
    他黑色瞳孔映出我現在帶著一絲不爽的眼神。
    “昨天被我折騰到破曉，今天還要繼續？”我開始有點不耐煩了，怎麽就有點覺得裏德爾突然很囉嗦。
    裏德爾餘光瞥見西弗勒斯攥著魔杖的指節發白，覺得自己的話語挑釁到位，到這裏就不打算再說了。
    裏德爾打了個響指，將自己的魔力收回，放過了西弗勒斯。
    他最後在我唇上狠狠咬了一口，血腥味在齒間蔓延：“下次，我會讓你更深刻地記住，誰才是勝利者，這次隻是我大意了。”
    裏德爾又再次通過壁爐離開了這裏，隨著黑霧消散，荊棘藤蔓轟然碎裂。
    西弗勒斯癱倒在地，魔藥長袍上沾滿灰塵與血跡。
    他撐著桌沿緩緩起身，終於抬起頭看向我時，眼底翻湧的情緒像是即將爆發的火山：“所以，這就是你所謂的計劃？”
    “起碼你們所有人都沒有受到什麽傷害不是嗎？”看到裏德爾已經離開，我快速的走到他的身邊將他扶起。
    他的聲音帶著壓抑的顫抖，“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尤其是我看到他帶著你離開的時候。”
    “還好你聽了我說的話沒有去裏德爾的別墅。”我早就交代過西弗勒斯，看到我被裏德爾帶走的時候不要輕舉妄動。
    他猛地甩開我的手，魔藥長袍的袖口滑落，露出掌心上新鮮的傷痕。
    “不要輕舉妄動？”他的聲音突然拔高，帶著破音的沙啞，“當裏德爾帶走你時，你讓我怎麽能站在原地看著？”
    回憶起昨天，裏德爾手指掐著我的下巴，貼身在我耳邊說話的時候，西弗勒斯就站在十步之外的陰影裏，渾身緊繃得如同拉滿的弓弦。
    “你答應過我不會冒險，我一直以為你的計劃還有後手。”他的呼吸急促起來，漆黑的瞳孔裏跳動著我從未見過的慌亂，“你說過隻要拿上那個水晶球就會離開，可他帶著你和其他食死徒離開時，我甚至都不能跟過去裏德爾的別墅看你有沒有受到傷害！”
    我的喉嚨突然發緊。
    原來他一直站在那裏，看著我被帶走卻無能為力。
    那些隱藏在黑袍下的焦灼，此刻終於化作失控的洪流將他淹沒。
    我伸手想去觸碰他的傷口，卻被他側身躲開。
    “西弗勒斯，我必須確保計劃萬無一失，你也知道裏德爾一定不會傷害我。”我攥緊他冰涼的手腕，"如果當時你衝出來，他一定會懷疑你背叛了他。你知道他有多多疑，一旦察覺到異常......”
    “所以你就拿自己當誘餌？”他突然笑了，笑聲裏帶著酸澀的自嘲，“就像當年的波特夫婦那樣？用最愚蠢的方式把自己推向最危險的境地？”
    空氣突然凝固。
    西弗勒斯這樣的說法像一把匕首，狠狠刺進我的心中。
    他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睫毛劇烈顫抖著別開臉。
    地窖內的燈光照射在他的身上，他臉上投下明暗交錯的陰影。
    我深吸一口氣，輕輕握住他的手。
    “不一樣。”我的拇指摩挲著他手背上的繭，“我相信自己的實力，也相信自己能保全你們所有人。”
    他猛地轉身將我拽進懷裏，力道大得幾乎要把我揉進骨血。
    他身上混合著草藥的氣息撲麵而來，發間還沾著我給他準備的藍玫瑰香味的洗發水味。
    我聽見他劇烈的心跳聲震著我的耳膜，像是要衝破胸腔跳出來。
    “下次再敢這樣......”他的聲音悶悶地埋在我肩頭，帶著威脅意味的尾音卻軟得不成樣子，“我就把你鎖起來，永遠別想離開。”
    我伸手環住他的腰，指尖觸到他後腰處黏膩的血跡，這才驚覺他傷得比表麵看起來更重。
    剛要開口詢問，他卻突然收緊手臂，仿佛生怕我下一秒就會化作虛影消散。
    “西弗勒斯，你的傷......”
    “別動。”他的下巴抵在我的脖頸，聲音帶著難以察覺的顫抖，“就讓我抱一會兒。”
    我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漸漸平穩，心跳卻依舊快得離譜。
    記憶不由自主地回到以前，那時的他總愛把自己的情緒隱藏起來，眼神警惕又疏離，哪像現在這般不顧一切地擁著我。
    “其實我留了後手。”我輕聲說道，“就算計劃失敗，也有辦法脫身。”
    他猛地將我拉開，雙手扣住我的肩膀，漆黑的眼眸裏翻湧著複雜的情緒：“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安心？”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當他將你攬在懷裏的時候，我滿腦子都是......都是當年沒能及時救下莉莉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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