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扣住他不安分的手腕，順勢將他往床邊一帶。
    西奧多踉蹌著跌坐在墨綠色天鵝絨床榻上，墨綠相間的領帶歪斜得更加淩亂。
    “擔心我？”我半跪在床上，指尖劃過他泛青的眼瞼，故意放軟了聲音，“可你是怎麽知道我去了布萊克教授那裏的，還知道我一晚上沒回來？”說著，我扯開他的領口露出鎖骨，在他蒼白皮膚上輕輕的撫摸著。
    西奧多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目光下意識地移開。
    “不要轉移話題。”他的聲音依舊緊繃，卻沒有躲開我湊上去的身體。
    我趁機跨坐在他腿上，感受到他瞬間繃緊的肌肉。“我真的沒事，”我在他耳邊輕笑，呼吸掃過他泛紅的耳垂，“倒是你，一晚上沒睡，黑眼圈都要掉到下巴了。”
    西奧多猛地抬頭，卻撞進我故意睜大的眼睛裏。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卻被我突然湊近的嘴唇封住了話語。
    這個淺嚐輒止的吻讓他徹底僵住，等他反應過來想要加深時，我已經輕巧地跳下床。
    “我要去換衣服了，不然就要錯過今天的課了。”我從衣櫃裏翻出幹淨的製服，背對著他開始解襯衫紐扣，“我感覺快要遲到了。”
    身後傳來布料摩擦的窸窣聲，我從櫃子的全身鏡裏瞥見西奧多正彎腰撿起地上的魔杖，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杖身的雕紋。
    “等你有時間，最好給我一個解釋。”他的聲音依舊帶著威脅，卻已經往門口走去。
    等門重重關上，我才鬆了口氣，後背的傷口被冷汗浸得發疼。
    昨夜的記憶又不受控製地湧上來——裏德爾指尖纏繞的黑魔法，還有他在我耳邊低笑時溫熱的呼吸。
    搖搖頭甩開這些念頭，我快速換上自己的衣服。
    等我去到今天第一節要上的課的教室時，剛好與西裏斯麵對麵。
    我無語的扶額，真的是忙的忘記了是上西裏斯的黑魔法防禦術課了。
    “哦~原來艾爾斯同學已經回來了~”他故意拖長尾音的語調裏裹著刺，魔杖在空中劃出詭譎的銀芒。
    已經提前來到教室裏的一些小巫師們都停下手中做著的事，看著我和西裏斯的對話。
    “是的，今天一大早就回來了。”我是聽得懂西裏斯帶刺的話語，但我現在真的有少許累了。
    昨晚一整晚與裏德爾折騰，都沒睡一點時間，回來就遇到他們每個人的質問，真的感覺精神有點吃不消。
    西裏斯單手插兜緩步逼近，黑色卷發垂落額前，掩不住眼底翻湧的暗潮，“我還以為某位勇士打算在某人那裏不打算回來了。”
    我剛要開口解釋，後腰突然抵住冰冷的講台，他的魔杖不知何時已經點在我胸口。
    “知道昨天鄧布利多的辦公室有多熱鬧嗎？”他俯身時逼近著我，“鄧布利多校長室我差點拆掉，”魔杖尾端挑起我的下巴，薄荷的氣息噴在耳畔，“現在回來的你卻連個解釋都沒有。”
    我強撐著倦意與他對視，餘光瞥見角落裏學生們驚恐又好奇的眼神。
    西裏斯的魔杖微微發燙，隔著校袍烙在皮膚上。
    “我帶去裏德爾別墅裏了，”喉嚨像吞了碎玻璃般沙啞，“整夜都在應付著裏德爾，你以為我不想回來？”
    他瞳孔猛地收縮，魔杖卻紋絲未動。
    窗外烏雲壓得更低，豆大的雨點砸在玻璃上發出悶響。
    “你本該第一時間就來找我。”他的聲音突然發顫，急促的呼吸在鎖骨處晃動，“而不是像沒事人一樣來上我的課。”
    我猛地抓住他的魔杖，指尖觸到冰涼的杖身傳來細微的震顫。
    我指尖剛觸到冰涼魔杖的瞬間，忽然聽見後排傳來抽氣聲。
    餘光瞥見二十幾雙眼睛瞪得渾圓，幾個女生交頭接耳的動作僵在半空。
    西裏斯滾燙的體溫還貼著，我卻像被燙到般猛地推開他，金屬講台在地麵刮出刺耳聲響。
    “布萊克教授的關心，學生銘記於心。”我攥緊微微發抖的手，指甲掐進掌心，好像沒感覺到痛一樣。
    快步走向角落時，聽見身後傳來布料摩擦的窸窣聲，西裏斯清了清嗓子，魔杖在空中畫出優雅弧線，教室內的桌椅都移到兩邊，空出大片的位置：“既然艾爾斯同學回來了，今天的實戰演練就由你來擔任示範對象。”
    今天不是跟弗雷德和喬治一起上課，所有的同學都沒幾個是玩的特別友好的，聽到西裏斯要我做示範對象，一個個都離得遠遠的。
    我認真的整理了一下袍角，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才忍住沒讓顫抖蔓延到肩膀，身上的傷口一直沒處理，加上身體的疲憊，沒有馬上暈倒已經完全是靠著毅力了。
    西裏斯魔杖劃出的銀光在暮色裏晃得人眼疼，教室內此起彼伏的抽氣聲中，我扯動嘴角，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好的，請指教布萊克教授。”
    在移動書包拿出魔杖的瞬間，不可避免擦過手臂的傷口，我隻是蹙了蹙眉頭。
    西裏斯的‘除你武器’來得毫無預兆，我側身躲開，後頸摩擦到衣領，又是一個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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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擊的火焰咒被他輕巧彈開，火星濺在他雪白的領口，燙出幾點焦痕。
    三輪交鋒下來，我的呼吸漸漸變得粗重。
    西裏斯的黑發在咒術掀起的氣流中翻飛，深灰色長袍卻依舊筆挺如刀。
    當他的魔杖再次指向我時，我也不算是故意讓腳步虛晃半拍，我是真的停頓了一下，束縛咒精準纏住腳踝的刹那，我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震耳欲聾。
    後背撞上地麵的瞬間，後腦勺傳來悶痛。
    眼前的光影開始扭曲，西裏斯的驚呼聲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我數著他急速靠近的腳步聲，在意識徹底消散前，終於如願以償跌進那片帶著溫暖的懷抱。
    “醒醒！”帶著顫音的怒吼震得耳膜生疼。
    我勉強睜開眼，正對上西裏斯放大的瞳孔。
    他魔杖抵在我心口，指尖泛著治療咒的微光。
    我的指尖剛觸到他的手臂，西裏斯突然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把骨頭碾碎。
    治療咒的暖光在他眼底搖晃，映出我從未見過的驚惶——那雙總是含著戲謔的灰眸此刻布滿血絲，額前的黑發黏著冷汗垂落。
    “別動。”他的聲音沙啞得可怕，魔杖抵住我心口的手微微發顫。
    “真的沒事...”我也就隻是可能累倒而已。
    西裏斯立刻撤回魔杖，改為托住我的後頸將我半扶起來。
    他身上裹著一絲焦糊味，那是剛剛咒術交鋒時我擊中他袖口留下的痕跡。
    “下次再敢...”他突然頓住，喉結滾動著咽下未出口的斥責。
    我趁機撐著地麵想要起身，卻被他整個撈進懷裏，後背撞上的胸膛劇烈起伏，震得我太陽穴突突直跳。
    “我說了，別動。”這次他的聲音放輕了，帶著某種近乎執拗的溫柔。
    很快擔架員被其他的學生找了過來，被重重擱在一旁，金屬支架碰撞的聲響在寂靜的教室炸開。
    西裏斯卻恍若未聞，下頜抵著我的發頂，呼吸灼熱得幾乎要將我點燃。
    西裏斯的喉結又一次劇烈滾動。
    他小心翼翼將我往懷裏帶了帶，魔杖懸在半空劃出細密的治療咒符文，那些金色微光落在傷口處，卻被他自己顫抖的手掌攪得支離破碎。
    “逞強的蠢貨。”他忽然咬牙低語，聲音裏裹著濃稠的怒意與後怕。
    “沒事的，我隻是累了而已，休息一下就好。”感覺我好像嚇到他了，我費力睜開眼，正對上他眼底翻湧的暗潮，灰色瞳孔裏倒映著我疲憊的臉，像是困在風暴中的孤舟。
    醫療翼的擔架員試圖接過我，西裏斯卻猛地後退半步，袍角掃過滿地咒術殘影。
    “他是跟我實戰演練才這樣的，我送他過去。”不容置疑的命令砸下來，他抱著我轉身時，我聽見他壓在喉間的悶哼——方才我回擊的咒術，終究還是在他肋骨處留下了灼傷。
    西裏斯的步伐快得近乎淩亂，每一步都震得我傷口發疼，卻又貪戀著這份帶著溫度的禁錮。
    他時不時低頭查看我的臉色，額前散落的黑發垂落，輕輕掃過我的臉頰。
    “你應該讓我自己下地走過去，我也就隻是有點輕微腦震蕩而已，沒傷到哪裏…”我帶著疲倦的口吻說道。
    “下次再敢拿自己冒險...”他一語雙關的突然開口，聲音裏混著咬牙切齒的怒意，“我就把你鎖在辦公室，不讓你離開半步。”
    我嘴角剛揚起半寸弧度，撕裂般的疼痛就從後背處炸開。
    西裏斯猛地收緊雙臂，皮革護腕硌得我鎖骨生疼，他滾燙的呼吸噴在發頂：“閉嘴，給我閉上眼休息！”
    聲音裏帶著前所未有的沙啞與慌亂，像是被火焰燎過的琴弦。
    醫療翼的銅門在麵前緩緩開啟，龐弗雷夫人舉著魔杖驚呼著迎上來。
    西裏斯卻固執地將我輕輕放在最近的病床上，指尖拂過我汗濕的鬢角，動作輕柔得仿佛觸碰易碎的琉璃。
    當治療咒的暖光裹住全身時，我聽見他在耳畔落下的歎息，混著某種近乎虔誠的呢喃：“謝天謝地...”
    “布萊克教授，請讓我檢查！”龐弗雷夫人的嗬斥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西裏斯的指尖又在我額角流連了半秒，才緩緩起身。
    他轉身時長袍帶起的風掀起床單，我瞥見他袖口內側焦黑的咒痕——那是我故意擊中的位置。
    等腳步聲徹底消失，我強撐著掀開眼皮。
    龐弗雷夫人舉著盛魔藥的銀勺僵在半空，目光掃過我鎖骨處若隱若現的咬痕，突然重重歎了口氣：“你這孩子...”
    “別告訴任何人。”我抓住她的手腕，“就算是鄧布利多...那些傷...”話音未落，一陣天旋地轉襲來。
    龐弗雷夫人布滿皺紋的手覆上我的額頭，魔杖尖的光芒突然變得柔和：“安心睡吧，我什麽時候說過學生的秘密？”
    對於這位經常幫助自己醫療翼的好學生，龐弗雷夫人才不會隨意說出他需要隱瞞的事。
    意識沉入黑暗前，走廊盡頭傳來爭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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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裏斯的聲音穿透門板：“都是我才導致他這樣的，我要守著他！”
    “黑魔法防禦課教授是這麽閑的嗎？你現在可是上課時間，教室裏的學生你不用去處理的嗎？”龐弗雷夫人的冷笑混著鎖門聲，將所有紛擾隔絕在外。
    而我攥著床單的手指漸漸鬆開，在藥香氤氳中，終於墜入沒有咒術與偽裝的夢鄉。
    晨光透過彩繪玻璃在被褥上投下斑駁光影，我懶洋洋坐起身時，後頸傳來繃帶摩擦的細微聲響。
    龐弗雷夫人端著冒著熱氣的藥劑推門而入，藥勺碰撞瓷碗的叮當聲清脆得像是早就掐準了我蘇醒的時刻。
    “醒得倒是準時。”她將藥碗塞進我手裏，目光掃過我下意識觸碰鎖骨的動作，鏡片後的眼睛閃過一絲了然，“喝了，裏麵加了緩解頭痛的纈草。”
    苦澀的藥汁滑過喉嚨時，走廊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龐弗雷夫人眼疾手快按住我的肩膀，在門被推開的瞬間，將我重新按回枕頭上。
    西裏斯撐在門框上劇烈喘息，黑發淩亂地垂落，長袍歪歪斜斜地扣著紐扣，顯然是匆忙間套上的。
    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堆人。
    西裏斯撐在門框上劇烈喘息，黑發淩亂地垂落，歪斜扣著的銀紐扣在晨光裏晃出細碎的光。
    在他身後，弗雷德和喬治擠在最前麵，雙胞胎的臉上還沾著惡作劇用的熒光粉。
    哈利一臉的著急樣，迫切的想看看我現在的狀況。赫敏抓著一本翻卷邊的《魔法藥物》急得直跺腳。
    而在哈利對麵德拉科刻意保持著優雅姿態，手指卻無意識地揪著圍巾流蘇。
    西弗勒斯站在人群最後，黑袍下的魔杖尖泛著警惕的幽藍。
    “都給我站住！”龐弗雷夫人的魔杖直指天花板，數十盞魔藥燈同時亮起，“醫療翼不是觀光景點！”她轉身時，我瞥見西裏斯趁亂將什麽東西塞進枕頭下，指尖殘留的溫熱透過布料傳來。
    “艾爾斯怎麽樣了？”哈利扒著床簾探頭，擔心的看著還帶著疲憊的我。
    赫敏立刻舉起書本補充：“我查過，頭部撞擊可能引發記憶混亂...”
    “他好得很，現在需要休息。”西弗勒斯突然開口，蛇形銀扣在他喉間冷冷反光。
    他掃過西裏斯歪斜的領口，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倒是某些人，該擔心自己是否符合教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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