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如意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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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玥珠總算心裏的石頭落地了,判決結果和她預期的差不多,薰姨母在這個年代的背景下是不能完全脫罪的,徙三百裏也並非在那苦寒之地,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至於周管事,不論他被流放多遠,按現在的身體狀況來看受刑之後很難留住命。
    周薰自從聽到判詞之後整個人都軟了下去,沒力氣掙脫如意捏著她的衣服的手指,母女兩被拖行好一段距離才被官差分開。
    李如見如意被推出公堂之後,連忙上前將這個可憐孩子抱在懷中,白玥珠將從院子拿回來的如意衣服裹在她身上,三人未開口淚先流。
    周圍圍觀的人見狀也邊議論邊紛紛散開了,李茂民將三人簇擁著推到馬車旁,幾人商量後決定帶著如意先找一家客棧幫如意收拾一下 ,然後吃點好的。
    另一邊秦仲賢回到自己的小院旁,不出意外的見到了兩個人,邊開院門邊說:“不負徐公子所望,案件已經圓滿解決了。”
    徐涇帶著成森邁過秦仲賢打開的院門:“秦先生辦事我自然放心,這次是專門來向秦先生談另一筆交易的。”
    秦仲賢眼底劃過一絲暗光,關上院門帶著主仆二人坐定:“在下不知徐公子何意,但願聞其詳。”
    ……
    這廂白玥珠三人在客棧裏開了一間房,將如意好一番洗漱,李茂民還特意去買了柚葉。白玥珠賀李如摸著如意身上突出來的骨頭,心頭像塞了秤砣一樣沉重。
    洗漱完穿戴整齊,李如將在樓下大堂等候的李茂民也叫了上來,隨之而來的是李茂民在等待期間就點好的幾道小炒。考慮如意久未進葷食,隻點了幾道清淡的飯菜。
    李如邊給如意夾菜邊問:“如意和姨母回府好不好?還是姨母在外麵也有屋子,你住去那裏,隻是這樣怕不好看顧你。”
    如意戳著碗裏的飯菜,一眨眼就有兩滴淚落在碗裏:“姨母,我爹犯了錯,我回府怕夫人和你都難做,我想回家,收拾一下還留下的東西。”
    李如接過話來說:“下午我讓你叔父帶你回去,收拾好了就回家來,至於添麻煩這事兒不用你擔心,若不是夫人授意我也不敢輕易開口。你就當是我女兒安心住著。”說著李如有點猶豫:“隻是如意,你日後不能當差了。”
    “如姨母,我想跟著娘去。”如意抬頭打斷了李如說的話,眼神灼灼的看著李如:“我已經沒有爹了,不能再沒有娘了,我娘已經被打擊的沒有心氣了,全靠我撐著。我若不在她身邊跟著,我怕哪一天她心氣散盡了,就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沒有了。”
    李如聽如意這麽一說情緒馬上激動起來:“不行,姨母不同意你跑去那裏,薰娘性格我知道,哪怕是為了你她也絕對會堅持下來。若是你不在我眼皮底下,有一個好歹,我怎麽和你娘交代?”
    白玥珠拉了拉李如讓她放輕鬆一點,也接著開口勸如意:“如意姐,你就是跟著姨母去,她也不會放心的?就是實在想姨母,也等你長大一些再做打算也不遲。”
    如意從飯桌上離開,跪在李如麵前:“如姨母,算我求求你,我知道這樣很任性,你們也會擔心我,但是我真的不想離開我娘,我現在就感覺心裏發慌,在這舒服的地方呆著還不如跟著娘在監牢裏呆著。”說罷眼淚成串流下。
    李茂民趕忙在一邊打圓場:“孩子別哭別哭,先吃了飯,你姨母現在心裏也沒定神,等吃完咱們回家再商量。”
    白玥珠趕忙將如意從地上拔了起來,拉著她的手將她重新牽在凳子上。
    因為這個插曲,一桌人都有些食不下咽。待吃的差不多了,李茂民和如意一起驅車回家收拾東西,白玥珠和李如一起走回徐府。
    路上白玥珠問李如:“如意說的事兒,娘你會同意嗎?”
    “當然不同意,她才多大,路上萬一出了好歹,我怎麽和薰娘交代?”李如的口氣極其強硬。
    白玥珠歎了口氣:“娘,如意從小就有主見,這次遭逢變故怕是又成長了許多,她不是傻子任由我們擺布。我們一家四口都當差,不能時時刻刻守在她身邊,萬一哪天她在我們沒注意的時候跑了,我們更如何向薰姨母交代?”
    李如聽罷此言沉默片刻:“那蕙質,我該怎麽辦?如意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我該怎麽辦。”聲音透露些許脆弱。
    娘,你待如意回來後和她好好商量,據下一批流放還有不少時日,你同她說,會帶著她去見薰姨母,隻要薰姨母同意,那你也不反對。”
    “不可,別你薰姨母平日咋咋呼呼看著挺厲害,其實最沒主見的就是他,要不怎麽能讓騙成那樣?若她拗不過如意該如何是好?”李如瞬間反駁。
    “娘,若薰姨母同意,人娘倆都決定好的事情你為什麽要反對?你不如到時候像夫人求個恩典,讓她把爹從二爺那邊借上一個月,讓爹帶著如意去那邊先安置下來,處理好雜事,待薰姨母到了 那處,她隻是流放又不用做工。待戶籍落定後,以如意的名義買幾塊田,娘倆過日子也夠用了。”白玥珠和李如詳細分析著。
    “待我和夫人商量一下再說吧。”李如到底還是沒徹底反對這一提議。
    白玥珠回家和李如一起收拾屋子,她現在和哥哥基本都不回來住,將裏麵原來成林的隔間收拾出來,將從院子裏搬出來的如意的東西添置進去,娘倆累出一身汗。
    這是楊才敲響了屋門,站在門邊和李如說話:“嫂子,剛剛來你屋裏沒人,這不我家大哥送來點野雞子和山貨,我說給你家分點。”
    李如謝過楊才後將東西拿入屋內開始放置。白玥珠聽到聲音也走出來打招呼。
    楊才看到白玥珠眼睛一下亮了:“蕙質,你回家了啊,四花在小姐那裏還算勤快吧,有什麽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一定提醒她。”
    白玥珠含笑回答:“楊叔,四花表現的特別好,小姐也很喜歡她。你有什麽話和四花要說,或者有什麽東西要帶,現在可以給我,我下午去的時候一並給她捎過去。”
    “嗨,沒什麽要帶的,過幾天就回來了。你就和她說好好當差就行。”楊才擺擺手。
    幾人又在院子裏寒暄幾句,白玥珠要回院子,李如要去和夫人匯報此事,就紛紛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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