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躲在雲後，悄悄窺視著房間內的兩人。
    月光透過窗子灑向床榻，少女初綻的曲線在輕薄的寢衣下若隱若現，青澀中又帶著令人心顫的嫵媚。
    青澀的少女跪坐在男人腰間，低下頭看著他，那雙眸子裏滿是深情與堅定，如同夜空中閃閃發亮的星辰，在這靜謐的房間裏綻放著屬於她的光彩。
    她纖細的手指緩緩抬起，牽起他的手，慢慢地，像是在完成某種儀式。
    寢衣下擺被緩緩撩起，露出羊脂玉般光潔的小腹，那隻小手引領著他的手心貼在上麵。
    溫熱的觸感令兩人同時一顫，少女臉上瞬間飛起兩朵紅霞，耳根變得通紅，眸子裏漾起盈盈春水。
    “我要你…給我一個孩子。”少女的聲音羞澀，卻又帶著可怕的堅定。
    月光在這一刻都明亮了幾分，好似也在為少女的決心喝彩。
    房間內一片銀白，葉長歌感受著手心傳來的溫度，那細膩的肌膚此刻滾燙無比，連帶著他的身體也跟著燥熱起來。
    他下意識想要抽回手，可那隻小手如鐵鉗般將他牢牢箍住，不留有半點可趁之機。
    “婉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他的聲音止不住地顫抖。
    “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蘇婉兒緊咬下唇，抓著他的小手微微發抖，卻怎麽也不肯放開，“我不要什麽朋友，也不在乎別人怎麽看我，我隻要你。”
    “我要你永遠別離開我，葉長歌，我要你。”
    “我要你永遠都是我的，永遠隻能看著我，永遠隻能愛我一個人，永遠永遠永遠陪著我。”
    “直到…”
    月光之下，少女倔強的表情是那樣分明，她的眼眶微微泛紅，呼吸還在發抖，可那雙眸子卻亮的驚人。
    “直到什麽？”他輕聲問道。
    蘇婉兒猛地俯下身去，兩人額頭抵著額頭，鼻尖觸著鼻尖，四目相對。她的聲音有些嗚咽，淚水從眼中奪眶而出，直直地墜落，滴在葉長歌的眼睛裏。
    “直到你願意看著我的眼睛，說你愛我。”
    這般驚天動地的表白，就算是北極冰川來了，也隻怕是要融化在少女熾熱的愛意之下。
    可葉長歌這個男人，他就是這樣一個擰巴而又逃避的人。
    驀地，他的腦海中浮現出蘇家滅門之夜的慘狀，那一張張陌生的臉龐在他眼前劃過，他們驚恐的表情仿佛還在昨天，那聲聲慘叫不斷在他耳邊回蕩，衝擊著他的心靈。
    原本滾燙的身軀在這一刻冰冷下來，如同一具冰冷的屍體。
    葉長歌狼狽地扭過頭，不敢看那雙眼睛，眼中屬於蘇婉兒的淚水隨著動作滑下，滴落在枕頭上，暈起一片墨色。
    “婉兒，我們是師徒，這是違背世俗倫理的啊。”他不敢提起滅門之夜，那會傷了小祖宗的心。
    隻能提起這塊“師徒”的遮羞布，試圖以此掩蓋內心的虛弱與懼怕。
    “師徒？”蘇婉兒突然笑起來，笑聲中帶著幾分淒楚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嘲諷與心碎，“哈哈哈…葉長歌，你莫不是在說笑吧？這天底下哪有我們這般的師徒。”
    “什麽樣的師徒，會在弟子14歲的時候，就睡在一起？”
    “什麽樣的師徒，會你我這樣，正魔混搭，不清不楚？”
    葉長歌痛苦的閉上眼，不敢回應任何一句話。
    少女的聲音突然哽咽，淚水不斷滾落：“我們這般的師徒，本就不被世俗所容，再說了。”
    說著，她的指甲深深掐進他的皮肉，仿佛要讓他也一起感受她內心的苦楚。
    “你不是曾經的魔教聖子嗎？什麽時候也開始在乎所謂的世俗了？”
    見他毫無反應，像具屍體一樣躺著一動不動，蘇婉兒徹底被激怒了。她猛地伸出手，揪住他的耳朵，幾乎是聲淚俱下地嘶吼著：
    “葉長歌！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屍體”依舊毫無反應，依舊默不作聲，唯有兩行清淚緩緩流下，在蒼白的臉頰上留下一道道痕跡。
    蘇婉兒抓著他的雙肩，瘋狂地搖晃起來，像個發狂的野獸一樣咆哮著。
    “哭？哭有用嗎？葉長歌！”
    “我在跟你說話！回答我！”
    可無論她如何努力，葉長歌也依舊毫無反應，他還在幻想，幻想著逃避，幻想著第二天醒來，今晚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你又在騙我對嗎？你明明…明明說什麽都可以為我做的…”她的聲音忽然變得低沉下去，充滿了失望與悲哀。
    “我都這樣了，你還要逃嗎？”
    她抓起葉長歌的手按在心上，那劇烈起伏的胸口正訴說著少女毫不掩飾的愛意。
    “我的心，你還不明白嗎？你還要裝死到什麽時候。”
    “葉長歌，你就給我一點回應好不好？”
    “哪怕…哪怕是拒絕，也好過你這副樣子。”她的聲音中透著絕望與無助，祈求著眼前的“屍體”給予她些許回應。
    可是，依舊毫無反應，葉長歌仍然緊閉雙眼，像個懦夫一樣逃避著眼前的現實。
    蘇婉兒揪著他耳朵的手突然鬆開了，她緩緩直起腰，月光勾勒出她單薄的輪廓。少女的臉上還掛著淚痕，但眼中的怒火已經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心碎的平靜。
    “我明白了，這就是你的回答。”
    “原來，我在你心裏根本沒那麽重要，你愛的，隻有你自己而已。”
    她淒然一笑：“那好，既然師父要做個死人。”
    話音未落，她高高揚起右手，白光閃過，一柄木劍已然出現在她手中。
    月光下，那劍柄上一個“贖”字熠熠生輝。
    她反手握劍，劍尖直指自己心口，嘴角勾起一抹決然的笑。
    “既然師父要做個死人，那我就陪師父做個亡命鴛鴦好了。”
    說完，她閉上雙眼，木劍猛然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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