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生存之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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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日後,莫萊偵探事務所。
    莫萊躺在實驗室的搖椅上,無聊的看著電視上的新聞。
    雖說偵探事務所已經開起來了……但是很顯然,事件不會自己找上門來。雖然他在東京也破了幾個案子,但知名度還是不如那些老牌偵探,甚至遠不如毛利小五郎——在某次電視直播破案之後,他的知名度可是蹭蹭往上漲,現在已經是全國聞名的知名偵探了。
    俗話說,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莫萊如今身在異星,就連地球都不是他那個地球了,自然算是人在異鄉;也就是說,現在到了靠朋友的時候了。
    不如再去找毛利小五郎?莫萊想了想,作為偵探路上的前輩,他想必會有不少經驗和路子?
    隻是在古刀案中對他貌似多有冒犯啊。幹脆,這次就用賠罪的名義上門吧。
    不過俗話說同行是冤家,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
    “小鬼,你來這兒幹什麽?”毛利小五郎斜倚在老板椅上,單手搭著扶手,另一隻手拿著報紙,有些不爽的瞪著莫萊。
    “雖說你也破了幾件案子,在上次也算是救了我家小蘭,”他嘴裏叼著根煙,但沒有點燃,“但是僅憑這些可是當不了偵探的,我勸你還是早點改行。告訴你,這行裏水可是很深的哦?”
    “牛頓曾說,他能看得更遠,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雖然本意是諷刺他那個矮子對頭胡克,莫萊在心裏補充道。
    “這行或許確實水深,但對於您這樣的巨人來說當然不算什麽。雖然我沒資格站在您的肩膀上,不過也希望您能撈上一把啊。”
    說著,他變魔術般從身後掏出一個盒子,“上回古刀案中我沉浸於思考,出言不遜對您多有冒犯,今日便是來賠禮……”
    “哦?這是鹿兒島的甘薯燒酒啊?”毛利小五郎眼睛一亮。
    莫萊微微一愣。他怎麽知道?
    “說到鹿兒島,不少人可能最先想到的就是火山和溫泉。但隻有我這種見多識廣的,才能第一時間想到那兒曆史悠久的甘薯燒酒啊。”
    毛利小五郎輕輕接過酒盒,“蒸餾酒的技術大約從15世紀從中國傳入日本。但當時的日本大米可是很珍貴的,因此大家都用雜糧來釀酒。鹿兒島盛產甘薯,甘薯燒酒也就成了那兒的一大特色。”
    “我聽說,甘薯燒酒的傳統釀造法會將不同年份的酒依次加入更早年份的酒來調和,使其既有新酒的活力,又有老酒的醇厚,有時甚至能得到百年以上的佳釀啊。不知這瓶……”毛利小五郎試探著問道。
    “我聽聞,這瓶乃是十年的珍釀。”
    “謔!”
    毛利小五郎聞言心中頗為觸動,沒想到這小鬼出手竟如此闊綽!
    “看來老弟也是迫不及待要和我推杯換盞了,哈哈,”莫萊光榮從小鬼升級成老弟,毛利小五郎順勢就取出兩個杯子,“小蘭和柯南小鬼不在,你我正好小酌兩杯……”
    “何から伝ぇればいいのか~~分からなぃまま時は流れて~~”
    “啊,稍等,我接個電話。”電話鈴突然響起,毛利小五郎掏出手機。
    “唔?唔。唔?!好啊!我一會兒就到!”說罷,他掛斷電話,遺憾的對莫萊說道:“看來,今天這酒,是喝不成了。”
    “不過,作為偵探界的前輩,這次正好教你些東西。”
    他的目光深邃起來,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嚴肅的氣氛:“走吧莫萊君。今天,便由我來教你。”
    “偵探們,在東京生存的訣竅。”
    ……
    “發!”毛利小五郎吐出一口煙氣,隨手打出一張麻將。
    “碰。西風!”他的對家探手撈過毛利小五郎打出的發,又打出一張。
    “……這就是你說的,偵探在東京生存的訣竅?”一旁觀戰的莫萊有些無語。
    這個叫麻將的遊戲他觀察了一會兒,確實有些意思。
    然而這不還是在玩嗎!
    “你可別小看了這些,莫萊老弟。”毛利小五郎整理著思緒,還不忘和莫萊閑聊,“當偵探最重要的除了推理能力是什麽?情報!有了足夠多的線索,才能更快的找到真相!”
    “而為了獲取情報,成熟的偵探都有自己在東京的關係網…吃!白板。像我們這樣的老手,更是會互通有無。像你這般的新人,要是沒有老人帶,混不進圈子,想要獲取情報就難嘍。”
    “話雖這麽說……”莫萊雙手抱臂,還是有些不以為然。
    “小哥,你是歐美人沒打過麻將。對於我們偵探而言,通過已有的信息推算對手的牌麵,判斷他們的策略,不也是一種腦力鍛煉嗎?”
    毛利下家的大叔嘿嘿一笑,打了個紅中:“你在邊上看不出門道,正好這一盤也打完了,要不要下場試試?”
    莫萊思慮一會兒,欣然應下:“也行。如何稱呼?”
    “我嘛,在這間麻將館,與這三人並稱四天王。喚我渡邊綱就行。”豪爽的棕發大叔報出了假名。
    他的下家,毛利小五郎的的對家,腦門上一撮金色挑染的青年人掏出一支煙,“那我就是阪田金時了。”
    “……卜部季武。”毛利小五郎的上家,一個有些沉悶的風衣大叔也加了進來。
    “你們三個……”毛利小五郎有些無語,但也清了清嗓子,“咳咳,那我就是碓井……”
    “毛利大叔,換我來如何?”莫萊搓了搓手。
    被打斷的毛利小五郎深吸一口氣,心裏不停回想家裏酒櫃裏那兩瓶酒。
    也罷。畢竟是我帶來的人……
    “那行吧。這把我來指導,籌碼我也幫你出了,但是記住別擅自出牌,我來……”
    “不用。”莫萊已經嫻熟的抓起牌了。
    毛利小五郎一噎,“那我可不會給你墊籌碼!”
    “隨意。”莫萊隨手掏出幾張鈔票壓在旁邊。
    “真的不用我教?”毛利小五郎還是有些將信將疑。
    “都看了那麽久了,再不會豈不是有點……八餅。”他也掏出一支煙。
    對麵的三天王嘿嘿一笑,也不說什麽。
    還是個小鬼,果然沉不住氣。
    這樣的小鬼,就是得被我們這樣的老鳥教訓啊!
    渡邊綱喜笑顏開,阪田金時目光挑釁,卜部季武嘴角微揚。
    十分鍾後。
    渡邊綱低眉沉思,阪田金時神色驚疑,卜部季武麵色凝重。
    二十分鍾後。
    渡邊綱緊咬嘴唇,阪田金時眉頭緊鎖,卜部季武嘴角下撇。
    三十分鍾後。
    渡邊綱終於忍不住開口:“你這就有點不厚道了吧,莫萊小哥。”
    “嗯?”莫萊投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你不是說自己沒打過嗎?”他神情有些不豫。
    “我是沒打過啊。”莫萊點點頭。
    “欺瞞非武士所為。”阪田金時突然正坐,嚴肅的對莫萊說道。
    卜部季武噗的一聲笑出來,隨即又板著臉裝作什麽都沒發生。
    “那你這幾輪是怎麽回事?!”渡邊綱一拍桌子,“一個新手會讀牌?一銃不放不說,每次打到中後期,我們要的牌你一張都不打!快胡大的你就斷幺九!我們三個輪流給你放銃!還說自己不會??”