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動！”板正他的臉蛋，拿著化妝工具在他臉上修修補補，因為易容工具不齊全，大晚上也沒有店家售賣，回去拿肯定會被那個小偵探發現，隻能將就之前剩下的工具最大限度的修補好。
    “很癢，茜裏，不然的話明天再去拿好了，已經很晚了，正常這個時間點你都已經睡著了。”赤井秀一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十一點了，“熬夜的話，對你的身體可不好。”
    “沒事，弄完最後一點就好了，然後我就去睡覺 ，你也好回去，省的到時候被發現，解釋不清楚。”茜裏將他的頭發梳了梳，簡單固定住，“好了，你快走吧。”
    “……”赤井秀一抱著茜裏，不肯起身，“你怕被誰發現解釋不清楚？gin？卡林頓？還是高橋征，或者說你那個警官朋友？或者是那個小偵探？”
    “都有。”扯開他的手，沒好氣的說道，“我這麽說，你滿意了呢？趕緊走吧，明天我還要去工作，而且……看到你這張臉，我煩。”衝矢昴本身的臉還是不錯的，但是知道裏子是赤井秀一之後，這張臉怎麽看怎麽不舒服。
    “茜裏，很晚了，車子沒有油了，也打不到車，回去很危險的，諸星老師忍心看她的學生在外麵受寒嗎？”
    “……”握緊杯子的手緊了緊，恨不得潑出去，“赤井秀一，你換張臉，演戲還演上癮了是嗎？你今天必須走！”要是被看到了，不是他死就是自己亡。
    “那好吧，既然是你的希望，不過走之前要抱一下嗎？或者親一下我都不介意，晚安吻～”看他笑得那麽張揚，最後還是沒忍住，將杯子裏的水潑了出去，麵無表情的看著他，“你該慶幸是冷水，趕緊走。”
    “……”赤井秀一歎了口氣，擦了擦身上的水漬，“等你睡了我就走。”
    “懶得管你。”剛準備進臥室的時候，就聽到一陣門鈴聲，兩個人瞬間警覺起來。
    “哪位？”茜裏有點害怕是gin，但gin一般不會這麽有禮貌按門鈴，是鄰居之類的嗎？
    “茜裏，是我。”是卡林頓，瞬間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赤井秀一，指了指臥室，小聲的警告他，“別出來。”
    “……”像是見不得人的情人，但惹她生氣不劃算，最後還是乖乖去了臥室。
    茜裏看了一眼緊閉的臥室門，才過去開門，理了理表情，露出一個還算是不錯的微笑，“卡林頓，你怎麽來了？是有什麽事嗎？”
    “沒事，我有點擔心你，看你這麽晚都沒有回來，手機也沒有接，就想來看看，順帶給你帶了一些夜宵，要是餓的話可以吃一點。”他站在門口，手裏提著一個袋子，看上去還有些沉。
    “謝謝。”茜裏接過袋子，“我手機被我不小心摔壞了，對了，這麽晚你還沒休息嗎？”
    “看你今天狀態不對，有點擔心。”卡林頓借著茜裏放東西的空檔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下屋子，注意到茶幾上的那兩個杯子，以及臥室門口毛毯上那兩個明顯就不是茜裏的腳印，試探道，“你是有客人嗎？”
    “嗯？”放東西的手頓了一下，“什麽？”
    “看你準備了兩個杯子。”卡林頓指了指茶幾上的兩個杯子，都是明顯用過的，沙發上還明晃晃的放著一條男士外套，“……”赤井秀一，你絕對是故意的。
    茜裏幹笑幾聲走過去，“對，有客人，不過已經走了，畢竟那麽晚了，其實是我的一個學生來找我問一下論文的事情，畢竟馬上要交稿了，沒什麽底氣。”說著快速將衣服收起來，拿了一個袋子裝進去，“他走的太急，應該是忘記了，明天工作的時候我帶過去。”
    卡林頓對此淡淡笑了笑，沒太在意，“這樣啊，那好，看你沒事就好，我就不打擾了，你早點休息。”
    “嗯，我送你。”
    走到門口的時候，卡林頓也不知道突然間怎麽了，將她拉過去了一些，微微彎腰，在她耳邊小聲說道，“我明天早上就要回美國了，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才能來日本，茜裏，我會在美國等你，另外……我的那些話，一直有效。”說完他不等茜裏回應，便鬆開手，“不用送了，晚安。”
    “晚安……”看著緊閉的門，莫名覺得有些輕鬆，也有些疲憊，又要少一個朋友了，他也要回美國了，這幾天，一直說好的答應他去聽音樂會的，一直在食言。卡林頓是一個好人，還是找時間和他好好談談吧，明天早上的航班，要不然送送他？
    這麽想著又重新打開門，他還沒有走遠，“卡林頓，等等。”
    “明天幾點的航班？我送送你吧。”兩個人站在長廊外，長廊的燈有些暗，照在兩個人身上都有些不真實，中間隔著一條明顯的分界線。
    倒是沒想到她會追出來，卡林頓看著茜裏，露出一抹笑，“九點十五，我等你，茜裏。”
    “好。”看著他離開，茜裏才回了房間，關上門，轉過身，赤井秀一站在她身後，臉色陰沉，但還是硬是扯著笑，“嗯？你明天要送他？不是說隻是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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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站在我後麵做什麽？”被他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看都沒看他一眼，從他身旁走過去，“等卡林頓走遠了你再走吧，被他看到不太好。”
    “卡林頓，他和你也是朋友關係嗎？”其實是想問發展到哪一步了，畢竟大半夜還特意送東西過來，就連住址都知道，已經完全超出朋友的界限了，早在之前，卡林頓最多也隻是站在不遠處和茜裏打招呼而已，偶爾會趁他外出執行任務和茜裏套近乎，不會像現在這樣有這種出格的舉止，可以說公然挑釁了。
    他絕對察覺到自己在，還故意做出那一副樣子，嘖，遲早是一個禍害。故意把茜裏拉到他看不到的死角，除了地上兩個相依偎的影子外什麽都看不到，即便是他確認卡林頓不會冒然唐突茜裏，但還是不甘心。
    “？”茜裏被他這副正主的語氣逗笑了，抬手輕輕點了點他的胸口，“你有資格吃醋嗎？秀一，擺清楚你的位子，現在是你求著我，不是我求著你，明白嗎？”
    “……茜裏，我可以隨時結束這種畸形關係，我想要你，即便是把你鎖在身邊我也無所謂，你討厭我，恨我，我也不在乎，所以……卡林頓，不能是他。”
    “你說什麽夢話？”茜裏推了推他，“我困了，想休息……對了，你記得把你的衣服拿走，就在那個袋子裏。”說完，連看他一眼都不曾，打了個哈欠，走回房間，脫了鞋，整個人埋在軟乎乎的被子裏，總覺得今天格外累，順帶定一個鬧鍾然後早起，送卡林頓，明天東大的課程在下午吧，不管了，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吧。
    看著熟睡的茜裏，赤井秀一歎了口氣，俯身在她嘴角留下一吻，“晚安，茜裏。”說完關便上門離開了。
    ————
    第二天早上醒來，迷迷糊糊的，鬧鍾聲吵得她腦袋疼，伸手準備關掉，發現身上意外沉重，掙紮著動了動，被人緊緊抱著，以為是赤井秀一昨晚沒走，用手肘推了推，“別鬧了，快回去……”
    “昨晚誰來過？”
    “！”聽到聲音嚇了她一激靈，困意瞬間被嚇跑，緩慢轉過頭看過去，不敢置信的看著躺在自己身旁的人，gin？！他為什麽會來？不是說這段時間都有任務嗎？怎麽這麽快結束了？
    gin睡在旁邊，沒管她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隻是緊閉著眼，看上去累極了，平常身上散發著的黑色殺氣都沒有了，一隻手搭在她的腰上，一隻手橫在枕頭上，側臥著身子，赤裸著的上半身貼著她的後背，銀色的長發順著床邊垂到地下，像一隻慵懶的貓。
    不知道是被他的突然出現嚇得還是因為剛起床的緣故，心跳巨快，撲通撲通的，偌大的房間裏隻聽的他呼吸和她的心跳。
    “你緊張什麽？”大概是被她的心跳聲吵到了，皺著眉頭，抻著下巴，側躺著看著她，那一雙墨綠色的眼瞳盯著她，像盯著自己獵物的猛獸，手順著她的睡衣慢慢往上探，掐著她的下巴，逼著她湊近一些，“昨晚帶人來了？”
    “哼，該說你的欲望大，還是膽子大？”
    茜裏下意識往後躲了躲，然後拿開他的手，叉著手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這是我的公寓，我帶誰來和你有什麽關係？你什麽時候這麽多管閑事了？”
    他都沒有生氣，“你也隻剩下這一張嘴可以逞強了。”借著力，將她強製翻了個身，下巴抵著她的腦袋，將她抱在懷裏，她身上的不濃不淡的味道恰到好處，睡覺又喜歡穿毛茸茸的睡衣，抱著很舒服，“剛睡醒嗎？你體溫真高。”以往都是冰涼涼的，和死人的溫度沒什麽兩樣，這幾天自己不在，反倒是活起來了，看起來被養的不錯，隻是吃了幾天別人喂的食物，都快忘了自己的主人是誰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他心情很糟糕，像是自己的東西被搶走了一樣的糟糕。
    小小的一隻窩在他懷裏，他抱得很緊，完完全全被束縛住，有點窒息，艱難的把手解救出來，挑起他的一縷頭發，在手指上打圈，“我今天有事。”
    “請假。”
    “我和朋友約好了，請不了假。”
    “十分鍾。”
    “一個小時。”
    “誰教你這麽討價還價的？”
    眼看有希望，茜裏用腦袋在他懷裏蹭來蹭去，哼哼唧唧的說個不停，“一個小時我就回來，阿陣你最好了……我保證一個小時就回來，阿陣～”撒嬌的親一下他，“回來給你抱個夠好不好？阿陣，真的是重要的事情，我保證很快回來。”
    “下不為例。”耐不住她動來動去，鬆開了一些，“隻有一個小時。”
    得到回答，茜裏迅速起身，“嗯嗯。”隨意敷衍了兩下，跑去衣帽間開始挑選衣服。
    今天有太陽，戴一個帽子好了，這種會不會太過於隆重了？要不然就日常一些？但會不會顯得不太重視？
    最後經過一係列的考量和搭配，選了一件裙子，但因為有太陽，隨意搭了一件披肩，拿著禮物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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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來得及，但現在這個時間點是高峰期，自己的車子也報廢了，打車也要等半天，早知道再快一點好了。
    “茜裏。”
    “？”聽到有人叫自己，茜裏一瞬間還有些迷茫，卡林頓？他不應該在機場之類的嗎？為什麽在公寓大門口？
    提著行李箱，是過來找她的嗎？
    茜裏一路跑過去，因為太久沒怎麽劇烈運動，身體還有些吃不消，喘著氣，“你，怎麽在這裏？不應該在機場嗎？你現在去機場趕得上航班嗎？要是等的話，不是要好久嗎？”
    卡林頓笑著搖了搖頭，替她理了理因為跑動而有些淩亂的發絲，“你不用這麽著急，我說了，我會等你。”
    “什麽時候都會有飛往美國的飛機，不用著急。”他說著將手裏的袋子遞過去，“看你這麽著急，應該還沒有吃早飯吧，我給你帶了，一起吃一點嗎？”
    “？”
    “走吧，那邊有一個亭子，現在天氣正好。”他根本不給茜拒絕的聲音，拉著她的手往亭子走去。
    “是燕麥粥，一些水果，熱牛奶和拿鐵，還有你喜歡的司康，還熱的。”他將盒子一個一個打開，從布袋裏將勺子擦幹淨遞過去，“嚐嚐看，味道應該比之前好一些。”
    “嗯……好。”一口下去確實比之前好很多了，軟軟糯糯的，還有點甜，“我從之前就想問了，卡林頓，這些是你自己做的嗎？還有……之前在fbi的時候，也是你送早餐給我的嗎？”之前因為早餐的事情，赤井秀一還暗戳戳吃了不少醋，有幾次甚至於自己直接吃掉了。
    “是不好吃嗎？”
    “不是，很好吃，隻是這樣太麻煩你了，做這些應該很費時間吧。”茜裏不喜歡下廚，一方麵是廚藝很糟糕，另一方麵是沒有時間，她寧願多睡一會也不要爬起來開火煮東西。
    “不會，你喜歡就好。”總覺得卡林頓今天溫柔的過分，雖然他之前也是這樣。
    “對了，還有花，是你喜歡的鬱金香，因為太早了，店家沒收拾好，隻有幾束，希望你不要介意。”明明是他要離開，為什麽弄得倒像是自己要離開一樣。
    “怎麽了？你看你，都吃到嘴邊了。”他伸手替她擦了擦嘴角的有些粘膩的殘渣，連著口紅都被帶過去一些，印在他的手指上，他絲毫不在意這些。
    “卡林頓，我……”茜裏覺得還是和對方說清楚比較好，與其浪費時間在她身上，倒不如早點放棄，說不定還能遇到更合適他的人。
    他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一樣，打斷她即將說出口的話，“沒關係，茜裏，這是我自己的決定，不要給自己負擔，你隻要和平常一樣就好，做你自己就好。”
    “可這對你不公平。”
    “茜裏，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不會事事追求公平，更何況感情這種事情，公平了才不對吧，感情是自私的，對你，我也是。”所以，即便現在你心有所屬，我仍然有把握，把你搶過來。
    對於卡林頓而言，他最大競爭對手隻有赤井秀一，而赤井秀一已經死了，但即便是他複活了，那也已經不再是最開始的那個他了。
    茜裏最注重情感的忠貞，背叛她多次的赤井秀一怎麽可能還有機會，所以——現在需要足夠的耐心。
    茜裏的心最軟了，這一點，整個fbi都知道。
    眼看時間差不多要到了，要說的話也差不多都告訴她了，說多了反而不好。卡林頓站起身，“好了，我要走了，之後我們會再見的。”
    “這是禮物，紀念下一次重逢的禮物。”茜裏將禮物遞過去，卡林頓看著她那雙漂亮的眼睛裏滿眼都是自己，對著自己笑的時候，心跳還是漏了半拍，一時間沒忍住，“果然，還是，最喜歡你了。”他順著她伸過來的手，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裏，這是兩個人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擁抱，作為追求者的擁抱，而不是朋友的身份。
    軟軟的，甜甜的，和自己想象中一樣。
    “我很喜歡這個禮物，那麽我就期待下一次重逢了。”一個極致輕柔的吻落在她的發梢上，眼裏的溫柔要溺得她喘不上氣，明明應該是和平的告別之類的，可總覺得哪裏不對，哪哪都不對，但又被他牽著走，腦子裏混沌一片，根本來不及思考，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卡林頓也早就走了。
    看著桌上已經有些冷掉的燕麥粥，最後還是把它們一口一口吃到了，冷掉了之後，口感都差了好多，連帶著一股牛奶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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