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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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葉祁這一掌僅僅打在了張玄之周身環繞的靈力外環之上,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響聲。
    張玄之見狀,無奈地歎息一聲,緊接著飛起一腳,狠狠地踹在了葉祁的身上。
    這一腳力量極大,葉祁猝不及防,再次被打倒在地,咳了好幾聲。
    張玄之看著倒在地上的葉祁,緩緩說道:“你執念太深,寧願成為惡鬼也不願成神。其實,我們之間本不該成為敵人。”
    葉祁冷笑一聲,反駁道:“葉國大亂之時,那些所謂的神在哪裏?他們可曾出手相助?就因為那狗屁不通的天命,我就必須以天下人為先,哪怕是犧牲自己的性命!既然天下都不在乎我,我又何必去在乎這個天下!”
    張玄之緩緩地搖了搖頭,對眼前的葉祁的頑固不化實在可惜。
    他抬起腳,毫不留情地踩在葉祁的肩膀上,巨大的力量使得葉祁整個人都趴在了地麵上,完全無法動彈。
    張玄之居高臨下地看著葉祁,冷笑道:“真是難以想象,鬼帝究竟是怎麽教導你的,竟然能教出你這樣一個冥頑不靈的家夥。看來,老夫真的需要找個合適的時機,去跟她好好地談一談了。”
    就在這時,一道詭異的黑霧突然從天而降,如同黑色的旋風一般席卷而來。
    當黑霧落地時,一股強大的勁風猛地吹向四麵八方,眾人猝不及防,紛紛被這股勁風吹得睜不開眼睛。
    張玄之卻似乎對此早有預料,他隻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笑,說道:“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待那陣狂風逐漸散去,眾人終於能夠看清眼前的情景。
    隻見離明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眾人麵前,她的身影被黑霧所籠罩,若隱若現,給人一種神秘而恐怖的感覺。
    江舟樓緊緊地盯著離明,心中充滿了疑惑,他實在想不明白,離明這時出現,是有何目的。
    下一刻,離明微微欠首,她的動作優雅而從容,絲毫沒有受到這緊張的氛圍影響。她的聲音清脆而悅耳,緩緩說道:“張天師如今已經是萬眾矚目的人物了,這種小事又何須您親自出手?您隻需喚我一聲,我自然會前來處理。”
    張玄之聽了離明的話,並沒有立刻回應,而是用腳將葉祁像踢皮球一樣踢向離明的方向,同時說道:“既然如此,那他就交給你嚴加看管了,可別讓他壞了老夫的好事。”
    離明見狀,迅速伸出一隻手,穩穩地接住了葉祁。她的動作輕盈而敏捷,仿佛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然後,她微笑著對張玄之說:“張天師放心,我不會讓他出來再礙眼。”
    正當離明準備轉身離去時,江舟樓突然猛地一掙,掙脫了束縛他的繩索,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
    他的身體剛剛站直,就被周圍的天兵天將迅速衝上前去,再次緊緊地抓住。
    江舟樓滿臉不甘,怒視著離明,嘶聲吼道:“所以說,你背後的那個人,竟然是張玄之!”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地方回蕩著,帶著無盡的憤怒和難以置信。
    離明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他並沒有回答江舟樓的質問,好似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緊接著,她輕揮衣袖,一道光芒閃過,她和葉祁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張玄之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悠然自得地捋了捋自己那花白的胡須,然後不緊不慢地對身邊的天兵天將們吩咐道:“把這老妖帝押到玄黃山去,然後布下陣法將他鎮壓起來,以此來慰藉那些死去之人的靈魂。”
    “是!”天兵天將們齊聲應道,聲音整齊而洪亮。
    江舟樓被天兵天將們押著,一步步地朝玄黃山走去。
    他的腳步顯得有些踉蹌,但他的目光卻始終死死地盯著張玄之,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噴湧而出。
    “天道有眼,不會讓你得逞的!”江舟樓突然大聲喊道,他的聲音在山間回蕩,“我等著你挫骨揚灰的那一天!”
    張玄之聽了,隻是微微一笑,回應道:“那就不勞你費心了。”
    他的語氣平靜而自信,完全不把江舟樓放在眼裏。
    就在這時,葛善淵悄然現身。他看著江舟樓被押走的背影,緩緩說道:“如今仙界與神界合作,乃是統一戰線。魔界雖然是權念成當首,但終究還是無規矩可言,甚至不認他這個魔帝,其內部製度更是雜亂無章。所以,鎮壓這魔界才是當務之急。”
    張玄之緩緩地撫摸著自己那花白的胡須,若有所思地說道:“如今妖界已易主,現任妖帝更是霸道無比,其地位難以撼動。至於魔界嘛,老夫對此另有一番籌謀。而關於神界與仙界的合作,依老夫之見,最好還是讓他們歸順為妙。”
    葛善淵聞言,不禁眉頭微皺,麵露憂慮之色,反駁道:“你這般做法,豈不是要毀掉彼此之間的情誼?”
    張玄之嘴角微揚,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不緊不慢地回應道:“葛天師啊,你既然願為老夫充當智囊,想必對這天下局勢也有所了解。如今這天下六分,霸權橫行,局勢複雜多變。你助我登上神界人心所向的寶座,那許天師必定與你存在分歧,如此一來,在她心中,你恐怕已與反賊無異。與其如此,倒不如讓神界稱霸六界之首,如此方能實現天下歸一的大業。”
    葛善淵背負雙手,站立當場,沉默片刻後,說道:“話雖如此,但總得有個合適的由頭才行,否則,豈不是顯得我們不仁不義?”
    “哦?”張玄之微微一笑,似乎對葛善淵的反應早有預料,接著說道,“如此說來,葛天師心中想必已有定奪了。既是如此,那此事便全權交由葛天師去打點吧。”
    葛善淵麵無表情地點了一下頭,表示應允,沒有多餘的話語。
    張玄之見狀,心中不禁有些疑惑,於是開口問道:“你明明知道老夫拿下江舟樓時,必定會將他置於死地,可為何還要通過腦海傳音來阻止老夫對他痛下殺手?”
    葛善淵緩緩垂下眼眸,沉默片刻後,才緩緩說道:“你應該也了解那位新上任的妖帝雲虹,她的霸道和強勢是出了名的,幾乎無人能夠撼動。而江舟樓,不僅是她唯一的親人,更是唯一能夠牽製住她的人。一旦江舟樓死了,我們就再也沒有任何勝算可言。”
    張玄之聽後,恍然大悟,臉上露出會心的一笑,說道:“原來如此,老夫所知道的還是不如葛天師多。剛才的那些疑心,還望葛天師不要往心裏去。”
    葛善淵擺了擺手,淡淡地說:“我既然已經決定幫你,就絕對不會背信棄義。不過,你也不要讓我失望才好。”
    張玄之連忙應道:“那是自然,葛天師放心便是。”
    說完,張玄之便放心地轉身離去。
    葛善淵看著張玄之漸行漸遠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緊接著,他腳底生雲,如仙人般騰空而起,向著水仙宮的方向疾馳而去。
    水仙宮門前,兩名守門的弟子見到葛善淵歸來,急忙躬身行禮,齊聲說道:“參見葛天師!”
    葛善淵微微點頭示意,隨即便迫不及待地問道:“她現在情況如何?”
    “許天師連房門都未曾踏出半步,我等派人前去探望,也都被他無情地驅趕了出來。”其中一名弟子戰戰兢兢地向葛善淵稟報著情況。
    葛善淵聞言,臉色一沉,他那雙銳利的眼睛掃視了一圈在場的弟子,冷哼一聲道:“哼,都些沒用的東西,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真是一群廢物!統統給我滾出水仙宮!”
    他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眾人耳邊炸響,那些弟子們被嚇得臉色蒼白,渾身顫抖。
    他們卻不敢有絲毫的反抗,身體緩緩地飄浮到半空之中,在葛善淵強大的法力作用下,被硬生生地逐出了師門。
    水仙宮的大門緩緩關閉,那些被逐出師門的弟子們站在宮門外,麵露絕望之色。
    他們不甘心就這樣離開,畢竟他們在水仙宮已經付出了太多的努力和心血。
    “為什麽!我們弟子們如此拚命,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女人的開心重要嗎!?”一名弟子憤憤不平地喊道。
    “葛天師!隻要您一聲令下,我們必定會毫不猶豫地追隨您!那個許若水根本就不足為懼!”另一名弟子也高聲附和道。
    “我們都是被葛天師您親自招入水仙宮的,許若水對我們不聞不問,在我們心中,您才是真正的師父!求求您不要將我們逐出師門!”又有一名弟子苦苦哀求著。
    一時間,眾多弟子們紛紛七嘴八舌地訴說著自己的忠心和委屈,希望能夠打動葛善淵,讓他改變主意。
    可葛善淵對於這些弟子們的哀求卻無動於衷,他的眉頭緊緊皺起,顯得有些不耐煩。隻聽他冷漠地說道:“聒噪。”
    話音未落,葛善淵突然出手,隻見他手臂一揮,一股強大的法力如洶湧的波濤般席卷而出,瞬間將那些還在喋喋不休的弟子們淹沒。
    刹那間,弟子們發出一陣慘絕人寰的叫聲,他們的身體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撕扯著,神骨若隱若現,隨時都可能崩潰。
    “本想將神骨留於你們,讓你們去往別處謀生存,既然不肯離去,且有二心,那便都留下來作陪吧。”葛善淵麵無表情地說完這句話後,便毫不猶豫地轉身,徑直朝許若水的臥房走去。
    隨著他的腳步,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也漸漸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許若水靜靜地坐在露台上,她的目光穿過層層雲霧,凝視著遠方,仿佛那裏有她所牽掛的人或事。
    她的眉頭卻緊緊皺起,透露出無盡的憂愁和哀傷。
    當葛善淵輕輕推開她的房門時,許若水並沒有回頭,她似乎早已知道他的到來。
    葛善淵默默地走到她身後,取下自己的披風,溫柔地披在她的肩上。
    可許若水卻像是被火燙到一般,猛地一把扯下披風,毫不留情地將其丟入露台前的水池之中。
    水花四濺,濺濕了她的裙擺,但她絲毫不在意,隻是怒視著前方,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個叛徒,還敢來見我!”
    葛善淵站在她的背後,一動不動,他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隻是淡淡地說道:“帝君與邪魔私底下來往,此事本就是他不對。況且,讓他受罰是神界之人一同抉擇的。”
    許若水聽到這句話,氣得渾身發抖,她用力一拍桌子,“砰”的一聲巨響,在這靜謐的夜晚顯得格外突兀。
    她怒氣衝衝地站起身來,仰頭與葛善淵對視,眼中的怒火猶如要將他燒成灰燼。
    “帝君終究是帝君,是萬人之上!可在帝君受罰期間,你卻幫張玄之招攬人心,其心可誅!”許若水的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有些尖銳,她的胸口劇烈起伏著,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葛善淵眉頭緊皺,麵露憂慮之色,他沉凝片刻後,緩緩說道:“無論帝君是因為放不下他與權念成之間的師徒情誼,還是真的僅僅隻是舉手之勞,這都不是重點。關鍵在於,神界之人向來高傲,他們對邪魔的厭惡是眾所周知,這是情理之中。而權念成偷學禁術,這本就是大罪,帝君不僅沒有將他囚禁起來,反而還放他離去,這無疑會引起其他人的不滿和怨恨!”
    許若水聽後,緊緊咬著牙關,麵露不甘之色,她反駁道:“權念成離去之後雖然成為了邪魔,但他並未忘記自己的初心!而且,他也並沒有去危害人間!所以,帝君肯幫他,想必也是出於這個原因!”
    葛善淵見狀,向前逼近一步,他的聲音略微提高了一些,說道:“可他卻交出了禁術——轉魂決!葉祁為了拯救瀕死的江舟樓,不惜一切代價,取了凡間最純淨之人的靈魂,然後又曆經千辛萬苦,前往噬鬼道尋到了渡元鼎,最後在權念成口中得到了轉魂決,江舟樓才得以死而複生。帝君與權念成之間有私下來往,這怎能不讓眾人對帝君產生懷疑!?”
    許若水聽聞後,有一瞬間的遲疑,可很快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