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佛珠串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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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漠的夜色濃稠如墨,月光冷冽如霜,灑在黃沙鬼驛外的沙丘上,勾勒出一片幽幽的波紋,宛若凍結的苦海。
砂魂僧群已化作沙塵消散,低穀中的戰鬥痕跡尚未被風沙掩埋,散落的沙粒夾雜著僧袍碎片,似怨魂的歎息在風中低鳴。
風聲低嘯,沙粒碰撞的細響此起彼伏,如莫高窟古窟中胡笳的餘韻,在沙海間回蕩,隱隱透著千年的悲愴。遠方天際,黑水城的殘垣若隱若現,暗影低語,似在訴說未盡的宿命。
空氣中殘留著幹澀的腥味,混雜著無人機殘骸的焦油氣息,刺得鼻腔發澀。沙地上,血跡地圖的暗紅投影微微跳動,如地脈的脈搏,固執地指向黑水城的方向。
董文翊、林瑤和烏蘭站在沙地中央,喘息聲在寂靜中清晰可聞,疲憊與警覺交織於他們的臉龐。
月光勾勒出三人的輪廓——董文翊下頜緊繃,汗漬幹涸成粗礪紋路;林瑤眉頭微鎖,眼中閃著探求的微光;烏蘭雙目燃著幽火,肩頭的血跡幹涸成暗紅,隱隱作痛。
林瑤蹲在沙地上,手電光掃過手中的佛珠串,珠身泛著幽白微光,裂紋間透出詭異的幽綠,似隕石元素的殘留。
珠串殘缺,僅剩五顆珠子掛在斷裂的繩線上,十三顆散落四周,風蝕的珠身刻著模糊梵文,觸感冰冷刺骨,似從地底深處掘出的遺物。
她用鑷子夾起一顆,低聲道:“這珠子比砂魂僧的念珠沉,像被血浸染過。”她湊近嗅聞,珠身隱約散發出一股腥味,似幹涸的血跡混雜沙塵,令人心悸。
她翻開筆記本,紙頁已被汗水浸得卷邊,指尖劃過速寫的額濟納黑水寺西夏文佛經摘錄,低聲道:“‘淨土西遷,天命隨行’,這梵文是西夏密宗的護法咒,與藏經洞的《大方廣佛華嚴經》殘卷一致。”她的語氣沉穩,透著學者的嚴謹,目光在珠身上遊移。
“《西夏書事》記載,黑水寺僧侶以血盟護法,佛珠為信物,承載天命西遷的誓言。這珠子與契丹的‘風魂’呼應,指向‘水魂’。”她將珠子湊近手電,梵文在光下若隱若現,似在低吟千年的秘密。
林瑤掏出放大鏡,指尖輕觸珠身,珠子驟然發熱,似被無形之力喚醒,指尖傳來刺痛,似針刺入骨。
她低呼:“發熱了!和狼牙碎片一樣!”她迅速打開光譜儀,手指輕點屏幕,波形劇烈跳動,顯示出微量硫化物與隕石元素的峰值。
“與藍寶石、狼牙一致,這佛珠與‘水魂’緊密相關!”她的聲音夾雜興奮與急迫,手指攥緊儀器,指節泛白。
她抬頭望向董文翊與烏蘭,“黑水城是目標,這珠子是鑰匙。西夏密宗與薩滿天命在此交匯,佛教西傳的脈絡藏著天命的線索。”
她的目光掃向沙地,血跡地圖的紅砂投影與佛珠幽光交相呼應,如脈搏跳動。她低聲道:“地圖、狼牙、念珠,都是‘水魂’的影子。”
她翻開一頁抄錄的《黑水城文書》,紙頁上西夏文的曲折筆畫似血脈流淌,“文獻提到,黑水寺僧侶以《大悲咒》封印‘水魂’,這珠子可能是封印的媒介。”
沙塵嗆鼻,她輕咳一聲,語氣堅定,“黑水城有答案,我們得快。”她的眼中閃過憂慮,似在感知暗中的威脅。
董文翊站在一旁,雙刀已收回鞘中,清魂玉佩在胸前泛著微弱青光,映出沙地上搖曳的影子。
他蹲下身,指尖觸碰沙地,濕冷的觸感從指間傳來,低聲道:“地勢低,氣聚如水,黑水城的氣比這裏沉重。”他的嗓音沙啞,帶著連日跋涉的疲憊,眼底血絲在月光下深如溝壑。
“這珠子有血氣,像活物,像在窺視我們。”他輕敲刀柄,節奏沉穩,目光掃向沙丘深處,月光下的沙浪連綿起伏,暗藏危機。
他站起身,低聲道:“財團不遠,他們聞到了這氣,得搶在前麵。”他的語氣冷冽,透著戰術領袖的果斷,胸口微微起伏,汗水幹涸在臉上,勾勒出堅毅的輪廓。
“時間不多,西北是路。”他的剪影在月光下孤傲如狼,眼中藏著對未知的警惕,似在與沙海的宿命對峙。
烏蘭站在林瑤身側,手握狼骨,骨上滿族薩滿符文泛著幽光,暗紅血絲在符文間流動,如脈搏跳動。她的左腕狼爪印記灼熱,暗紅光芒似火,刺痛從皮膚滲入骨髓。
她閉目凝神,意識探入沙海深處。一幕幻象驟現——黑水城水霧繚繞,殘垣間水流低鳴,狼影在水麵遊弋,爪尖劃出漣漪,血水自地底滲出,低吼連綿,似天狼的呼喚。
幻象中,僧侶低誦《大悲咒》,咒聲悲愴:“南無喝羅怛那,哆羅夜耶……”每一聲都似重錘,敲擊著她的靈魂。
她睜開眼,目光鎖住佛珠,低聲道:“天狼的氣在這珠子裏,像水,像魂,在喊我。”她的聲音低沉,帶著草原的遼闊與沙啞,肩頭的血跡滲入衣袖,風沙刮過傷口,刺痛如針。
“西夏的血,比沙重,像鈴聲在拉我。”她指尖輕撫狼骨,溫暖的觸感讓她心神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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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珠子與天狼連著,像在點頭,像在說走。”她握緊狼骨,指節咯咯作響,眼中燃著不屈的決然,卻藏著一絲不安,似感知到更深的試煉。
佛珠串驟然光芒大盛,幽綠光芒從裂紋溢出,珠身微微震顫,似被無形之力牽引。沙地上的紅砂投影隨之跳動,如心跳回應。
一道半透明身影自珠串上方浮現——敦煌飛天,薄紗裙擺飄動,舞姿輕盈如風,紗裙邊緣泛著星辰般的微光。
她低吟梵音,聲如莫高窟深窟的回響,悲涼悠長,夾雜西域胡笳的餘韻,似在訴說千年的守護與失落。
飛天的裙擺劃出流光,幻象自光中展開——黑水城水霧彌漫,殘垣斷壁間水流低鳴,狼影在水麵遊弋,爪尖劃出漣漪,血水染紅沙地。
僧侶的身影在水霧中若隱若現,低誦《大悲咒》,咒聲與狼嚎交織:“南無大悲觀世音,願我速超塵劫……”咒聲悲愴而莊嚴,似在呼喚天命歸魂。
飛天低語:“水魂……”聲音微弱卻清晰,如從地底傳來,隨即消散,幻象隱去,佛珠光芒漸弱,僅剩一抹幽綠在珠身遊移。
林瑤低呼:“飛天再現!”她翻開筆記本,筆尖飛快記錄幻象,低聲道:“黑水城,水霧,狼影,與血跡地圖、星圖吻合,這佛珠是指引!”
她手指劃過一頁抄錄的《西夏書事》,語氣急促,“黑水寺的密宗文獻提到,僧侶以血祭封印‘水魂’,佛珠為媒介,承載天命西遷的誓言。
這飛天的幻象,是‘水魂’的影子,契丹的風魂與西夏的水魂在此交匯。”她深吸一口氣,沙塵嗆鼻,語氣堅定,“黑水城藏著天命的下一環,這珠子是鑰匙。”
她望向董文翊與烏蘭,低聲道:“《大悲咒》是西夏密宗的護法咒,這幻象說明‘水魂’與僧侶的血盟有關。
財團可能也嗅到了這氣,我們得快。”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憂慮,手指攥緊筆記本,指節泛白,似在與時間賽跑。
董文翊低聲道:“這氣不簡單,比風狼沉,像活物,在窺視我們。”他望向飛天消散的方向,目光冷冽,“黑水城的水魂,比黃沙鬼驛深,財團必已盯上這珠子。”
他握緊刀柄,汗水順額頭滑落,低語道:“得搶先一步。”他的語氣如鐵,透著戰術領袖的果斷,眼中藏著對未知的警惕,似在與沙海的宿命對峙。
烏蘭低聲道:“天狼的氣在水裏,像在點頭,等著我。”她閉目感知,狼爪印記跳動,灼痛如火,低語道:“西夏的血,比這裏重,這珠子在拉我,像在喊我過去。”
她的幻象再現——水麵之下,狼影盤踞,血水湧動,僧侶低誦《大悲咒》,殘垣間隱現水光,咒聲與狼嚎交織,似在訴說天命的輪回。
她睜開眼,目光複雜,“天狼要我去,這路無錯。”她的聲音低沉,肩頭血跡滲出,染紅衣袖,指節攥緊狼骨,透著草原女兒的桀驁,卻夾雜一絲不安。
三人準備動身之際,沙地深處傳來低沉震動,似地底的歎息。沙麵裂開細縫,一團紅霧緩緩滲出——血魂霧,濃稠如血,迅速彌漫,遮蔽月光。
空氣中彌漫濃重的血腥味,刺鼻而沉重,似腐肉與沙塵交融。霧中隱現模糊人影,手持長矛,矛尖泛著幽紅,低吼聲從霧中傳來,如冤魂嗚咽,又似狼嚎餘音,穿透沙地,直刺耳膜。
沙粒被霧氣牽動,旋轉成微弱漩渦,似地底怨魂在掙紮,霧氣邊緣隱約浮現僧侶的輪廓,低誦咒語,似在守護,又似在試煉。
董文翊猛抽出雙刀,低喝:“血魂霧!”他刀鋒斜指霧氣,清魂玉佩光芒一顫,低聲道:“比狼牙幻象重,像活物,在試我們。”
他的目光掃視紅霧,人影在霧中晃動,似在凝視,“黑水城不簡單,這霧是關卡,得破。”
他胸口起伏,汗水幹涸在臉上,目光冷冽如刀,透著孤獵者的決然,語氣沉穩,“這氣聚得像血,像在動。”
林瑤低聲道:“血魂霧,與隕石元素相連!”她調整光譜儀,手指輕點屏幕,波形劇跳,“硫化物與血跡成分,和佛珠、狼牙一致,這霧是‘水魂’的影子!”
她的聲音急促,手指攥緊儀器,指節泛白,沙粒刺眼,她眯起眼,“這霧有毒,像活物,得快撤!”她望向霧中人影,隱約可見僧侶的輪廓,低誦《大悲咒》,咒聲悲愴,“這霧與黑水寺的血祭有關,可能是封印的怨氣!”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懼,低語道:“財團的氣近了,他們也聞到了。”
烏蘭低喝:“天狼的氣在霧裏!”她閉目感知,狼爪印記光芒大盛,灼痛如烙,低聲道:“這霧像血,像魂,在喊我過去。”
她的幻象愈發清晰——血霧深處,狼影咆哮,水麵翻騰,僧侶低誦《大悲咒》,血水染紅沙地,咒聲與狼嚎交織,似在呼喚天命的歸魂。
她猛睜眼,目光投向紅霧,低吼道:“西夏的血,在動,像在拉我!”她的肩頭血跡滲出,染紅衣袖,眼中透著不安與怒意,“天狼在痛,這霧後有東西!”
血魂霧彌漫,沙丘深處的車轍若隱若現,履帶痕跡深而淩亂,遠處傳來引擎低鳴,夾雜無人機的嗡響,紅光一閃即逝。
天命之路指向黑水城,血魂霧如無形屏障,預示更大的試煉。荒漠寂靜中,沙塵與血霧交織,暗藏的威脅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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