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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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飛本來還在念叨,什麽崔將軍人還怪好的,還拉上別人一起躲。
    阿起就眼睜睜看著自家少主公,臉色越發陰沉。
    直到下麵最後幾句話出來,這方小亭的冷氣幾乎已經快凝成實質。
    映之,好字啊。
    可惜不是告訴自家少主公的。
    他們在高處同時看了下麵兩處,也是借著地勢加上習武的耳目。
    可少主公再這樣盯下去,崔將軍冷靜下來,很快就能發現啊。
    “若肖何兩家結親,此案便會牽連更多人。”阿飛道。
    快想正事啊少主公。
    淩不疑遲遲收回視線,隻道,
    “這個案子必須盡快了結。
    去查這半年有哪些蜀地官員來過都城。”
    軍械案要緊。
    阿起說,
    “少主公是懷疑肖世子與蜀地勾結,那些武器都運往了蜀地?”
    “蜀地歸降多年,早無戰事,他們買武器做什麽?”阿飛有些疑惑。
    淩不疑神色凜然,
    “怕是蜀地早有二心。我們必須早作籌謀。”
    先前少商幾人出了宴廳,便隨意逛著聊天。
    少商好不容易講完了自己和崔淩二人的交集,輕鬆了許多。
    她笑著說道,
    “我倒覺得和萋萋阿姊你也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萬萋萋得意一笑。
    少商又說,
    “我覺得阿姊性子蠻好的,倒不像次兄說的,排行最小,又愛逞老大。”
    ……?
    “誰逞老大了!”
    萬萋萋神色一變,“這個程頌,整日就知道在背後編排我,他人在哪呢?”
    少商暗道,大事不妙。
    萬萋萋拉著程姎便去找程頌理論,程少商找了個借口,躲了過去。
    她看看萬萋萋風風火火的身影,和被她拉著毫無還手之力的程姎。
    “對不住了,次兄。”
    ——————
    ——————
    袁善見又提起之前帶話的事。
    “我恩師已收到桑夫人的回信。
    他本鬱鬱寡歡,鬱結於心,近日已好了許多,我有意向程四娘子道謝。”
    他本神色正式,卻一停頓,有些無奈的說,
    “可之前與程四娘子有些誤會,她怕是不太願意見我。”
    唉,說來說去還是當初燈會的事,自己總是脫不了幹係。
    崔琢道,
    “之前的事情,說清了,也就沒有什麽。而且錯多在我,你們二人也不該結怨的。
    善見公子若要道謝,不如我引你去見少商。”
    “如此正好,多謝崔將軍。”袁慎笑的眉眼彎彎,很是純良的樣子。
    也是巧,還沒等他們去尋,卻聽有人喊道,
    “來人啊,程家三娘子落水了!來人啊!”
    程姎?
    二人對視一眼,便飛快趕去。
    亭中的淩不疑也聽見了動靜,三人也快速離去。
    …………
    …………
    程少商本尋了個安靜處正自在,卻聽見水邊有動靜。
    走近一看,竟是程姎在呼救掙紮!
    她忙要衝過去,卻見了草叢中藏的繩子。
    這是有人想讓她也絆進水裏去。
    其後的事情也就是少商割斷了繩子,拉了程姎上來。
    而設計陷阱的兩個女娘,正是王姈和樓漓。
    她倆設計不成反自己摔了一下,對著少商就是一頓罵。
    什麽破壞郡主計劃,接近十一郎,無父無母無教養……
    嗬,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程少商對著王姈就是一拳!
    隨後她擋住程姎,一手一個,王樓二人哪裏是她的對手!
    崔琢和袁慎一過來,便見著這場景。
    袁慎忙喊著住手。
    崔琢則兩步跨過去拉架。
    拉偏偏偏偏偏架。
    本來王樓二人不過被揪著頭發,埋住身子,也隻是喊的大聲。
    現在被崔琢一手一個輕鬆拽開,程少商當下上去,對著腰腹狠狠來了幾下。
    於是,她們的喊聲也真切多了。
    樓垚在崔、袁之後便到,本以為大家都是來拉架。
    沒想這崔琢是來幫忙打架的!
    袁善見到底反應比樓垚快,上去把王姈扯到一邊。
    樓垚也趕快把樓漓拉走。
    崔琢也順著他倆放了人,轉而上去扶住少商,好像她才是傷的最重的。
    程少商和崔琢眼神一對,很痛快的給自己臉上來了兩拳。
    然後兩眼一閉,柔柔弱弱的暈倒在崔琢懷裏。
    崔琢也配合喊,
    “少商——”
    ……?
    淩不疑帶著阿飛阿起來晚一步,便清清楚楚看完了這一出。
    從阿飛合不攏的下巴來看,他們的震驚程度不下於袁慎和樓垚。
    前有程娘子拖一打二,後有崔將軍拉架隻拉一邊。
    最後這兩人一暈一呼,竟是她們才像是苦主。
    ——————————
    “啊呦,啊呦,疼!”
    王姈靠在桌邊,不住的聲喚。
    “瞧這可憐勁,怎麽一言不合就動手啊,這是誰家的女娘,教的如此不懂規矩。”
    淳於氏看著王姈,嘴上說的卻是程少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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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位上坐的老婦人也開口,
    “王家娘子是我家貴客,你這女娘,怎能隨意出手傷人!”
    “誒,汝陽王妃這說的什麽話,明明是群架,怎讓王妃說的成了一人的事?”
    左邊首位上,悠閑喝茶的,可不就是崔琢。
    汝陽王妃一噎,又要說什麽。
    “今日之事,隻怕都有錯,王妃不如先找了醫士來,給王家娘子瞧瞧,若傷了容貌,怕是晚矣。”
    右下首位的蕭元漪恰然開口。
    “嗬,少商妹妹傷的如此重,王家娘子可真是下的好狠的手!”
    萬萋萋跪在少商邊上,憤憤不平的說。
    “你!我從未下過狠手,明明是她先動的手,她就是個瘋子!”
    王姈一激動,又扯到了腰腹,立馬哀嚎著靠倒在樓漓身上。
    “沒錯,是我先動的手。”
    一直伏跪在地的少商悠悠抬起頭來。
    豁!
    這兩個熊貓眼!
    這一臉鼻血!
    這不太聚焦的鬥雞眼!
    “啊呦,程家妹妹怎被打成這樣!王妃,你可要給她做主”
    崔琢略有些誇張的感歎道。
    我給她做主?
    她誰啊她!
    汝陽王妃心中氣惱,麵上依舊端莊。
    “我路過水邊,發現我不識水性的堂姊被推入湖中。她們就是想逗引我,然後害我。”
    少商頂著那樣一張臉,說的話更顯的真誠無比。
    “她們還說我行為粗鄙,無父無母我教養。可我再無父無母無教養,也幹不出這種視人命為草芥的事來!”
    蕭元漪神色一冷,
    “那如此說來,倒是我們做父母的,沒教好女兒了。”
    崔琢也不給淳於氏和汝陽王妃機會,道
    “王將軍為人寬厚,不想王娘子倒是如此狠毒……
    程家之事我有所聽聞,曲陵侯夫婦為國效力,犧牲甚多,程四娘子也是無辜可憐,程家有何錯處?
    王娘子明知如此,還專戳人痛處,不然,又怎麽會鬧出此事。”
    她輕歎一聲,似乎很是為王姈羞愧。
    “崔將軍言重,不過姐妹間玩鬧而已,怎能一言不合便動粗。”
    汝陽王妃的偏幫態度也很明顯,她轉而看向程家。
    “若是文修君追究起來,你們可擔的起懲罰?”
    她這是又搬出人來。
    “嗬,我聽這話可是耳熟的很。”
    崔琢覺得自己今天脾氣真是好過頭了。
    “先前在宴上,王娘子帶頭羞辱武將家眷,說程家沒見識,罵萬家茹毛飲血,如我這般,更是青麵獠牙的惡鬼。”
    王姈臉色一變,正要辯解,崔琢繼續道,
    “當時我隻勸解了幾句,便被說‘言重’。
    可一次是小女娘的口角玩鬧,兩次、三次呢。現在動了手,還要以此為借口。
    王妃若還覺得我“言重”,那就言重吧。”
    她收了先前副誇張做派,神色冷冷。
    “文修君要如何我不知道,反正我肯定是要上表陛下皇後,再去王將軍府上拜訪的。”
    一片沉寂。
    “淩將軍到!”
    淩不疑適時走進來。
    他環顧一一圈跪著的坐著的躺著的,舉起手裏的東西,道,
    “諸位,這是我手下侍衛方才在花園裏拾得的絆馬繩。”
    他晃了晃繩,上麵的小牌清脆作響。
    “上麵還有府上印記。老王妃若想學人查案,則需要證據。”
    他一把將繩子丟在中央,“而這,就是證據。”
    “子晟,你可真有意思,怎麽還撿了一堆破繩子進來……”
    淳於氏還想打馬虎。
    “我說了,這是絆馬繩。”
    淩不疑冷下臉來,也有些不耐。
    “城陽侯夫人若是不信,可以看看樓家女公子的手。
    她們絆人不成,手還給繩磨破了。”
    崔琢看這淳於氏實在不明事理,也開口說了句。
    淩不疑與她一唱一和似的,接道,
    “此舉,甚蠢。”
    “子晟說的哪裏話,不過家事而已……”
    “此事關乎性命!
    王妃若是審理不清,明日廷尉府,我和崔將軍,親自審問。”
    !
    崔琢眼睛一亮,
    這個可以有!
    淩不疑看她如此,心中暗笑。
    不過說到這裏,事也該畢了。
    “我與崔將軍還有要事,先告辭了。”
    淩不疑看了一眼,崔琢會意,也起身告辭。
    再留著是不太合適,他們兩個好賴話都說盡了,最後決定還是得幾個女娘的長輩來。
    他們再留著,倒搞的像威脅了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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