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長在上課，稍後出來見你們。“九霄說完不顧二人有沒有意見，徑直離開。
    程晟燾站在堂內有點尷尬：“我們要不先把驢牽走？”
    “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白玥珠站得筆直，嘴唇不動，從唇間吐出一句話。
    兩人站了一刻鍾，樊青從內室走出來，微笑看著兩人：“山長讓你們倆進去。”
    擦肩而過時候，倆人都沒錯過樊青努力憋笑的嘴角。
    白玥珠丟過一個眼神——你兄弟在笑你。
    程晟燾不甘示弱瞪回去——在笑你。
    顧之齊抽著嘴角打斷了他倆的眉眼官司：“你們二人回來了？一月的學習可有什麽收獲？今日上大課，不妨給各位同窗講講你們的收獲。”
    兩人聽到顧之齊的問話連忙行禮，掃到台下才發現密密麻麻坐了將近六七十人。給台下眾人行了同輩禮之後。兩人開始講修學中的感受和收獲。
    程晟燾講的可以說是一部懺悔錄，講了看到的民間疾苦和反思自己過去傲慢的心態。
    白玥珠的則就是純學術分享了，還畫出了好幾張數據統計表，貼出來給學子們看走過地區的糧收對比。
    隨著兩人的講解，台下學生的臉色越來越認真。
    隨著兩人的分享結束，顧之齊將兩塊學生腰牌親自遞給他倆，然後肅著臉拿出一卷紙，交給後麵的的老師，示意他公布。
    隨著名單的公布，台下瞬間沸反盈天，這是一份重新分班及勸退名單。雖然被勸退的人不多，但班級變動卻是極大的。
    顧之齊拿著戒尺狠狠在案幾上敲了幾下：“這次分班，同入學之初是不一樣的。入學隻看才華，但這次分班是結合了你們一個月來的表現及心性綜合得出。我們分班不是區別教學，而是因材施教。心性不足的就先去打磨心性，才華不足的就先練達文章。一個月觀察下來，也有我們書院實在教不了的，還請你們另擇名師。”
    顧之齊掃視在常人一圈：“有異議的寫好陳情，明日交到武清老師那裏，三日後給出答複。現在散學。”
    說完待眾學生行過禮回禮後離開。待確認山長離開後，班裏瞬間就炸了。
    江南一派的人都圍到程晟燾周圍，白玥珠的好友們也湧上來噓寒問暖。其他都不熟的人則是聚在一起討論剛剛的重新分班的舉動。
    “哎哎哎，一個一個來，這樣問白玥該回答誰的問題？”方淩在耳邊不停環繞著嘰嘰喳喳的問話聲，根本聽不清白玥說了點啥的時候忍不住跳出來阻止。
    被劉驊、寧無籌和曹子塬等人齊刷刷轉過頭來盯著，眼神中明晃晃寫著你是哪位？
    方淩訕訕的刮刮臉：“你們慢點說，我看白玥都被你們繞暈了。”
    白玥看著給她讓過座的方淩，沒有讓他尷尬，開口邀請：“現在散學，我們先去吃飯，等吃完飯諸位不妨來我屋內一聚？”
    大家都沒有意見，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前往飯廳。
    另一邊就沒有白玥這邊氛圍輕鬆了，首先的暴擊來自於黃銳。
    “程少爺，您一定要幫幫我啊！我要是被以這種名聲從書院退學回去，那我一定會被打死的。求您看在我這麽多年唯您馬首是瞻的份上，求您幫幫我吧。”黃銳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抓著程晟燾的袖子祈求。
    程晟燾厭惡的抽出手，剛剛被要求退學的人，理由都清清楚楚寫了出來。黃銳所幹的事情，他聽了都覺得髒耳朵：“是唯我馬首是瞻還是打著我的旗號為非作歹？”
    看著黃銳還欲說什麽的表情，程晟燾開口：“幫你也不是不行。這不是還有三天，等我查清楚了，若是你隻是無心之失也沒有打著我的旗號幹一些不該幹的事情，那替你求情好說。若是幹了，那就按山長說的辦。”
    說罷不理會癱軟在地的黃銳，帶著其他人走出屋內。
    一行人默默在路上走著，樊青斟酌了半天：“則行，你這麽簡單處理了黃銳是不是有點過於草率了？他畢竟也是從小跟著我們。退學沒什麽，就是你能不能讓他退學的方式體麵點？也算給黃家一個麵子。”
    程晟燾側頭看了他一眼，眼中的神色竟讓樊青有些後背發毛：“我是什麽需要看黃家臉色過日子的人嗎？黃家的麵子也不在他一個毛頭小子身上。黃家又沒有向外界表明過什麽。今天他出了事，明天黃家就能換一個人上來。”
    樊青偏過頭似是在慢慢思量：“說的也有道理。難為你今天第一天回來就碰到這些糟心事。我們先去吃飯吧。”
    程晟燾看他有意岔開話題，也沒有深究，帶著一群背景板也移動去了飯廳。
    到飯廳門口，剛好碰到已經吃完的白玥珠一行人。
    “吃的這麽快？”程晟燾嘴巴反應快於大腦，已經習慣這一個月來同吃同住，日常的說話方式還是改不了。
    白玥珠衝他點點頭：“今天飯菜不錯。我們吃完就先走了。”
    兩人擦肩而過，身後兩群人都有點發暈，你們這是關係好還是不好啊。
    白玥珠他們到自己房間門口時，已經有人等在門口，成林見到白玥珠就激動的上來拉住她的手細細打量：“黑了，瘦了。在外麵沒少吃苦吧。”
    “還好，我們進去說吧。”白玥珠製止成林轉著圈打量自己的舉動。
    進了屋，鄭錦鴴像是變魔術一樣，摸出一壇子酒，摸出一些下酒菜：“今天就算我們給白玥接風了，這可是我這個月最後的存貨了啊。”
    白玥珠看著一個月已經有從西瓜變冬瓜的鄭錦鴴，沒有拒絕他的好意，這一壇酒整個屋子裏的人都分不到一滿杯，圖個氛圍。白玥珠心下一動，是不是能找個時間把蒸餾酒精搞出來。
    幾人邊吃邊喝邊聊，白玥珠講她路上的見聞，幾人講這一個月來書院的生活。總體來說每個人都度過了充實的一個月。
    不過有一點引起了白玥珠的注意，寧無籌說甲班這次雖然調動不大，但新來的三個人都在甲班。白玥珠他們回來，加上新來的人，除去分班離開的和被倒黴開除的，現在甲班一共十二個人。
    白玥珠看鄭錦鴴用同情的眼神看著他，問道：“鄭兄，怎麽了？”
    “雖然我沒見過，但我聽寧無籌說，新來的人有一個叫古嵐鄺。”鄭錦鴴小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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