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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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玥珠被一句計劃提前打得措手不及,原以為還有半年多的時間好好籌謀,眼下隻剩一月,讓她如何不焦灼。一年前父親出門去替二老爺辦事傷到了腿,在屋裏養傷足有半年之餘。後麵因為二房少爺眼看要立起來,二房和大房的關係又逐漸緊張。白玥珠和李如勸了李茂民很久,李茂民才同意去和二老爺討了個恩典不再當差,回祖籍之地置辦田產地產等著家人來團聚。
白玥珠當然知道徐涇這個重活兩世的瘋子要幹什麽,畢竟她也是共犯。她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家人摘出來,在徐府倒黴的時候不能把自己一家搭上。畢竟她是為徐清而來,徐清的將來是靠徐祖望這個不靠譜的官迷老爹良心發現,還是靠同一立場掌握更多信息和徐清一個娘生的親哥掀翻她爹,白玥珠心裏還是有決斷的。
現下哥哥那裏不會有問題,徐涇已經說了會將他逐出去,現在唯一頭疼的是怎麽和母親說,自己娘不是輕易被糊弄過去的人。讓母親離開相伴接近三十年的主子也無異於心頭割肉,所以白玥珠還沒想好到底什麽時候安排自己娘離開。如果這次留下來,一個兒女都犯錯,男人也回祖籍的管事還能在夫人身邊重用嗎?她心裏能接受這個打擊嗎?身邊人的議論就足夠她難過了。
但自己和徐涇在一起幹的事情在這個年代可以說是欺師滅祖、天理難容,白玥珠是不敢和自己娘如實交代
還在思索之際,圓滿從屋外走進來:“剛剛大少爺來我們院子裏了嗎?我在外麵好像碰到他了,怎麽沒人去送送少爺?”
聽到圓滿的聲音,白玥珠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少爺就是來看看小姐課業,我說去送,少爺說他要去夫人那邊,讓我有時間不如盯著小姐寫課業,拒絕了。”
圓滿本就是隨口一問,嘀咕著說:“我說怎麽向那邊去了。”
白玥珠看著已經脫去稚氣,頗有幾分少女姿態的圓滿,想到前段時間四花和蘭心圍著自己八卦的樣子不由問:“圓滿姐,我聽說你嬸娘給你相看起來了?”
圓滿聽了此言兩團紅暈飛上兩頰,半羞半惱的上前擰了擰白玥珠胳膊上的軟肉:“連你也學著那兩個來狹促我。”
白玥珠順著圓滿的心意連連求饒。
圓滿看她求饒,滿意的放過了她胳膊上的軟肉,有點害羞的說:“我現在年歲也大了,到時候小姐的陪嫁丫鬟肯定沒我的份,陪嫁姑姑的名額我年齡資曆也夠不上,再加上虎子和我叔嬸一家還在府中,我也不想離開府裏。這次我叔嬸他們說的人也行,他老子是四爺身邊的管事,也略讀過幾天書,現在管著一家鋪子呢。”
白玥珠聽了心裏複雜萬千,這的確是圓滿能想到最好的路了。圓滿因爹娘於徐府有恩,姐弟二人被免了奴籍,但她叔嬸的奴籍還在。如果真的要嫁人,白玥珠希望她能找個同徐府關係牽扯不深的良家子,至少圓滿現在有身份有體麵,可以挑個不錯的,等過兩年虎子能立起來,圓滿姐就算有依有靠了。
“圓滿姐,那這家人可否入籍?這可是個大問題,你和虎子的良籍是伯父伯母拿命換來的。你千萬不要一時衝動辜負了伯父伯母的心意,這事兒你要是沒確定好,不說對不對得起伯父伯母,就是你的後代焉知不會怨你。”時間太過緊急,白玥珠來不及想怎麽委婉的說,直截了當的戳破這層窗戶紙。
圓滿被白玥珠這番尖刻的話刺得臉上血色盡失。她和那個男的已經見了兩次麵,那小夥年齡同她相仿長得討喜嘴巴也甜。不說和他產生了愛情,但圓滿少女懷春的感覺是有的。這番話好似一桶冰水當頭倒下,圓滿知道蕙質是為自己好,關心自己才這樣直言不諱的和自己說這些話。但忘記父母遺願的羞憤和少女懷春被打破的失落,讓她有一瞬間遷怒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
“這些我還沒打聽呢,我回去再好好問問。”圓滿喃喃說了一句然後落荒而逃。
四花帶著成林走進來,遞給白玥珠剛剛取回來的茶葉:“圓滿姐這是要去哪?走的這麽急。”
白玥珠沒理四花的提問,對身後目前一無所知還傻樂的自家哥哥聳聳肩:“少爺帶著成森去夫人院子裏了,晚上不在這邊留飯,我估計你是趕不上他倆了。早點回院子吧。”
成林抹了把臉,畢竟現在天氣還熱還多跑一趟,苦著臉說:“知道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白玥珠擺擺手示意他快走。
看著這一幕四花抿嘴笑了笑,待成林走遠後,四花掏出賬本讓白玥珠核對一下這個月的賬。白玥珠略略翻了幾頁,內心滿是讚歎,四花從來時的大字不識到現在賬本做的幹淨漂亮,一見就是下了苦功,有這份心就是她暫時離開徐清也能放心的將院子裏的雜物托付給四花了。
當時將四花要來,白玥珠就有此意。雖然當時四花看似膽怯不敢在夫人麵前說話,但白玥珠認為,這是在家庭長期高壓下產生的應激狀態,而不是天性如此。
當時的四花也沒有多大,但在沒選上之後能找到入選的自己談條件,在被拒絕後也沒有惱羞成怒還是一如既往的相處。後來幫楊嬸在小廚房做事,宋婆子被人誣告時,白玥珠不了解此事隻能在旁提醒李如此事不對,但四花是根據賬單揪出了疏漏才讓錢管事和他侄兒勾結貪汙一事暴露。白玥珠早在李如說到此事時就動過挖四花進院子的心思,隻是沒想到是後來以如意出事兒的由頭讓她頂了上來。
看完賬本後白玥珠對四花說:“四花姐,賬本做的很好,我不是都和你說了嗎,夫人派人取賬本你直接交上去就行,沒必要再拿給我看了。”
“畢竟要交上去,讓你看看我放心。”四花邊說邊收起白玥珠遞過來的賬本。
就在白玥珠糾結怎麽安撫自己娘親的思緒中,時間轉眼又過去好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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