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關羽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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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如血,染紅了整個戰場。關羽立於一片屍骸之中,青龍偃月刀深深插入泥土,他單手扶刀,肩背上的箭傷仍在滲血,卻依然挺直脊背,如同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嶽。
    太史慈手持長槍,與關羽一起站在一旁,白袍已被鮮血浸透,卻仍昂著頭顱。四周密密麻麻圍著重甲士兵,槍戟如林,寒光閃爍著對準二人。
    遠處傳來整齊的馬蹄聲,士兵們如潮水般分開一條道路。張固手持方天畫戟,騎著赤兔馬緩緩而來,金甲在夕陽下熠熠生輝。趙雲、典韋、許褚等將領緊隨其後,氣氛凝重得幾乎令人窒息。
    "雲長兄,別來無恙。"張固勒馬停在十步之外,聲音沉穩而有力。
    關羽緩緩抬頭,丹鳳眼中射出銳利的光芒:"張將軍,關某知道你的要求,但是關某有一事相求。"
    張固微微頷首:"雲長兄但說無妨。"
    "劉禪年幼,甘夫人乃女流之輩。"關羽的聲音低沉而堅定,"關某願以性命擔保,換取他們平安。"
    太史慈突然掙紮著抬起頭:"關將軍!萬萬不可...主公已經逃了出去!未來未必不會沒有子嗣!"
    張固抬手示意士兵退下,自己則翻身下馬,走到關羽麵前。兩人四目相對,空氣中仿佛有無形的火花迸濺。
    "雲長,我敬你是條漢子。"張固解下自己的披風,親手披在關羽肩上,"但你要明白,劉備已如喪家之犬逃往西域。你為他效死,值得嗎?"
    關羽的目光越過張固,望向遠處蒼茫的山脈:"關某與大哥桃園結義,誓同生死。今日兵敗,唯求保大哥血脈不絕。"
    張固沉默片刻,突然轉身對親兵道:"帶劉禪和甘夫人過來。"
    不多時,一輛馬車緩緩駛來。車簾掀起,甘夫人抱著熟睡的劉禪走下馬車。她麵色蒼白卻神色平靜,看到關羽時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隨即又黯淡下去。
    "二叔..."甘夫人聲音哽咽。
    關羽單膝跪地:"嫂嫂受驚了,關某無能..."
    甘夫人搖搖頭,輕撫懷中孩子的臉頰:"阿鬥安然無恙,多虧...張將軍照料。"
    張固走到甘夫人身旁,語氣溫和:"夫人放心,我張固雖為武人,卻不會為難婦孺。"他轉向關羽,"雲長,我可以答應你的請求。不僅保全劉禪性命,還可封他為安樂侯,世襲罔替。"
    關羽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當真?"
    "我張固一言九鼎。"張固負手而立,"但我也有條件。"
    "請講。"
    "其一,你與子義需真心歸順;其二,劉禪需在洛陽居住,由朝廷撫養;其三..."張固頓了頓,"若劉備再犯中原,你需與他劃清界限。"
    關羽閉上雙眼,喉結滾動。遠處傳來烏鴉的啼叫,淒厲刺耳。太史慈掙紮著站起身,踉蹌走到關羽身旁:"關將軍,不可..."
    張固看向太史慈,說道“子義,天下一統就在眼前,西涼我也平定完成!這麽多年下來,天下亂成什麽樣子你也看見了!為了你們所謂的忠誠,就要繼續興刀兵!為禍天下不成?”
    “況且,北方異族蠢蠢欲動!天下百姓食不果腹!你身為武人,為了個別人的利益,就要拋棄天下人的利益於不顧嗎?若我是你,手中長槍的槍尖應當指向異族!而不是自己人!言盡於此,希望你好好考慮!”
    太史慈被張固一頓嗬斥,慚愧的低下了頭!
    似乎是聽完了張固的話,關羽緩緩睜開眼,目光如炬:"張將軍,關某還有三事相求。"
    "說。"
    "其一,現在開始,不得追殺我大哥;其二,善待降卒;其三..."關羽聲音突然低沉,"若他日我大哥若死在域外...請準我或關平前去收殮屍骨,送回家鄉安葬。"
    張固深深看了關羽一眼,突然大笑:"好!我答應你!送回家鄉之後,我會以王侯之禮安葬劉備!來人,取酒來!"
    侍從奉上酒壇和三個陶碗。張固親自斟滿,遞給關羽和太史慈:"今日之約,天地為證!"
    三隻陶碗在空中相碰,酒液在夕陽下泛著血色的光芒。關羽仰頭一飲而盡,隨後重重將碗摔碎在地。
    "從今往後,關某願效犬馬之勞。"關羽單膝跪地,抱拳行禮。太史慈見狀,長歎一聲也隨之跪下。
    張固連忙扶起二人:"得雲長、子義相助,如虎添翼也!"他轉向甘夫人,"夫人可隨我回洛陽,阿鬥的教育起居,我會安排妥當。"
    甘夫人深深一福:"多謝將軍仁慈。"她看向關羽的眼神中充滿複雜情緒,欲言又止。
    夜幕降臨,士兵們點燃火把。張固命令大軍撤回營地,隻留下少數親衛。關羽站在原處,望著西北方向——那是劉備逃亡的方向,眼中似有淚光閃動。
    "雲長可是擔心玄德公?"趙雲走到身旁,輕聲問道。
    關羽沒有回答,隻是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那是桃園結義時三人各自佩戴的信物。他摩挲著玉佩上的紋路,突然用力一掰,玉佩應聲而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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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龍。"關羽將一半玉佩遞給趙雲,"聽說丞相任命你為涼州牧!震懾攻打羌族,若他日見到我大哥...將此物交給他。就告訴他,關羽已死!"
    趙雲鄭重接過:"在下必不負雲長兄所托。"
    遠處傳來號角聲,大軍開始拔營。張固派人來請關羽和太史慈去中軍大帳療傷。關羽最後望了一眼西北方的星空,轉身大步離去,綠色披風在夜風中獵獵作響。
    就在同一時刻,距離此地百裏之遙的山道上,劉備突然猛地拉住韁繩,胯下的馬匹長嘶一聲,停了下來。劉備的胸口像是被重錘狠狠地敲擊了一下,劇痛難忍,他不禁悶哼一聲。
    “大哥!”一旁的張飛見狀,心中一驚,連忙驅馬趕到劉備身旁,關切地問道,“大哥怎麽了?可是舊傷發作?”
    劉備臉色蒼白,額頭上冷汗涔涔,但他還是強忍著疼痛,搖了搖頭,從懷中摸出了半塊玉佩。這半塊玉佩與關羽所擁有的那半塊一模一樣,原本是完整的一塊,如今卻不知為何從中突然裂開了一道縫隙。
    “雲長……”劉備緊緊握著那半塊玉佩,仿佛能透過它感受到關羽的氣息。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無聲地滑落。
    諸葛瑾站在一旁,看著劉備如此悲痛,心中也不禁歎息一聲,安慰道:“主公,二將軍吉人天相,必定能夠逢凶化吉,平安無事的。”
    張飛見狀,心中的怒火卻愈發難以抑製。他怒目圓睜,狠狠地捶了一下身旁的樹幹,怒吼道:“都怪俺沒用!非要二哥斷後!要是俺能殺透重圍,將二哥救出來就好了!”
    劉備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的悲痛,他抬起手,擦去眼角的淚水,沉聲道:“翼德,此事怪不得你。這是戰爭,生死有命。我們現在不能停下腳步,必須繼續前進。傳令下去,加速行軍,隻要我們能夠抵達西域,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夜色更深了。兩處營地,兩種命運。一邊篝火通明,慶賀勝利;一邊悄然疾行,奔向未知。曆史的長河在這一夜悄然轉向,英雄們的誓言與抉擇,將在後世傳唱千年。
    次日清晨·張固大營
    朝陽初升,營地裏彌漫著炊煙的氣息。關羽早早起身,獨自在練武場揮舞青龍偃月刀。每一刀都帶著千鈞之力,卻又精準無比,仿佛要將心中鬱結全部發泄出來。
    "雲長好刀法。"張固不知何時已站在場邊,鼓掌讚歎。
    關羽收刀而立:"主公起得早。"
    張固走近,遞上一塊汗巾:"傷勢未愈,不宜過度操練。"
    關羽接過汗巾,沉默地擦拭額頭的汗水。兩人並肩走向中軍大帳,沿途士兵紛紛行禮。
    "報——"傳令兵快步跑來,"郭軍師求見。"
    張固點頭:"請。"
    郭嘉掀開帳簾走入,身邊還帶著龐統。龐統雖然被俘多時,卻依然神態自若。他看到關羽時微微一愣,隨即笑道:"關將軍果然在此。"
    關羽抱拳:"士元先生。"
    龐統轉向張固:"張將軍,在下有一言相告。"
    "請講。"
    "劉玄德雖敗,但其仁德之名廣布四海。"龐統目光炯炯,"將軍既已得關、太史二位猛將,何不效仿周公吐哺,以安天下之心?"
    張固若有所思:"先生是說..."
    "善待劉禪,厚待降將,廣施仁政。"龐統直視張固雙眼,"如此,不出三年,天下歸心,將軍到時候就可以……"
    關羽在一旁靜靜聽著,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神色。他明白,這場逐鹿中原的戰爭,以張固的勝利而取得終章!
    張固突然大笑:"好!就依先生之言!傳令下去,即日起封劉禪為安樂侯,賜宅洛陽;關羽、太史慈官複原職;所有降卒願留者編入軍中,不願者發放路費還鄉!"
    命令一出,全軍震動。消息很快傳遍大江南北,百姓紛紛稱讚張固仁德。而對關羽而言,這個清晨標誌著一段全新人生的開始——他將在忠誠與道義之間,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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