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五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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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轉了個方向,沒聲沒息的往裏走,“在做什麽?”
    她一出聲,沈硯舟被嚇了一跳。
    然後傲嬌了一句:“隨便做點,沒你的份。”
    許輕宜點點頭,“正好不用,我已經吃過了。”
    沈硯舟這才停下手裏的動作,“真吃過了?”
    她還一點都不隱瞞,“去天華旗下的酒店嚐了嚐菜,挑訂婚席麵。”
    一聽這話,沈硯舟頓時沒食欲了,“你去了?”
    “吃得特別飽。”
    還加了特別,沈硯舟做飯的興致降為零。
    看著他的表情,許輕宜走過去,“時夫人需要時卿盡快結婚,原則上,我是幫個忙,不好拒絕。”
    許輕宜想說,除非她對時夫人和時卿有更好的答謝方式,但是忍住了。
    一旦她說了這話,沈硯舟一定會替她破費。
    沈硯舟輕哼,“原則上是幫忙,事實上呢?”
    如果時卿到時候不放手,她也不掙紮嗎?
    許輕宜看了看他身後的廚房,“鍋好像溢了。”
    沈硯舟轉身進去把火關了,沒打算繼續做,弄好的兩道菜隨便吃兩口。
    許輕宜去換了身衣服下來,看沈硯舟餐桌邊,走進去看了看,“給我嚐嚐?”
    雖然不餓,但嚐個味道不占肚子,還能滿足他的情緒。
    沈硯舟看她一眼,雖然知道她吃飽了,但是旁邊其實給她拿了碗筷。
    許輕宜像是沒看見,直接就著沈硯舟的筷子嚐了一口。
    見他盯著自己,停了下一筷子,“怎麽了?嫌棄我?我給你洗洗筷子?”
    沈硯舟嚴重懷疑她在吊他。
    時卿那邊撇不開關係,又怕他這邊跑了?
    這麽一想,有點端起來了,“做飯挺累,要不你喂我?”
    許輕宜把他的筷子都放下了,聽到後毫不猶豫給他喂了一筷子。
    然後也不等他什麽反應,手在他臉上劃過,“我和時夫人去聊點事。”
    走路過去沒幾分鍾。
    沈硯舟看著她出門的,然後眉頭皺了起來,時夫人住這裏?
    他對時夫人多少留下了一點陰影,這還住同一個小區,萬一碰上豈不尷尬。
    他拉開椅子追了兩步出去。
    許輕宜聽到開門聲,回頭看了一眼,“怎麽了?”
    沈硯舟斟酌了會兒,“你別和時夫人說住這裏。”
    許輕宜也知道他上次被時夫人留下的事,但是他不提的話已經忘了,“已經說過我住這裏了,沒提到你。”
    沈硯舟做了個ok的手勢,目送她拐過彎才回了餐廳。
    吃飯是吃不下去了,他拿了手機看時間。
    沈聿橋的案子在加班加點,集團那邊也忙得一個個焚膏繼晷。
    周晟京幾天沒休息了,沈硯舟打個電話過去準備說讓他休假兩天,這兩天許輕宜忙起來,他就有空紮公司裏了。
    電話打過去,聽到了風聲,顯然在外麵。
    “又去豐溪河了?”
    周晟京輕咳了一聲,示意他小點聲。
    周晟京這個人除了替他打理公司之外,生活其實很單調,見慣了花花世界,對女人都沒什麽興趣。
    他唯一鐵打的愛好就是跑出去采風。
    許輕宜從沈聿橋手裏出來後,周司長夫妻倆當然也知道了周晟京為了借人,幫著沈硯舟撒謊,壓根沒女朋友,這下好了,周太太給物色了一個女孩。
    不管家世還是人品,聽說都很般配。
    周晟京也沒說反對,因為他覺得聯姻這個東西,沒什麽可挑剔,家世人品方麵,父母把關都挑好了不是?
    跟誰處不是處?處著處著興許就好了,反正也沒逼著他立刻結婚。
    但是最近周晟京遇到了個姑娘,采風的時候碰到的,後來那女孩還差點撞了周晟京的車。
    才發現女孩就在隔壁大樓上班,一來二去稍微有點熟了。
    沈硯舟沒見過那女孩,但是知道隔壁剛被一個初代大網紅買下來,裏麵用來孵化無數網紅。
    說不定那女孩就是其中之一。
    沈硯舟接觸的人多,國內國外、各式各樣,見的網紅也夠多。
    憑直覺,總覺得那個女孩在周晟京這邊,可能是個人設。
    但他又不好直說,隻能側麵提醒:“現在網絡太發達,虛假的東西防不勝防。”
    周晟京替他打理這麽久的公司,商人裏麵絕對是聰明的第一梯隊,不可能聽不懂。
    但最後也隻“哦”了一聲。
    沈硯舟沒再勸,假的也無所謂,讓他體驗體驗人間疾苦也行,反正有他給周晟京托底。
    。
    晚上九點半,許輕宜才從時夫人那兒回來。
    見沈硯舟沒在,問了一句,等她洗完澡出來,看到沈硯舟回複:【今晚得睡在公司】
    配圖是桌上一摞厚厚的資料。
    忙點也好,她也忙。
    許輕宜住西山別墅的事,對時卿沒瞞著。
    時卿看她的表情,猜到是沈硯舟的房子了,還笑了笑,“複合了?”
    許輕宜攪著咖啡,“本來也不算分開的,就是個表麵功夫。”
    時卿握著咖啡,半天沒喝。
    好一會兒又問:“他知道我們的事?”
    許輕宜還是點頭。
    時卿確實沒想到她和沈硯舟之間這麽互通有無。
    給他感覺就是任何第三者連見縫插針都做不到。
    “下次試菜還去麽?”時卿突然問。
    許輕宜笑了笑,“這個事我又沒有決定權。”
    時卿終於抿了一口咖啡,沒放糖,苦得鼻腔裏都是那股濃鬱的味道。
    但他淡淡的笑,“你可以決定不去,不過,去一趟也好,反正你遲早要用上的?你要是在那裏辦婚宴,少說給你打個五折。”
    許輕宜放下咖啡,看他。
    過了兩秒,才出聲:“才五折?”
    時卿輕哼,“沈硯舟那麽有錢,我總不能一分都不掙?我樂意他還不樂意呢,不花錢把你娶了他心裏踏實不?”
    許輕宜聽他說完,確定他是徹底改了主意。
    快離開咖啡廳才忍不住問:“怎麽突然改主意了?打算怎麽和時夫人說?”
    時卿的一杯苦咖啡見底了,滿嘴苦味,但又不覺得苦。
    他笑笑,“不是突然改主意,一直都不確定,知道對你來說這算強迫,但又一直有私心。”
    然後提起了那晚喝多被她送回家的事。
    “除了我媽,不管圈內平時看起來關係多要好的二代,從來沒有人這麽照顧過我。”
    “或者再往前說,我跟他們打遊戲都打不到一起去。”
    “從你身上獲取的情緒價值,僅限於你是我朋友的身份,但凡成了我太太,你肯定不會再這麽對我,是不是?”
    許輕宜也很坦誠,這會兒敢以玩笑的方式直說了,“嗯,我都想好了,你打定主意騙我結婚以後不讓離,我就在結婚那天當場反悔,咱倆撕破臉老死不相往來了。”
    時卿聽完失笑,“咱倆認識這麽久,你舍得嗎?”
    時卿認真的看著他,“不舍得啊,所以不是一直在等你做決定嗎?”
    時卿自嘲,“幸好我改主意了。”
    許輕宜突然問他,“你對我,有沒有可能隻是某種新鮮感,畢竟在你們富二代圈子裏,沒有我這樣的灰姑娘出現過?”
    時卿在早六七年的時候可能會這麽想。
    但他現在不是初高中十四五的純情男生,他也二十四了。
    但他沒反駁她的話,笑著若有所思,“說不定真是?反正不能騙你做夫妻,好像也沒太難受。”
    許輕宜鬆了一口氣。
    至少以後繼續做朋友不會有任何尷尬。
    時卿看著她開車走的。
    前腳說不難受,後腳自己去了酒吧。
    喧鬧炫彩的環境,是前兩年他煩悶的時候最喜歡來的地方,今晚卻發現十分沒意思,反而更鬧心。
    待了沒一會兒就走了。
    沒地方去,就在車裏待著。
    看到許沉和藍婪的時候,時卿視線跟著動,起初是無意識的。
    藍婪看起來喝了不少,許沉把她拎出來的,後麵還跟了個小帥哥,手裏提溜著藍婪的包和小坎肩兒。
    許沉一把扯過去,扔進車裏。
        直到許沉上了駕駛位又下去,沒看錯的話拉開後座的門,把後座的女人給強吻了一陣,看藍婪老實了才回去開車。
    時卿:“……”
    看個熱鬧都能被刺中,這世界對單身狗是真不友好。
    他一腳油門追上許沉的車,然後從他旁邊超過去,甩了許沉一臉車尾氣。
    藍婪在後座清醒了大半,看到時卿的車了,“呀,你妹夫。”
    許沉又瞥了一眼逐漸遠去的車牌號,沒什麽反應。
    藍婪笑著看他,“許輕宜跟時卿正好著呢,你要是不同意跟我備孕,我就讓沈硯舟出局,你那投資也就別想了。”
    許沉還是沒搭理她。
    藍婪雖然習慣了他這人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但多多少少還是氣。
    突然說了句:“你昏睡了這麽多年,你是不是精子質量不行,所以不敢跟我試?”
    這幾次他們都有措施,藍婪試過不讓他用,人家不。
    甚至她故意把安全套戳破,許沉都能發現,然後換了。
    最後甩給她一句結婚已經是他的底線了,不可能要孩子,真想要孩子建議她重新招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