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讀結束，大家紛紛開始交昨天的作業。
    少女：“昨天的作業就別管它了，從今天的開始寫吧。”
    高中的作業量懂的都懂，每天堪堪能完成當日布置的作業就不錯了。
    想讓少年補完昨天的，再完成今天的，無疑是強人所難。
    少年：“哦。”
    少女：“但待會第五節課是語文課，課上老師會抽背課文段落，你課間找時間背一下吧。”
    少年疑惑：“抽背...課文段落？”
    少女沒有說話，拉過少年的語文書，翻到逍遙遊。
    “從這裏到這裏，不許看書背出來。”少女給他指了指。
    “哦。”少年抿了抿嘴。
    他不識字，連讀都不會讀，怎麽背？
    他在糾結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少女。
    如果告訴她，會不會顯得自己很奇怪？
    雖然他沒上過學，但學生識字這種基本的認知還是有的。
    可不說的話，這個問題似乎永遠也沒辦法解決。
    在少年的糾結中，第一節課匆匆而過。
    大家紛紛起身往教室外走去。
    少年看著大家的動作有些茫然。
    怎麽大家都走了？都去上廁所了？這麽多人一起嗎？
    少女也站起身來：“要去課間跑操，你跟著我。”
    少年：“哦”
    跑操是分地盤的，不同年級，跑的地方不一樣。
    高一圍著籃球場跑，高二在操場跑，而高三則是繞著教學樓跑。
    少年跟著少女來到操場，不用排隊，班集齊人了就可以開始跑了。
    在體育委員的帶領下，九班全體同學開始跑圈。
    少年跟在少女的身後，一圈過後，一個男生忽然從中間插進來，少年不想撞到他，於是放慢了步伐。
    於是那個男生便夾在了他和少女之間。
    少年認出了那個男生，是之前在樓梯拐角自己不小心撞到的那個人。
    少年也沒有理會，跑哪裏都一樣，隻要不跟丟少女就行。
    畢竟，現在已經跑亂了，全年級已然在操場上混成一團，他除了少女，也認不得幾個人，還是跟著少女比較好。
    而學校領導也不怕你偷懶，隨著國家大力推展全民習武，打造高武都市，建設武技強國。
    學生的體育考試自然也變得更為苛刻，所以如果你不想在考試時拚上小命，那就在平時多跑幾圈。
    隨後，少年便看到少女身旁跑來一個人，少年光看他的背影還認不出是誰，可當他看到那雙五顏六色的鞋子時，他便想起來了。
    段子揚溫柔地對少女說：“穎梨，我待會去小賣部買早餐，你想吃什麽，我順便給你買。”
    他一直都在關注少女，所以他很早就知道少女每次都是跑完操去買早餐，因此他每次都換著法子想幫少女買早餐。
    但不出意外，他每次都被幹脆利落地拒絕了。
    他的聲音沒有藏著掖著，所以隻是稍微落後一些的少年也是聽到了。
    更何況他的聽力本來就比較好。
    他好奇小賣部是什麽？
    少女清冷道：“不用，我已經吃過了。”
    說完便加速往前跑，顯然已經習慣了應對段子揚的騷擾。
    熟練得讓人心疼。
    段子揚臉色漸漸變得陰沉，沒有厚著臉皮跟上。
    為什麽她願意跟那個新來的一起走，但每次看見他卻避之不及呢。
    見少女提速往前跑，少年也繞過張鵬飛加速跟上。
    少女感覺後麵似乎有人追來，她以為是段子揚還想纏著她。
    “你不要再跟...”她回頭對後麵的人說道。
    後麵的字還沒吐出來，她便看清了來者。
    原來是少年。
    少女：“對不起，我以為你是段子揚。”
    少年：“你不想理他？”
    少女輕嗯了一聲。
    少年：“那我以後幫你攔著他。”
    少女微微一愣，看著少年好奇地問：“你怎麽攔著他，他又不會聽你的。”
    少年不假思索：“用手攔，不讓他靠近你。”
    少女盯著少年那真誠、不帶絲毫玩笑之意的眼睛。
    忽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但似乎又意識到不妥，立馬把笑意收斂。
    可曇花一現終究還是被少年捕捉到了，像個天使一樣...
    少年：“我說真的。”
    少女冷清道：“你這樣做，他肯定會記恨你的。”
    少年：“為什麽？”
    少女看了他一眼，沒有解釋：“這事不用你管。”
    少年：“哦。”
    身後的段子揚看著前麵的少年少女似乎有說有笑，更是臉都黑了。
    這臭婊子，在他麵前就裝高冷是吧？！
    還有那新來的小子，頭上是沒長眼睛嗎？
    唐穎梨在高一的時候，還是偶爾會有大膽的學生跑來送情書或者懵懂示愛。
    有自己班的，也有其他班的。
    可高二就沒有了，因為他來了。所有來送情書的、甚至想表白的都被他警告了。
    有些膽子肥的、一意孤行的、聽不懂警告的，他便找外麵的社會青年在他們放學的時候去和他們談一下人生，談一下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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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事傳開後便沒人敢再來了。
    沒想到現在空降了個愣頭青，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也警告一下他。
    張鵬飛跑在後麵，沒有湊上來，顯然是不敢觸其黴頭。
    很快。
    跑操結束。
    少女白皙的額前微微滲汗，略微喘氣地看著呼吸都沒亂的少年：“你不累嗎？”
    跑操是跑三公裏，操場跑道四百米一圈，七八圈下來，少女尋思也不短吧。
    但這家夥怎麽看著好像一點也不累，體能這麽好的嗎？
    搬教材的時候也是，力氣大得出奇。
    少年微愣，呆呆道：“有一點。”
    隨後，少女便感覺到少年的呼吸微微加重。
    “裝。”少女瞥了他一眼，轉身往操場外走去，“走吧，你和我去一趟小賣部，我給你挑一些本子，平時寫作業或者上課都會用到的。”
    她注意到少年的課桌上隻有教材，沒有作業本和練習本，甚至連一支筆都沒有。
    很難想象他是來讀書的，不過一想到他的遭遇便也釋然了。
    少年跟上：“哦。”
    ……
    小賣部在食堂裏裏麵。
    看到小賣部的時候，少年總算是明白小賣部是什麽意思了。
    少女給少年選了一些本子，又挑了幾支筆拿到他麵前：“你的校卡裏有錢嗎。”
    在學校小賣部買東西也是刷校卡的。
    雖然情急之下是可以用現金，但小賣部不一定有零錢找回給你就是了。
    少年：“校卡裏沒有，口袋裏有。”
    說著，便從口袋裏隨手掏出一張百元大鈔。
    少女看了一眼毛爺爺便拿著本子去結賬的櫃台。
    “已支付十九元。”
    冰冷的電子聲音傳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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